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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吳欽的手指一頓,握緊了手機,問:“paradise?”“對,對,就是這個名字,那個哥哥被帶走有一會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了醫(yī)院里,肯定不會有事的?!?/br>吳欽低聲說了句謝謝,搖晃著身體往外走,他邊走邊給李以衡打電話卻怎么打都沒打通。他攔下了輛出租車坐進了車里,換了個人打,陸匪倒是很快接了電話并且告訴他密秋不僅過敏,而且酒量還不錯,又問他怎么了。怎么了?他居然問他怎么了?他弄丟了任密秋,他連累了任密秋,他們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他,就不擇手段一門心思地想讓他去送死。吳妄敢這么猖狂是因為背后有靠山,如果是李家人要自己的命,就是有李以衡在也救不了他。賀明珠說過的,吳妄是李長瀾的心頭rou,他瘋了一樣迷戀吳妄的母親,便愛屋及烏對吳妄也是沒有原則的寵愛。李長瀾的位置說是能只手遮天也不為過,只要他想,完全能夠瞞著李以衡像碾死一只螻蟻一樣讓自己無影無蹤地消失。他掛了電話,緊攥著手里的手機,對出租車司機說:“去桐山那家…醫(yī)院……要快!”盤旋上曲曲繞繞的環(huán)山公路,官方的理由說是為了讓病人能夠靜養(yǎng),所以paradise建在極其偏僻的地方。陡急地拐過一個大彎,陰氣森森的黑色巨大建筑漸漸完全顯現(xiàn)在眼前。像一只會吃人的怪物,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吳欽憑著那張名片,一路暢通無阻。冗長昏暗的走廊里,只幽幽地亮著幾盞小壁燈,墻面上被涂滿了各色抽象混亂的圖案,那些壓抑的深色調(diào)被弱光映著,像極了干涸的血跡。領(lǐng)路的是個清秀的小護士,白色的高跟鞋嘎登嘎登敲著,看到了吳欽手里的名片后便十分熱情。她輕盈地問道:“您知道sybil是誰嗎?”吳欽皺眉,看著手里的名片,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要明知故問,回答道:“吳妄先生?”小護士搖頭,細細長長的柳葉眉一彎笑得卻很是詭譎:“sybil是個可憐人,是個生不如死,卻求死不得的可憐人。”吳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又自顧自地說吳欽既然是sybil的病人,那一定是不能怠慢的。吳欽跟著她走走停停轉(zhuǎn)了許多彎,她忽然嘆了口氣,若有所思道:“sybil今晚不知道還有沒有被吊在籠子里了……”吳欽沒聽清:“什么?”小護士轉(zhuǎn)過身溫溫柔柔地笑起來:“您急著見sybil嗎?我不確定他現(xiàn)在是否方便?!?/br>吳欽想起失蹤的任密秋,急切道:“我很急,麻煩您帶我去見他?!?/br>小護士在一間問診室前停下,指了指門:“他在里面呢,我還有事,您請自便?!闭f著便又嘎登嘎登地走遠了。吳欽心神不寧地推開了門,房間內(nèi)沒有一絲光亮,寂靜中只有一兩聲令人毛骨悚然突兀地咀嚼聲。吳欽莫名覺得這個聲音像是鬼怪在啃噬尸骨,禁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黑暗中那人說了一句:“麻煩把燈打開,就在你的左手邊?!?/br>吳欽摸索著把燈按開,看見吳妄穿著西裝筆挺地坐在屋里的沙發(fā)上,面前的桌子上是一罐拆了封的藥瓶。他的手里還有一把白色藥片,眼都不眨地吞了進去,也沒喝水,只是干嚼。問診室內(nèi)的氛圍出奇的溫馨,大片大片的暖色調(diào)中擺了很多花花草草,甚至連小桌子上都放著一個小熊維尼的筆筒。處處都在透露著格格不入。吳妄吃完了藥,抬頭看了眼吳欽,他聲音輕輕的,像在哄一個孩子睡覺:“你來了啊,我等你很久了呢?!?/br>吳欽握緊了拳頭:“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別動無關(guān)的人!有什么直接沖我來!”吳妄抬手摸著額角上前不久才留下的疤,吳欽記得那個疤,那晚吳妄滿臉是血地來找自己,傷口便是在那個位置。他看向吳欽,溫和地笑著:“那個女人死了?不是一直說要來殺我的么?只給我留個疤可太不像話了。”吳欽苦笑道:“她傷害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可她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你還想怎么樣?”吳妄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用著教訓不懂事的小孩子的語氣:“她死了就是付出代價了?哪里有這種道理?她沒了自然得有人替她才行啊,比如說她的兒子?”吳妄微微松了自己脖子上的領(lǐng)帶,闔著眼:“我一生苦難困厄的源頭都是你,如果沒有那個女人,沒有你,吳明中不會死,我母親也會好好活著不是么,如果我母親還在,我又怎么會……”吳欽氣得要發(fā)瘋:“賀明珠也是被騙的,她以為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是那個男人將她騙得那么慘,她有什么錯?她能怎么辦?!”吳妄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他:“她沒錯,你卻是錯的,你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你的存在讓我母親發(fā)瘋,讓她失手殺了吳明中,她為此郁郁終生最后求著我讓我了結(jié)她?!?/br>他逼進吳欽:“你說你可不可恨?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么?你覺得你逃的掉嗎?”吳欽忽然覺得他已經(jīng)瘋了,他做事沒有邏輯無論對錯,全憑一己的悲喜來生殺予奪,他才是最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這里的人。吳欽的手機震動著地響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居然是任密秋打來的,他猛地抬頭看向吳妄。吳妄噙著笑意:“接啊,看我做什么?!?/br>任密秋上來就問:“喂?吳欽你在哪呢?我手機被一個小男孩給偷了,剛讓我逮回來就看見你給我打了那么多電話,我找你找了半天都尋不見你,你到底去哪兒了?”吳欽心里一窒,前因后果在腦海里被飛快地理清,他慢慢回答著:“我沒事,我有事在外面幾天,不用擔心……對了密秋,李以衡后天的生日,禮物是個木制的筆筒,我親手做的,放在床下的箱子里,記得幫我送給他,一定要記得!”吳欽掛了電話,終于明白自己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戲耍了,真是夠嗆的,這原來是一場心理戰(zhàn),吳妄不廢一兵一卒就贏得了勝利。吳欽惱自己的莽撞和輕信,他被無意間給了太多暗示,一提起paradise就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完全沒意識這是個拙劣的圈套,但凡他謹慎一點就不會被那個男孩子騙。說起暗示,吳欽又問他:“周大莉呢?他也是你故意的?”吳妄聳肩,似笑非笑:“他確實是在這里社會實踐啊,沒騙你,不過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他一片好心被你當作驢肝肺,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太蠢,你真是太有趣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