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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跪著的所有人,對宋淮安道:“屁股不疼了是嗎?又開始胡說八道?平日里愛去春風樓玩耍便罷了,你竟還變本加厲把那女子贖了身帶回了侯府,爹爹怎能不打你!”“……”宋淮安一時無言以對,他還想掙扎一下,于是有些無力道:“等等,春風樓?是我知道的那個玉京最有名的那個青樓嗎?”怎么可能!他這些年潔身自好,身邊別說連個女人都沒有,他自覺長得雖然不算什么帥裂蒼穹,至少人模人樣吧?詭異的是他活了三十三年不僅沒收到過一封女兒家的求愛信,就連一個上門求親的都沒有,玉京的女子是不是都瞎了?當然,他很快釋然了,畢竟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京中是怎么傳他的,夜叉修羅,殺人不眨眼……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心想,感情這種事怎么能偏聽則暗呢?逛青樓這種事怎么可能是他會做的事?更別說把青樓女子贖回府中了。他這些年勤勤懇懇當丞相,每天按時參與上朝,民間他的名聲轉(zhuǎn)變依舊很小,若是他流連青樓不說還把青樓女子贖回家,估計明日陛下龍案就被文武百官參他的折子堆滿了。這就是人,一旦先入為主覺得一個人很壞,那么不論那個人做了多少好事都會被選擇性忽略不計,但若是做了一件壞事,就會被無限放大。此時此刻他心中終于意識到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原本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死成,被誰救了,雖然這些人很多言行跟他以為的情況對不上,但是思維一直被這個想法限制,導(dǎo)致他忽略了很明顯的不對勁。宋淮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謝遲和太醫(yī)聽完他那一句話,臉色全變了。直到一雙溫熱的手按上了自己的額頭,宋淮安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謝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正探著他的額頭。瞳孔忍不住一陣收縮,還好這小孩小時候他就見過,還挺喜歡的。如若不然敢靠他這么近估計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宋淮安樹敵太多,謀害那都跟家常便飯一樣,精神永遠繃得跟一根弦一樣,他這輩子只犯了一個錯誤,就是栽在慕脩有關(guān)那一杯毒酒。謝遲全然不知他百轉(zhuǎn)千回的心理活動,探了會兒收回手,道:“并沒有發(fā)高熱,難道真是被二十板子打傻了?王太醫(yī),麻煩您快給我二弟看看”宋淮安:“……”雖然你聲音不大,但是我聽到了好嗎!謝遲的二弟?是誰?他腦中陡然生出一種極其荒謬的猜測…難道他不是沒死成,而是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現(xiàn)在這世界究竟有沒有自己存在過?他擺了擺手再次拒絕了太醫(yī)要把脈的請求,試探問道:“我無事……世子,你知道丞相嗎?”聽到這個南楚幾乎家喻戶曉的人物,謝遲眼神生生一滯,稍縱即逝,快得令人捕捉不住。他揮退了房中的仆人,又吩咐管家送王太醫(yī)回宮。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關(guān)上門,臉色更冷了幾分:“離鳶丞相南楚何人敢說不知?你當著這么多下人還有一個宮里的人問他做什么?腦袋不想要了?難不成你為青樓花魁贖身這其中還有他的事?謝錦,為兄提醒你一句,丞相此人向來不近女色,他就算冒犯了陛下也是陪著陛下一塊兒長大的,你就算想找個冤大頭壓父親,也別用此人的名號,免得引禍上身。”看來他是把自己這一問當做是想找個有權(quán)有勢的擋箭牌了…謝遲沉默片刻又道:“更何況……他已經(jīng)死了。”宋淮安表面看似不動聲色,實則早已心跳如雷,脫口而出:“怎么死的?”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想知道那人給他安了個什么樣的死法來堵天下悠悠眾口。謝遲微斂眉目,不知為何,這一刻宋淮安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落寞這種神色“服毒自盡。”他說宋淮安腦中一痛,唇角嘲諷的勾起:“自盡?竟然會是自盡……?”果然是他要自己死。宋淮安從支起的支摘窗處看向院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夜幕降臨了,院中的長明燈都已經(jīng)亮了。謝遲察覺他語氣不對,抬起頭來,目露疑惑:“有何不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丞相大人的死另有隱情?”宋淮安心中驟沉,好半天沒說話,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謝遲正死死看著他,似乎有些著急又不好明說,只能等他回答,等得有些上火。宋淮安淡淡道:“兄長多慮了……這其中有沒有隱情我怎么會知道……”謝遲有些不相信,道:“那你為何如此神色?”宋淮安道:“我只是在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到底有什么煩惱,能夠讓他放棄榮華富貴而服毒自盡?”謝遲面無表情:“他不是那樣的人?!?/br>宋淮安微微挑眉:“看來兄長和這個臭名昭著的丞相大人很熟?你看起來很了解他。”“不熟,遠遠見過幾次罷了,勿要出去胡說八道!你好好養(yǎng)身子,齋戒幾日與父親一同去皇陵參加丞相大人的奠禮?!?/br>宋淮安一愣:“皇陵?可丞相并非皇族啊,而且為什么連我也要去?按葬禮規(guī)格來說,文武百官到場就算很大的排場了,為什么我們這些后輩也要到場?。俊?/br>謝遲淡淡道:“不知,官員入皇陵就已是百年奇聞了吧?這是陛下的圣旨,所有官員及其家屬都需齋戒三日,入殮當日官員及嫡系親眷必須全部到場?!?/br>“……”宋淮安啞口無言他說不清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覺得心里堵得慌,說不出話來。他十歲那年爹娘便相繼死于天災(zāi),別人做官都是盡其所能斂財,最不濟一副棺槨一個墓xue還是會給自己準備妥當?shù)?,但他當丞相那十年什么都沒做,除了替殿下收復(fù)失地就是處理國事。丞相府中清貧得令人咂舌,若是朝廷何時心血來潮要頒個最清貧官員,宋淮安覺得榜首非自己莫屬了,本以為自己百年后必然曝尸荒野無人識得,可沒想到那人竟然讓他的尸身入了皇陵?他瘋了嗎?那么愛面子一個人,如今不怕天下百姓戳他脊梁骨了嗎?謝遲囑咐完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