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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扇窗戶正對著長廊,正值春日,滿院的桃樹落了一地殘紅,無愧于人間四月天的美景。遠遠的,他便看到了相較幾日前神色更為憔悴的蘭妃,朱紅色漆為主調(diào)的游廊,與她淡青色的衫裙色彩相襯,色彩對比鮮明,令人視野清明,仿佛展開了一幅湖光山水畫。蘇菁蘭原本一直是垂著頭跟在小泉子身后,卻忽然感到一道令人難以忽視的視線。于是她不由抬頭朝目光來源看去,與謝錦隔著一條長長的游廊遙遙相望。那一眼,她看到那紫衣少年臉上沒有絲毫笑意,望著她的眼眸中猶如一潭死水。可轉(zhuǎn)瞬間,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謝錦臉上又笑逐顏開,一雙桃花眸中蕩漾著溫和的笑意,毫無半點作偽的跡象。蘇菁蘭差點以為剛是自己的錯覺小泉子將她帶進去之后就退到院中盡忠職守的守著了。謝錦慢慢走過來:“不知蘭妃娘娘駕到,有何貴干?”蘭妃拿出曲華裳昨日在牢中遞給她的玉牌,道:“惠妃jiejie是因為本宮才會犯下此等大錯,這是那幕后之人給jiejie的,那幕后之人武功高強,惠妃jiejie也并未看到幕后人真容,只是被逼無奈才會...”謝錦接過玉牌,臉色沉了一分。宮中的物件因持有者身份高低而層次分明,在內(nèi)務(wù)府都有明確規(guī)制,最低級的通行令是由鐵鑄成,只有身居高位者才會擁有玉石打造的通行玉令,居然是宮中人嗎?謝錦默默收起玉牌,笑道:“辛苦娘娘了?!?/br>按理說,說完進度就應(yīng)該離開了,畢竟后妃跟一個還未娶妻的官家子弟同處一室,越久越說不清。謝錦見她沒動,站在原地反倒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于是道:“娘娘還有事?”蘇菁蘭猶豫片刻,開口道:“小侯爺,本宮今日來...還有一事相求?!?/br>謝錦像是絲毫不感覺到意外,沒答話,等著她的下文。蘇菁蘭緩緩道:“本宮想求小侯爺,幫我救一個人?!?/br>謝錦這才挑起一邊眉毛,道:“蘭妃娘娘可是在說笑?找本公子救人?”蘇菁蘭像是早已猜到了他的反應(yīng),篤定道:“正是。”“你要我?guī)湍憔日l?”“惠妃jiejie?!?/br>直到蘇菁蘭說完最后一個字,謝錦也沒露出半點驚訝或是其他神色,而謝錦緘默不言,蘇菁蘭猶豫片刻,緩緩從袖中掏出一物,遞到謝錦面前。謝錦垂眸看去,那是一塊扁平的石塊,打磨成橢圓的形狀,跟通行玉令很像但是能看出不是宮中之物,正面歪歪扭扭刻著像是圖騰又像是文字的東西。“這是?”謝錦指尖碰到石塊表面之時,一股徹骨的寒意順著指腹游離而上。蘇菁蘭攪了攪手中的帕子,咬唇道:“此物對小侯爺有助力,只要小侯爺愿意出手幫我救人,它...日后就是小侯爺?shù)牧?。?/br>謝錦看了一眼敞開的門扉,后妃與男子私下會面,自然是不能夠關(guān)門的。小泉子不愧是宮里內(nèi)務(wù)府出來的奴才,很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此時自發(fā)的站得很遠。謝錦往殿中雕刻著金色龍形浮雕的廊柱上一靠,龍柱頂端垂下的金色紗幔在他身后宛若一道暖色的霞光,道:“娘娘說笑了,先不說這東西對本公子一介紈绔會有什么用,本公子現(xiàn)在只是陛下的近侍,即便想幫娘娘恐怕也有心無力。”不是的,蘇菁蘭心中下意識反駁入宮多年,她從未見過陛下那般神色,更未曾親自為人送過披風(fēng)那日回宮后她仔細想了想,也許不是為了送那件披風(fēng),陛下根本不會出來見她。不行,不能自亂陣腳。蘇菁蘭掩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攥了攥拳,下一刻仿佛換了一個人般,平日里那副猶如清水芙蓉的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竹在胸的模樣她笑得極為好看,嘴里的話卻一字一句戳在謝錦心頭,不疾不緩:“小侯爺可別忘了,即便曲華裳犯了再大的錯,她背后立著一個靖遠將軍府是板上定釘?shù)氖聦?,若是皇上不顧后果殺了曲華裳,你猜靖遠大將軍會怎么樣?”如果這時候謝錦還不知道蘭妃以往近十年在宮中誰都可以欺負的軟弱樣是裝出來的,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貨了。謝錦眼中的溫度霎時降至冰點,唇角笑意愈發(fā)艷麗:“先禮后兵?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嗎?蘭妃娘娘這裝柔弱的功夫真是令本公子驚訝,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威脅本公子嗎”蘇菁蘭微微一愣,笑意微凝,長睫掩下眼底的情緒:“小侯爺言重了,現(xiàn)在是本宮有求于人,怎么敢威脅小侯爺?!?/br>謝錦捏著那塊不知是何物的石牌,腦中卻在思索蘇菁蘭的話,話雖不好聽,卻是事實。他與曲靖打過交道,這人雖領(lǐng)兵作戰(zhàn)能力強悍,卻太過利益,是個極其不好掌控的人。就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利刃,用得好則能擊退敵人,用不好難免割傷自己。謝錦打定主意后,緩緩收起了手中的牌子,隨即笑道:“惠妃娘娘為了你不惜冒著被誅九族的危險闖陛下寢殿,而蘭妃娘娘你為了她不惜獻出自己的底牌,本公子現(xiàn)在倒是很好奇兩位娘娘之間的淵源了,不知道娘娘是否有興趣為在下解惑?”蘇菁蘭一看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這事成了,心中繃緊的弦的松了片刻。謝錦說得不錯,她確實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若謝錦對皇上的事毫不關(guān)心,仍舊不答應(yīng)幫忙救人,她就真的只能魚死網(wǎng)破了。所以,對于謝錦這個要求,她很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反正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那本宮這里有個故事,不知道小侯爺是否有興趣一聽?”謝錦挑了挑眉毛:“愿聞其詳。”直到蘭妃說到與曲華裳第一次在御書房前見到還是太子的陛下之時,謝錦想起來了,那時候宋淮安確實是見過蘇菁蘭的。那時的蘇菁蘭只是曲華裳身邊跟的一個骨瘦如柴的小丫頭,渾身上下沒有二兩rou扔進人群里就如大海撈針再也拎不出來那種御書房前碰面,他也只是隨意瞟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小丫頭的眼睛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