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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一晃而過的狠意。下一秒,他抬腳踢了一腳石壁,將自己蕩起來,迅速將藤蔓挽了兩圈,緊緊箍在虎口的位置。這下子他手心的所有傷口都被緊緊束縛著,痛意立馬翻倍席卷而來,額頭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許是重生到了一具還未及弱冠的少年身體里,導(dǎo)致心性不免也變小了許多,也可能是現(xiàn)在的日子太過安逸,人總是離了危險就容易松懈的生物,現(xiàn)在倒真是像京里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貴公子了,謝錦自嘲的想。可天下人都只知道,宋離鳶此人對別人狠。不知他對自己比對別人更狠。如果當(dāng)你不能忍受一種痛苦的時候,那就讓自己更痛苦,這樣你會發(fā)現(xiàn)原本不能忍受的痛苦也就沒那么痛苦了。謝錦垂頭看了一眼腳下深不見底的深淵,濃霧籠罩下根本看不清什么,像是漩渦引人深陷,心中粗略估計這應(yīng)該是鳳凰山的背山,屬于狩獵不會涉及的范圍。復(fù)看向懷中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慕脩,正經(jīng)受著毒沖撞五臟六腑的慕脩完全不知道他正處在萬丈深淵之上,唇瓣緊緊繃著,臉色像調(diào)色盤一樣變幻莫測,仿佛承受莫大痛苦。謝錦摟在慕脩腰身的手緊了緊,輕聲細語,帶著安撫般的語氣“殿下,我?guī)慊丶?,會沒事的?!?/br>即便那個人此刻什么也聽不見。章節(jié)目錄第九十三章不能一直在半山腰這樣吊著,得找個地方給陛下抑制住毒入心臟。不管什么毒,一旦入了心臟,便藥石罔靈了。正在謝錦苦惱的時候,一群的烏鴉從不遠處的峭壁上涌了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四散飛走。謝錦卻立馬尋到了關(guān)鍵那邊是一片光禿禿的峭壁,烏鴉不可能憑空斜立在山壁上,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里有洞xue。雖不知烏鴉為什么成群飛走,但此時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容許他想太多了。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那里只有淺淺的洞xue,可能連一個人也容納不了,但是能容納一群鳥。謝錦目測了一下自己與那處的距離,又估量了一下藤蔓的長度。結(jié)果是相差并不是非常遠,努努力還是可以達到的。于是他當(dāng)下非常果斷蹬上石壁往那處蕩去。沒有一次成功,因為距離雖然算不上太遠,但是也不近。蕩了好幾次才成功站到了洞口,他們運氣還不錯,那個隱在懸崖峭壁上的洞xue并不是很小,約摸有一個像謝錦這樣的少年高。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周圍光禿禿的,不論是從上看還是從下看,都看不出絲毫異常。謝錦沒有將手里的藤蔓放回去,而是隨手撿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將藤蔓壓在洞口的位置。這個地方安全的同時也意味著不容易被人找到,待陣破,他恐怕要親自下去尋人。陛下此時的情況很糟糕,解毒刻不容緩。做完了準(zhǔn)備,他才扶著慕脩進了洞xue,還好慕脩此時是被他半扶半抱在懷里的,他倒是來去自如,換成站直的慕脩這個山洞恐怕要磕腦門兒。一條幽深的通道蜿蜒曲折,洞中爬滿了藤蔓,仔細聽還有不知何處傳來的滴水聲。越往里光線越暗,最后才豁然開朗。最里面是一間不大不小的石室,一側(cè)石壁前堆了些枯枝干柴,看起來挺干凈簡潔,四處角落用樹枝做成了幾個燈架,上面放著夜明珠。只有一張形狀并不規(guī)則的石床,石床上鋪著干燥的稻草,不遠處有一方后天鑿出來的儲水的地方,那塊地方上面的石壁上正緩慢的滲出清澈的水。原來方才在通道里聽到的水聲就是來源于此。這地方難不成有人住?這是謝錦進來后的第一感受,但是想想又覺得不無可能,很正常。也有跡可循,因為謝錦注意到這洞xue內(nèi)用來的照明的東西是夜明珠而不是一般人用的燭火。看似這兩樣?xùn)|西無甚差別,實際上卻并非如此。如果是燭火,證明這個洞xue的主人常住此處,一根燭火最多可以燃燒一天一夜,由此可根據(jù)燭火的燃燒程度判斷主人離開多久了。而夜明珠就不一定了,這東西常年亮著,主人可能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一次。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隱世之人,這些人不喜人潮喧囂,遠離市井。能找到此處,也算他們的運氣了。謝錦將慕脩放到石床上,自己也盤腿坐了上去,兩人掌心相貼,淺淺的內(nèi)心順著手掌心匯入。可是半晌后,不但沒緩解痛苦,慕脩的劍眉緩緩擰了起來,臉色更難看,煞白如紙。謝錦心頭一驚,迅速出手封了他的筋脈,避免毒素入心,才將他放置在石床之上。隨后,他的眼眸落到慕脩的腰身之上。實際上他從上次樓里見面就發(fā)現(xiàn)了,慕脩瘦了,而且一次見面比一次瘦得更明顯。距離上次無相樓之行,也不過月余,可他腰身整整瘦了一大圈,剛在懸崖上謝錦也罷覺到了,對于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來說,他的體重太輕了。甚至不如自己這少年身體重雖然臉依舊好看,顴骨卻高了,下巴也尖了。謝錦摸了摸他腹腔的位置,硬邦邦的全是骨頭,縱然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會醫(yī)術(shù)。所以只好轉(zhuǎn)身去水池順手把慕脩那條心心念念的帕子洗了,然后又沾了水給他基本處理了下腹部的傷口,擦去了四周的血污。幾條抓痕觸目驚心,皮rou外翻,深可見骨,若是不好好處理,發(fā)炎化膿后恐怕會留一個永遠不消的疤痕。而這都是因為他……謝錦沒忍住伸手碰了碰那處傷口,心疼得無以言表。隨后替他穿好衣服才到角落挑了些柴火在床前堆了個火堆,火星翻飛。這石洞溫度不高,若是著涼了可就雪上加霜了。謝錦脫了外衣蓋在慕脩身上,用指骨蹭了蹭他的臉,似乎有些許惆悵:“孤又連累殿下了。”火光映照在慕脩的側(cè)臉,顯得有些難以名狀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