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嗎？"

    "聽說你在這里就來看看，喏，給你帶的熱飲。"青雉抓了下路亞握著門把的手。"果然好涼。"他把熱飲塞到路亞手里。"不喝也暖一暖。"

    "你來這里就為送杯水嗎？"路亞把他讓進(jìn)來，青雉抖抖身上的雪走進(jìn)屋里，兩人回到二樓，青雉又把漏風(fēng)的窗戶關(guān)上，和路亞一起在桌前坐下。路亞又問："香克斯他們已經(jīng)走了，你怎么沒跟著走？"

    "啊，這么快就嫌我煩了嗎？"青雉蔫蔫地說。路亞趕忙擺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怕你回去被戰(zhàn)國元帥罵，你想在這里待多久都可以的。"青雉又笑起來。"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客氣地多待幾天了。"

    [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路亞就是吃軟不吃硬，多嚶嚶嚶幾聲就什么都有了]

    路亞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被套路了，無奈地笑了下，抱著熱飲喝了一口。"說起來，戰(zhàn)國元帥確實交代了我一件事--""我這里關(guān)著的那幾個海賊？""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希望你能交給海軍關(guān)進(jìn)推進(jìn)城。當(dāng)然，你想自己處理也可以，海軍不會在這上面多為難。"

    "庫贊，"路亞咬著吸管抬眼看著青雉，長而卷的睫毛如羽翼般刷在他心頭，"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海軍有審判海賊的資格嗎？或者說你們是憑著什么在審判海賊呢？"她站起來走到窗邊，隔著玻璃看向外面的風(fēng)雪。

    "剛得知我庇護(hù)的居民有人命喪海賊之手時，我很憤怒。憤怒沖上大腦的時候，我想要把這些為非作歹害人性命的惡劣海賊全部殺死，然后把他們的尸體在港口掛成一排--"

    青雉看著她的背影--白色的雪光、黑色的柔順長發(fā)、不盈一握的纖瘦腰肢和某種從她身體里不斷逸散的、極端吸引他的東西。"可你最終還是放過了他們，只留下了卡卡羅姆的性命。"他的目光是與他心靈極度相稱的柔和，和著微光輕飄飄落在她身上。"你還是這么善良--"

    "放過？不，你誤會了。"路亞逆著光扭回身子，靠在窗臺上，手指一下下敲著窗欞。"我沒打算放過他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我真的有審判他們的資格嗎？"

    "要取走他們的性命太簡單了，只要拿著刀輕飄飄地一劃就能立時讓他們血流成河?？晌沂菓{著什么在審判他們呢？憑著武力？擁有天下無雙的武力就能隨意審判別人嗎？還是律法？那又是什么律法？是誰制定的律法呢？庫贊，我可以把這些人交給你們海軍，但你能告訴我你們海軍是在憑著什么審判他們的罪行嗎？又是誰賦予了海軍審判他們的權(quán)力？"

    [原來今天路路是在想這個啊，有法學(xué)專業(yè)的嗎，快來給路路解惑！]

    [今天的路路也帥哭我]

    [掌握力量卻心懷慈悲，這才是我們路亞啊]

    [不，這不能說是心懷慈悲，路亞也不覺得自己在大發(fā)慈悲，她問的就是海軍存在的問題，作為一個暴力機(jī)關(guān)，它真的可以大包大攬所有的審判過程嗎]

    青雉肅起臉?biāo)伎贾穪喌膯栴}。審判的資格--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問他為什么海軍擁有審判海賊的資格。為什么呢？海軍審判海賊，這在世人看來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因為海軍代表著正義，而海賊代表著惡，從來都是正義審判邪惡。青雉這么說了，路亞又問："正義和邪惡是誰來界定的？你看看我們腳下的土地，記得它曾經(jīng)是被誰弄得千瘡百孔嗎？現(xiàn)在又為什么由我一個海賊來守護(hù)她？"

    路亞走到青雉面前，他坐在椅子上，她恰好可以直視他的眼睛。"你說你喜歡我。假如海軍是正義，海賊是邪惡的話，作為正義的你為什么要喜歡代表邪惡的我？因為我是善良的？那你又是憑著什么判定我是善良的？海軍是為世界政府服務(wù)的，世界政府又是天龍人們的走狗，在天龍人看來我可是再邪惡不過，你為什么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

    兩人在房間里靜靜對視，桌上的熱飲冒著煙氣。青雉輕輕抬手撫上路亞的臉頰，"你是不是太累了？"路亞抓住他的手。"你回答不了我，因為你也在懷疑，你也想不明白--看著我的眼睛，庫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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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正義或秩序

    青雉就看著她。風(fēng)雪打在窗戶上, 四周是靜謐的，他的心是亂的。路亞繼續(xù)說道："白哉和中也把巨斧海賊團(tuán)抓回來的時候, 圍觀的群眾都等著我奪走他們的性命，有一瞬我已經(jīng)舉起了屠刀，可最終還是放下了。讓我放下手中刀刃的不是什么良善、也不是什么慈悲，而是我明白我其實沒有審判他們的資格。"

    "就算我當(dāng)場殺了他們，大家或許會覺得我是在踐行正義?？晌也恢肋@樣真的是正義嗎？殺了他們，我不一樣是手染鮮血的惡徒嗎？從什么時候起，連殺人--都能被我輕飄飄地提起了？"

    路亞成長在一個高度文明的世界里，殺人是犯法的--這條法律從小就深深烙在她的靈魂里。壞人要交給專門的執(zhí)法機(jī)構(gòu)去處置，法律會定奪他們的罪孽。然而來到這個世界后這些常識完全不適用了,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逐漸被環(huán)境同化，遇到犯罪行為時腦子里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竟然是殺了犯罪者。

    犯人固然是罪大惡極的。自然而然產(chǎn)生了殺人想法的自己卻讓她更覺得害怕。猶記得當(dāng)初逃出瑪麗喬亞失去弗朗茨時的心情, 從那時起她就不斷告誡自己要珍視生命。人人生而平等，即便是犯人，也要經(jīng)過正當(dāng)?shù)膶徟信衅渥锬酢Ｋ叫滩荒芙o社會帶來安定，只會把屠龍者變成惡龍。

    青雉嘆了口氣，輕聲安撫她。"你和他們不一樣, 也永遠(yuǎn)不會和他們一樣。你手中拿起的刀刃是為了保護(hù)身后的人，保護(hù)之刃不會變成屠殺之刃。"他抽出手反握住路亞。"殺人有時候也是為了護(hù)人。你想, 要是這些人活著, 不是會害了更多人嗎？嗯？"

    "可我已經(jīng)抓住了他們，這時候再殺不是私刑嗎？"

    "那你就把他們交給我，海軍不會放過他們的, 你可以放心。"

    路亞還是疑惑。"海軍......就不算動用私刑了嗎？像我剛才問你的，海軍審判海賊的依據(jù)是什么呢？個人的好惡？長官的命令？還是有什么律法？"

    青雉握住她的手頓了下，路亞還不肯放過他。"當(dāng)初在南海巴苔里拉為了找海賊王血脈傷害了那么多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