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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寫完東西,然后會習(xí)慣性地隨手往上一推,置于筆架旁邊的位置,等下次要寫的時候,便直接方便地拿過紙筆繼續(xù)寫。第二次捧起這本牛皮包裹的書,沉甸甸的重量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樣。時荀淼的大腦里不停地叫囂著那句話,那十二個字。他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思來想去,神與先知——不就是把這本書翻開、徹底翻開,然后就可以找到對錯的答案、找到渡河的方法嗎?然后,他真的找到了。薄薄一張夾在厚厚的書頁里的平整信紙,薄如蟬翼,干燥清脆,上面密密匝匝,寫滿了字。作品認知偏差【雙性】-第三十九章唰唰,打開的書,紙頁被風(fēng)吹起翻動。方久琢推開書房門,疾疾而來。方久琢抬眼望去,看到是一個淚水掛滿臉頰的時荀淼。他知道時荀淼今天出院,怕又和上次一樣,通過李域行躲他躲得遠遠的,慌得不得了。鬧著要回來,早上剛下的飛機,要司機馬上開車到城瑾。從城東城郊開車到城西的城郊,再快也花了兩個多小時。方久琢到閣樓時,看見李域行坐在一樓客廳,瞪了他一眼。李域行看到他出現(xiàn),很吃驚,莫名其妙被瞪,他自己心里也有鬼,摸了摸鼻子,往上指了指。“別看我了,要找人去上面。我又沒吃了他。”方久琢轉(zhuǎn)身上樓,又聽見李域行在后面嚷嚷:“欸!你怎么沒去幾天就又跑回來了?你爹呢,怎么不管你?”時荀淼聽見有人來,慌慌張張地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打開的書里,然后迅速合上。其間動作都帶著不可忽略的細微顫抖,轉(zhuǎn)過頭來,胡亂抹了抹滿是淚花的臉,看到是方久琢,時荀淼突然就變了神情。他嘴唇顫了顫,壓抑住的哭腔,啞啞的,還故作鎮(zhèn)定:“你怎么來了?出去吧,我來這里放書而已?!闭f完,還往后挪了挪似乎在掩飾什么東西。方久琢沒有聽他的話。他上前幾步,擒住時荀淼的肩。他見不得時荀淼哭,特別是在這個房間里。因為有陰影。“淼淼,你為什么要哭?哭得這么難過?”方久琢抹開他的眼淚,往后面望了望,“這里有什么,為什么每個人在這里都要流淚……”時荀淼深深的低下頭,他害怕自己臉上的表情會被方久琢看穿。如果不是肩膀被擒住,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垮下。他推了推方久琢的胸膛,試圖勸說:“出去好不好,這里太悶了,我們出去?!?/br>視線越過時荀淼的身體,他看到桌上那本因為他的闖入而被匆忙合上的書——暗棕色牛皮書衣,四個燙金大字印在封面。這個房間他會常常來,卻從不曾靠近過書桌、觸碰上面的任何東西。內(nèi)心隱隱約約的抗拒心理導(dǎo)致方久琢不愿靠近。但那本書,他認識。是mama常捧在手里,方鄴青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方久琢眉頭慢慢蹙起,面上流露出難以被人察覺的痛苦,他還想繼續(xù)往前。那本書躺在那里這么久,要不是時荀淼,他似乎都要忘了,現(xiàn)在他好像終于想起了它,終于想要拿起來瞧一瞧。時荀淼揪住他的衣襟,白瘦的手扯著衣服,企圖阻止他要伸過去的手。“方久琢,拜托這次也聽我的,好不好?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時荀淼杏眼瞪圓了,此時來不及去流淚與感傷,他一心想要把方久琢推離這里。方久琢看著書本愣神,被時荀淼推著向后了幾步,才低頭看到他滿臉的不安與急促。方久琢拍了拍他的背,順從地由著他的力道往門外走。他牽著時荀淼,從相貼的手心感受到時荀淼抑制不住的顫抖,他在時荀淼垂下頭的時候微微側(cè)過頭往里面望了一眼,面上沒有表情,眼里卻藏著極深的黑。走到門前,方久琢又撫了撫時荀淼的背。稍微用了點力道,把他先一步推出門外。時荀淼踉蹌著被推出門,猝然轉(zhuǎn)身,滿臉震驚地看著方久琢。背著光,時荀淼看不清方久琢此時的臉上神情如何,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吶喊,伸手想要把方久琢一起拉過來。方久琢卻能很清楚的看到時荀淼慌張失措的臉,他忍著顱內(nèi)的抽痛,在門被他關(guān)上還剩最后一絲縫隙時,悄聲道:“抱歉,淼淼。我還是沒有聽你的話……”他其實在走近之后,就看到合上的書,小小的信紙露夾在其中,露出一角。絹黃色的信紙,像記憶中窗子外邊在陽光下展翅而飛的嫩黃蝴蝶,扇動翅膀,卷起風(fēng)暴。把遺失的記憶從暴風(fēng)口帶到空白的顱內(nèi)。時荀淼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方久琢把門關(guān)上、反鎖。他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把鑰匙扔在了里面,撲到門前,懊惱捶了捶木門,大叫方久琢的名字,可里面都靜悄悄,無人應(yīng)答。時荀淼不再繼續(xù)耗著,轉(zhuǎn)身飛速跑下樓,在最后幾節(jié)臺階差點摔倒。他氣都喘不勻,掐著因為他的動靜而走過來的李域行的手臂,快速地說道:“樓上、樓上那間書房還有備用鑰匙嗎?”李域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把時荀淼扶起,不解道:“為什么要備用鑰匙,久琢呢?你怎么臉上全是水,又吵架了?”時荀淼臉上斑駁的淚痕確實有些瘆人,但他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他抬頭,眼睛直直地盯著李域行。“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你們要瞞的一切。方久琢的mama全都寫在信里,那封信是寫給方久琢的?!痹捳f到這里,李域行也應(yīng)該懂得他要表達的意思。果然,在他話音一落,李域行整個人都呆愣住,一副難以相信的神情。時荀淼看他嘴唇顫動,扶著他的手臂也僵硬起來,心想不能再等李域行緩沖了,現(xiàn)在必須馬上打開書房的門,方久琢不能一個人待在里面。抽開臂膀,時荀淼轉(zhuǎn)身又上樓,他一刻也不能等。預(yù)感不好、特別不好。李域行回過神,眉頭緊皺,跟著時荀淼上樓。邊小跑,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方鄴青。“姐夫,一件事。你聽了不要急,我還在這,”李域行指了指臥室門,和時荀淼比了比手勢讓他到書房的門邊嘗試和方久琢說說話,他自己繼續(xù)和方鄴青說道:“久琢知道jiejie的死因了……對,是意外發(fā)現(xiàn)的。你現(xiàn)在快把那間書房的備用鑰匙在哪告訴我,他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了……好知道了,你現(xiàn)在趕回來,我在這、別急……”知道了具體位置,李域行直奔三樓,掀開因種花而墊在地板上的瓦楞片,在下面找到了被氧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