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明跡:“……”

“你這個、這個……給我弄干凈！”明跡的臉簡直像被熱水泡開了的水煮蛋，一手揪住歸無涯衣襟。

歸無涯也不掙扎，任由明跡抓著，倔強道:“弄不干凈了，除非我死！”

明跡停下來，臉上越來越紅，脖子也逐漸變紅。

歸無涯看明跡臉上血色已經(jīng)從臉向下蔓延，情形不太對勁，補救性的拍拍明跡的肩，收回讓明跡也聞得到的咒術。一瞬間，明跡又感覺身上干干爽爽，沒有任何味道了。

“你看，干凈了?！睔w無涯討好道。

哪里干凈了！

明跡忍無可忍，憤怒的站起身就要走，歸無涯死死抱著不放，軟聲道:“就只有我能聞得到，其他人都聞不到，真的！不會讓你在其他人面前出糗的！”

明跡繼續(xù)掙扎著脫身，歸無涯抱著他，掙扎道:“別走，明跡，夫人，師尊！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改？”明跡揉揉額角，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對歸無涯說道:“好，這件事我先不提，我問你，你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真實身份，為何不告訴我？”

歸無涯移開視線，不敢和明跡對視，小聲道:“因為想讓你開心……”

“我開心？”明跡趁歸無涯不注意，周身靈力一震，將歸無涯震開。“是啊，如果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確實會很開心，可你知道，誰知你是不是特意在我面前表演，誰知你說的那些話，又有哪句是真？”

說完，明跡也不等歸無涯回答，直接拂袖而去。

明跡走得極快，下了樓，身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明跡！”歸無涯當然不會讓明跡這么輕易離開，緊隨其后，連勝呼喚著。

明跡頭也不回，縮地成寸，沒幾步就走到了人煙稀少處。

歸無涯一步向前，去拉明跡的手。明跡躲開，終于回頭看了一眼。

灼灼烈日下，這本該囂張跋扈，對世間一切都不屑一顧的魔頭臉上寫滿焦急，漆黑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這一小片陰影也顫抖著，如同即將斷裂的蝴蝶翅膀。

歸無涯再次去拉明跡的手，這次終于成功拉住。歸無涯握緊了，這才說到:“我……我沒有騙你，我對你所言皆非虛，若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心魔纏身，功法逆流，筋脈寸斷，不得好——”

話沒說完，立刻被打斷。

“閉嘴。”明跡冷聲道，“我不想聽你說這個?！?/br>
歸無涯去看明跡的臉色，明跡抿著唇，眼神里夾雜著不安與怒意。歸無涯斟酌著，向明跡解釋道:“我、我不知道你怎么樣才肯原諒我，怎樣才能消氣，我想要快些合好，所以才出此下策。我們太久沒見面了……我好想你。”

明跡沒有說話，他垂眸看向歸無涯握著他的手，歸無涯手指在他指縫間蹭著，終于擠進指縫間，緊緊扣住。

歸無涯看起來萬分真誠，這次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實在太久沒有過如此親密的動作，明跡心中情緒翻涌，深深覺得現(xiàn)在不是理智做分析的時候，便說道:“你先回去冷靜兩天，我也冷靜兩天，我們再談話?！?/br>
“冷靜？我很冷靜，我……”歸無涯著急，手扣得更緊。

明跡在歸無涯掌心輕輕撓了撓，蹭著歸無涯精神恍惚的瞬間將手抽出，退開幾步。

“現(xiàn)在你我情緒都不平穩(wěn)，你先離去，兩天后再來這里，我們心平氣和，好好談談。”明跡道。

歸無涯眉頭皺得死緊:“走？我不可能走。你要冷靜可以，我得跟著你?！?/br>
明跡還沒說話，歸無涯又繼續(xù)道:“我不說話，不干擾你，你就當我不存在，好好冷靜就是。否則你這一走就不回來，我又該怎么辦？”

明跡無法說服歸無涯，便和歸無涯拉開了些距離，任由他在后邊跟著。

兩人一人走在道路一邊，歸無涯不說話，明跡自然也不會主動說話。他背著手邊走邊思考，眼角余光看到一個在路邊突然出現(xiàn)的人。

那人一襲白衣，五官清秀斯文，開心的朝他揮手。

明跡一愣，隨即注意到那人無神的雙眼。

“是我啊，你上次說讓我打扮一下再來找你，我特意找人裝扮了一番，你看我這樣如何，有沒有很帥氣？”那人說道。

明跡:“……”

這人這么一說，明跡就知道了這人的身份。

是怕他泄露身份，特意做了偽裝，隱藏了容貌來看望他的好友——慕星辰。

明跡看著慕星辰那不同以往，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五官上，昧著良心說道:“……很英俊?！?/br>
慕星辰很高興，走過來近距離讓明跡欣賞他英俊的假面具:“最近過得如何？有沒有碰上……咦？”

慕星辰睜著一雙無神的雙眼看向明跡身后，眉頭一皺，將明跡拉開幾步，傳音對明跡說道:“此人身上邪念過重，必定不安好心，我們先走?！?/br>
明跡:“不是，他……”

“走？”歸無涯打斷了明跡的話，神經(jīng)質(zhì)的看著慕星辰那張柔弱小白花的臉。

這種相貌……這是明跡最喜歡的長相！這個人為何往明跡身邊湊？必定是故意勾引！

歸無涯又想起明跡夸這個人好看，心頭越發(fā)焦躁，惡狠狠道，“我在這里，你卻要帶他走？我是他道侶，你又是哪根蔥？”

慕星辰一呆，再次用漆黑毫無光亮的眼睛凝視歸無涯，似乎想從他身上探究出什么來。

明跡連忙叫停:“夠了，好好的怎么罵人，說好的當你不存在呢？你先回去，冷靜冷靜。”明跡一拉慕星辰，“你也少說兩句?！?/br>
聽了這句話，歸無涯的目光從慕星辰身上緩慢移動到明跡身上，聲音里都帶上了些許顫抖:“……你為了他兇我？為了他趕我走？”

明跡知道歸無涯必定是誤會了，無奈道:“我沒有兇你，你冷靜一下?！?/br>
冷靜？這叫他如何冷靜，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歸無涯冷笑一聲，也沒有走，視線再次轉(zhuǎn)向慕星辰。

慕星辰看著歸無涯，無神的雙眸中出現(xiàn)一絲光亮，又很快熄滅。他低頭一手捂住眼，一手拉住明跡衣袖，對著歸無涯憤怒道:“你身上的惡氣，多得簡直要溢出來，惡貫滿盈，無惡不作，又怎么可能會是他的道侶？狂徒，少來玷污他的清白！”

歸無涯一愣，冷笑起來。

玷污？是，明跡配他，在許多人認為眼中，可不就是玷污嗎？

說不定，連明跡自己也是這么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