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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著,“沒病…我沒病……討厭藥……”諱病忌醫(yī)的大約就是他這個樣子,只是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過于可愛,像只哭紅了眼睛的小兔子。慕軻又好氣又好笑,招手示意宮女過來把藥撤下去。“行了,你不喜歡吃藥,那就先別吃了,過會兒再說?!蹦捷V拿過帕子來給洛安歌擦眼淚,“別哭了,你不累么?”洛安歌偷眼看他,見他臉色溫和,又肯對自己好了,心里便高興了起來,抓著慕軻的衣袖毫無顧忌的索求著:“餓…吃飯,去吃飯?!?/br>“藥不愿意吃,吃飯倒是挺勤謹?shù)?,嗯?”慕軻故意冷下臉來,不容置疑的道,“吃了藥才能吃飯,你不愿意吃藥就不能吃飯。”洛安歌那殘敗不堪的小腦袋還是能理解這個簡單的因果關(guān)系的,當下便急得團團轉(zhuǎn),眼里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搖著慕軻的胳膊求著:“好餓好餓,吃飯吧,吃飯吧……”“沒得商量?!蹦捷V冷然的抽出自己的手。洛安歌抓了個空,終于明白這次慕軻不會遷就他,又氣又急,竟然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我餓!你壞人!壞…壞……”他一邊叫,一邊因為哭泣而微微的抽噎著,臉頰上薄薄的一層淚,蹭的枕頭上都是。慕軻看著這破小孩在面前撒嬌耍賴,不為所動,任爾東西南北風。洛安歌一邊哭一邊偷眼打量慕軻,見他一點兒來哄他的意思都沒有,心里愈發(fā)的委屈,竟然真的難過了起來,也不打滾了,伏在一堆軟枕中輕輕的抽泣,單薄的肩膀顫抖得厲害。“不要…不要……”慕軻眉頭皺了皺,俯身凝神去聽,“宵宵,你說什么?”洛安歌滿臉都是淚,氣息紊亂,他本身就是個患得患失的性子,現(xiàn)在更是如此,慕軻但凡表現(xiàn)出些冷漠的意思來,他就恐慌的手足無措了,捂著眼低低的哽咽著:“我吃藥…不要,不要不理我…別不要我……”淚水從指縫中洶涌的流了出來,滴落在枕頭上,瞬間就洇濕了一大片。慕軻訝然,他本意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小東西,讓他乖乖吃藥,沒想到洛安歌反應會這么大。他默然了一刻,俯身把他抱進懷里,低頭親吻他的臉頰,苦澀的味道一直延續(xù)到心底。“誰說我不要你了,嗯?瞎想什么呢?我什么時候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永遠跟你在一起,記住了,別哭了,眼睛要哭壞了?!?/br>洛安歌勉強止住抽噎,淚眼模糊的看向他,朦朦朧朧的只能看到他溫柔的眼神,洛安歌本能的放心了,把臉埋在慕軻懷里,細瘦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裳。“那吃藥嗎?”慕軻輕聲問道。洛安歌渾身一抖,一言不發(fā)的揪著慕軻衣服。慕軻也不催他,就靜靜的等他回答,過了良久,才聽見懷里的人低低的嗯了一聲。慕軻忍不住笑了,這小東西也挺好教的嘛。重新熱好的藥送進來了,慕軻攪拌了兩下,摸著沒那么燙了,便用湯勺舀起遞到洛安歌嘴邊去。洛安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怕慕軻的冷眼,于是一手抓著慕軻的衣角,一邊緊閉著眼將勺子含了進去。“不許吐出來,聽見沒有?!蹦捷V慢慢的喂他,不時的幫他擦一下嘴角。就這樣,小小的一碗湯藥足足喝了一刻鐘,終于見了碗底。慕軻剛把小碗放下,就見洛安歌氣沖沖委屈巴巴的倒在床上,又開始打滾撒潑,“欺負我!你欺負我!壞…你不好…你對我不好……”他一個傻子哪里懂得良藥苦口利于病,只知道自己被逼著喝了很苦很苦的東西,特別的難吃,簡直就是要人老命了。反正現(xiàn)在藥也喝完了,慕軻便毫無顧忌的去哄他,“好好好,我是壞人,我欺負你了,對不起了?!?/br>洛安歌對別人的情緒是很敏感的,見他放軟了態(tài)度,就愈發(fā)的蠻橫了起來,得理不饒人,非要爬起來咬慕軻的手。慕軻趁機塞了顆蜜餞到他嘴里,笑著哄道:“這下不苦了吧?餓不餓,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br>洛安歌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那顆蜜餞果子吸引了過去,認真的嚼了起來,等他吃完之后,早就把剛才的委屈拋到腦后了,又高高興興的往慕軻懷里鉆,全然忘記了這是個如何如何的“壞人”。慕軻見他這幅全心全意信賴的樣子,心里也舒服,撫摸著他的頭發(fā)問道:“宵宵,你喜歡我嗎?”若是平常的洛安歌,定會翻個白眼給他,但現(xiàn)在洛安歌卻抬起頭,笑嘻嘻回道:“喜歡?!?/br>他大概還想表達一下全天下最喜歡你這種情感,卻不知道該怎么說。洛安歌的大腦還沒法組織特別復雜的語言,只能靠在慕軻懷里,手里比比劃劃的,十分努力的張開雙臂,盡可能的伸展。“有這么,這么,這么多喜歡,特別多……”他覺得慕軻應該明白了,滿眼期待的扭頭去看他。慕軻卻忽然不敢看他那雙滿是信賴和天真的眼睛,這么無暇的,單純的,玉一般的人,他是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失去了一切,才變成了這副癡傻的模樣。而自己呢,明明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卻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洛安歌的信任和愛意。若是終有一日他恢復了神志,他還會這樣喜歡自己嗎?慕軻覺得自己很自私,因為他經(jīng)常會有一個很陰暗的念頭:要是洛安歌一直這樣就好了,要是他永遠的忘記洛泱,忘記自己曾給他的傷痛,永遠這樣不諳世事的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了。這念頭雖然總是一閃而過,轉(zhuǎn)瞬即逝,卻是慕軻心底的一粒沙,永遠的折磨著他的良心。第一百零一章-宵宵小朋友最害怕的醫(yī)生來了一個月后,千歡從漠北回到皇城,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身著青衫的男人。這就是千歡口中的俠醫(yī)。慕軻本以為這人醫(yī)術(shù)既然如此高明,應當是個年級挺大的人了,沒想到卻是年紀輕輕的,看起來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且并無江湖人的傲然意氣,反而是謙遜有禮,和藹可親。見到太子出來,這人還拱手拜了拜,慕軻回禮,怕驚擾了在里屋小憩的洛安歌,壓低聲音道:“他在里面睡著,請先生跟我進去看看吧?!?/br>千歡沖那人點了點頭,不放心的叮囑道:“洛公子現(xiàn)如今很怕生人,你別嚇著他了?!?/br>沈青低笑了一聲,“闊別多日,我都不知那個薄情寡義的千歡還學會關(guān)心別人了?!?/br>千歡翻了個白眼給他,“洛公子與我有眼緣,我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是應當?shù)?,倒是你,幾年不見,廢話都多起來了,趕緊進去給他診脈去?!?/br>沈青淡然一笑,掀開珠簾進去了。里邊洛安歌正蜷在一團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