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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車。他又氣又急,甚至懊惱自己為什么當(dāng)初嫌麻煩沒有再買車。他從不覺得代步工具是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差一分一毫都仿佛能要他的命似的。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方浣在什么地方。他給方浣打電話但是沒人接,給褚勛發(fā)語音電話也沒有反應(yīng)。周唯贏深吸一口氣,他重新登錄了方浣的微博,查詢了最近的登錄記錄,方浣最近一次活動是在不久前,使用的是他的電腦登錄的。如果是電腦的話,方浣現(xiàn)在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家里么?可是昨天晚上周唯贏去過他家,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回應(yīng)。周唯贏沒有不思考這些細(xì)節(jié)了,這里離方浣家不是很遠(yuǎn),他干脆沿著馬路狂奔而去,中途才攔到了車。他喘著氣,不斷的打電話,給李樂樂打電話問方浣家密碼,他恍然想起他應(yīng)該報警。接線員向他了解了情況,周唯贏如實說明,他始終鎮(zhèn)定地跟接線員保持著通話,一直到方浣家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周唯贏開始混亂了。他怎么都沒辦法喚醒門鎖上的鍵盤,最后奮力的用拳頭砸,大喊方浣的名字。鍵盤因為一個巧勁兒被喚醒了,周唯贏輸了三次才輸對密碼。他闖了進(jìn)去,找遍了每一個房間,終于在臥室的床和窗戶中間發(fā)現(xiàn)了人影。周唯贏幾乎是連滾帶爬地?fù)淞诉^去確認(rèn)方浣是不是還活著。方浣坐在地上,他滿手是血,看見周唯贏的反應(yīng)像是見了鬼一樣,尖叫著往窗簾后面躲。手上的血在潔白的窗簾上抓得滿是血痕。“方浣!”周唯贏用力制服方浣,“是我!別害怕,是我!”方浣話都說不出來,他只會受驚地哭叫,被遺落在一旁的手機(jī)里還有接線員的聲音。周唯贏先跟對方說已經(jīng)找到人了,把電話一扔,雙手捏著方浣地手腕問:“你傷哪兒了?怎么這么多血?”他把床頭柜上的紙抽都抽了出來給方浣止血,“我?guī)闳メt(yī)院?!?/br>“不要……別看著我……”方浣掙脫了周唯贏,抱著頭縮在角落里哭,“別看著我……”周唯贏半跪在方浣面前,他伸手去撩方浣的頭發(fā),方浣瘋了一樣地去抓周唯贏的手,可是周唯贏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掰正方浣的臉,叫他直視自己。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完完整整的,真實的方浣。方浣眼睛都腫了,半邊臉的眼下全是可怖的瑕疵。他的力氣沒有周唯贏大,只能用力去摳周唯贏的手臂,皮rou都給他摳破了,周唯贏也沒有一丁點松懈。他疼的不在手上,而是心中,仿佛鈍刀絞rou一般?!皠e害怕,我來了。”周唯贏反復(fù)說,“別害怕?!?/br>“我……我連死都不敢……”方浣雙目無神,哆哆嗦嗦地抬起自己的胳膊。它是在流血,不過刀口不在血管上,而是在正對拇指的手腕側(cè)面??梢钥闯鰜韯澋煤苡昧?,但是在碰到手腕上的紋身時,刀卻停了下來。周唯贏忽然一下子明白了為什么方浣要在手腕上紋這樣詭異的紋身,他把每一根血管都標(biāo)的清清楚楚,鮮艷刺目。不是為了個性也不是為了好玩,他似乎就是要提醒自己血管的位置,也提醒自己不要輕易去碰它。只要它還在,方浣這種完美主義的人就不會破壞它,即使刀尖入rou,他也沒忍心繼續(xù)割下去。它好像就是方浣的救命符。“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方浣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別再看著我了,我知道我很丑,我什么都不配,連死也不配?!?/br>周唯贏心里疼得氣都要喘不上來了,他雙手按著方浣的肩膀,身體輕輕前傾。方浣垂著頭,很抗拒周唯贏的靠近,周唯贏就吻住了方浣。方浣咬他,他就鉗住了方浣的下巴不讓人動。方浣最終脫力,任由周唯贏擺布。“沒事了,方浣?!敝芪ㄚA細(xì)細(xì)地吻著方浣的嘴唇、臉頰、額頭,“不要想那些事情?!?/br>方浣很累了,剛剛跟周唯贏大哭大鬧了一番,早就連力氣都沒了。周唯贏吻了他么?他很迷茫,不敢相信,就算是發(fā)生了,也是周唯贏在安慰他。他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說什么,周唯贏把他摟進(jìn)懷里,方浣問:“其實,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沒有,你活的好好的?!敝芪ㄚA牽著方浣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你能摸得到我的心跳么?方浣,抱歉我來晚了,我……”那些呼之欲出的話卡頓在他的嘴邊,他知道他剛剛吻了方浣,完全是出于本能??蛇@樣的本能意味著什么?他是想要安慰方浣?還是想要可憐方浣?他太亂了,在幾乎要失去方浣的那一刻,他隱藏在心底里的某種陌生情感忽然迸發(fā)了出來,放入螻蟻一般一寸一寸地啃咬著他的神經(jīng),他從未有過任何像現(xiàn)在這樣的時刻,痛苦、糾結(jié)、自責(zé)、憤怒……所有極端的情緒都在沖擊著他。一切又在抓住活生生的方浣之后變成了狂喜和后怕。他明明那么在意方浣,那么縱容方浣,那么心疼方浣……為什么要等到這種危機(jī)時刻,他才能知道他不能失去方浣?他這是……愛上方浣了么?周唯贏輕輕地?fù)崦戒降暮蟊?,方浣的眼神都是直的,眨眼的頻率很慢,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jìn)去周唯贏說話了。周唯贏察覺方浣的狀態(tài)實在是太糟糕了,他手上的傷口不嚴(yán)重,但是整個人已經(jīng)了無生氣。兒女情長是短,以后總有時間計較,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送方浣去醫(yī)院。醫(yī)生給方浣細(xì)致的檢查過了,該處理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完畢。出于職業(yè)習(xí)慣,對于病人身上的異常狀況,醫(yī)生都是很敏感的。周唯贏出門的時候給方浣帶上了口罩帽子,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醫(yī)生稍稍看了一下方浣臉上沒被口罩遮住的地方,問周唯贏:“病人有毛細(xì)血管瘤?面積很大了。”他用手摸了摸方浣的臉,“看過么?”“我……我不太清楚……”周唯贏只是覺得方浣的情況跟阿容很像,但他也不知道方浣的臉到底是因為什么。方浣的傷沒有大礙,臉上的頑疾也不是掛個急診就能解決的。醫(yī)生又打量了一番方浣,方浣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應(yīng),醫(yī)生覺得方浣的狀態(tài)不對,雖然沒有打聽方浣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但他還是禮貌的建議周唯贏帶方浣去心理科看一看。周唯贏先把方浣帶回了家,手機(jī)里的信息一直是爆炸的狀態(tài)。方浣不說話也不動,他怕方浣離開自己的視線再做傻事,就把方浣抱到了床上,試圖讓他睡覺。方浣睡不著,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周唯贏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