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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起,也是正常的,就是難免有些意難平罷了。 芷棲從升了六年級起臉上的嬰兒肥就褪去了,巴掌臉,尖下巴,象牙白的皮膚上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從幼時起就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而好看的小姑娘,在哪里都是有優(yōu)待的。 她在班級里很快的交到了新朋友,是圓臉的小同桌,名叫駱盈。 下課的時候,芷棲用鉛筆支著下巴,側(cè)頭問:“盈盈,你知道……我想在學(xué)校里找一個同學(xué),又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級的,有什么辦法么?” 其實本來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沒想到駱盈居然真的知道。 “有辦法啊!”小姑娘點了點頭,聲音脆嫩:“我記得教學(xué)樓門口的長黑板上都粘著每個每個班級的學(xué)生名字,方便家長找來著,你不知道么?” 芷棲眼前一亮,搖了搖頭。 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小姑娘一刻不停的跑到了教學(xué)樓門口的長黑板前,對著張貼的白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認真的看著。 可越看,心里越覺得慌亂。 因為這七個班級上面,都沒有江祁的名字。 江祁……難道沒來八中么?可他們不是說好要上一個學(xué)校的么? 芷棲用力的盯著黑板上那些名字,盯的眼睛都有些酸了。 可又看了一圈,還是沒找到江祁的名字。 芷棲終于能確認,江祁是沒來八中了,他說謊了。 一瞬間,小姑娘垂在身側(cè)的小手不自覺的握緊——那是她第一次很偏激的開始‘怨恨’起江祁來了。 明明都是說好了的事情,為什么他要騙自己呢? 所以一個多月以前在郴空胡同的不歡而散,難不成就成了他們最后一次的見面了? 這讓芷棲覺得小學(xué)時那兩年多的互相陪伴像是笑話一樣,她還以為……她和江祁是不一樣的。 原來并不是,原來她是江祁想丟掉就丟掉的人,甚至都不用打個招呼。 芷棲伸手抹了把微紅的眼圈,再不看黑板上的那些名字,轉(zhuǎn)身咬著唇跑開了。 既然江祁可以隨便說謊,可以一語不發(fā)的離開,那自己自然也沒必要記著他。 人的‘主動’是有一定限度的,過了頭失望了,就不會再去想嘗試了。 于是接下來的三年,芷棲都沒有主動找過江祁。 她不知道去哪兒找,也覺得……沒必要找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人。 就是偶爾覺得如果再也見不到江祁的話,心里是會有些空落落的。 小姑娘的性格在不知不覺間也發(fā)生了一定程度上潛移默化的改變,她依舊明媚,溫柔,但三年內(nèi)的初中生涯卻始終無法再讓她對任何‘朋友’推心置腹了。 因為突然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真的會很傷心。 可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投入那么真情實感的付出,就不會傷心了,起碼不會那么難過。 十三歲那年夏天的失望,讓芷棲變成了一個膽小鬼。 等到初中生涯結(jié)束,面臨十五歲的夏天,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江祁——因為她很少會想起他了。 -時間是可以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藥。 -那些曾經(jīng)以為塌下來的天,回頭望去其實只不過是當時依依不舍硬拖著過去的執(zhí)拗而已。 * 三年的心無旁騖,芷棲的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中考的時候毫無疑問的考進了本市名列前茅的三中。 十六歲的少女個子長高,身形抽條,出落的像株亭亭玉立的百合花,精致的巴掌臉,漆黑的美人眸,穿著最簡單的校服梳著馬尾辮,也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等到上高中時,學(xué)生通常在手機的班級群里就能收到分班通知,大部分學(xué)生都有手機,再也不用趴到教學(xué)樓的公告牌前去看自己在哪兒了。 而有的時候,命運真的是一件很玄學(xué)很巧合的事情。 就像芷棲去開學(xué)報道的那天,她走到自己分到的一班門口,心臟就毫無來由的跳了一下。 仿佛冥冥之間,感知到了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突兀的讓人很不適。 少女清秀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小手下意識的捏了下玲瓏剔透的耳垂,然后走進了班級。 她來的不算早,教室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學(xué)生,趁著老師還沒來的時候搶著選座——基本都往后排跑。 芷棲站在門口,目光在教室里掃了一圈,就定在最后一排窗邊的那道身影上。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五感似乎都有些空白了,茫茫之間只能看到少年的側(cè)影。 時隔三年,從十三歲到十六歲,其實一個人的變化會很大的。 可芷棲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穿著校服的清瘦少年是江祁,他漠然的坐在角落里看向窗外,她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張側(cè)臉而已,線條凌厲。 少年一如既往的瘦削,蒼白,就好像有些營養(yǎng)不良,但不管是桌下的驅(qū)著的腿還是桌面上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著筆的手指,都很長。 看來江祁也長高了不少,芷棲心中酸酸澀澀的想著。 少年比起幾年前‘長開’了不少,臉上的線條精致凌厲,劍眉星目,丹鳳眼蘊著一股子戾氣,清雋蒼白的臉上少年感十足。 就是偏偏,一點‘稚嫩’的感覺都沒有。 芷棲正躊躇糾結(jié)著要不要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大概是同班的幾個女生交頭接耳,似乎是有些羞怯的小步走了過去和江祁打招呼:“同學(xué),你……” 話音未落,江祁本來就側(cè)著的頭就更偏了,幾乎是背對著她們,十足十一副不想說話的狀態(tài)。 …… 那幾個女生呆了呆,隨后面上都有些掛不住,邊撇嘴嘟囔著‘什么人啊’邊憤憤的走開了。 雖然不大應(yīng)該,但芷棲還是有點想笑。 女孩瓷白的牙齒咬了咬唇角,在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后,還是朝著江祁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看著少年漆黑的發(fā)梢和校服領(lǐng)子之間露出的一截脖頸,聲音又輕又軟:“同學(xué)?!?/br> 得不到絲毫回應(yīng)。 江祁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冷冰冰到拒人于千里之外。 芷棲也不氣餒,她深吸一口氣,又叫了聲:“江祁?!?/br> 這次男孩回了頭。 芷棲目不斜視,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江祁,清晰的在他琉璃色的瞳孔里看到鮮明的錯愕。 少年的眼睛真的很美,是透明的冷冽。 而芷棲知道映襯在這冷冽之上的錯愕,對于江祁淡漠的情緒來說是多么不容易。 看來他還記得她,小姑娘唇角滿意的翹了翹。 她看著江祁的眼睛明明是漆黑的,里面的神色卻像無邊無際的海面,溫柔又平靜。 江祁錯愕的情緒漸漸收斂了起來,他抿了抿唇,聲音很低:“…棲棲?!?/br> 他一直這么叫她,因為芷棲喜歡這個稱呼,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