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瑣非常。

光是沐浴就有三次之多，還分不同的步驟，細(xì)致到發(fā)絲和腳趾，就連身前那物也被細(xì)致的擦拭、清洗。

其間林旭多次制止，都被靜悟以“必須清除身上所有的污垢否則勢必影響祭神大典”為由拒絕了。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dāng)果然天色也昏暗了，被迫忙碌了大半天的后果是林旭腹中空空，可對果蔬rou類好似又無甚欲望，對此，林旭并未思慮過多，倒是對祭神大典即將來臨感到期待。

林旭身著赤紅敞衫，內(nèi)里一件顏色略淺的滾金長袍。長發(fā)也被金制的發(fā)飾豎起，倒是與自己平時極其精簡素凈的著裝完全不同。

或許是考慮到這身行頭的不便之處，門外就停著一架步攆，要說這步攆與眾不同之處倒是沒有，只是這步攆極大，看似可容四五人同乘，且不論教父，隨侍便有十二三人，皆是黑色勁裝的打扮。

上了步攆，還以為會就此出發(fā)，然而只是到了前廳處就停了下來，不知是否是今晚祭神大典的原因，以往死氣沉沉的前廳如今看來卻是尋常模樣。

林旭正琢磨著是否要下步攆，隨侍之人便捧了一個九頭蛟龍狀的琉璃杯來示意林旭喝下。想著入鄉(xiāng)隨俗，林旭并未拒絕，只是…這陣仗之大，已不是尋常宗廟所能承受的了。

微抿了一口茶，林旭皺起了眉，酸的。

見林旭喝完，侍從接過琉璃杯，另一個隨侍則是又遞來了一個八頭蛟龍狀金杯。

林旭疑惑了片刻，還是喝了下去，這次是甜的。

接下來又連續(xù)喝了兩杯分別是苦、辣的茶，林旭也大概猜到了，這喝下的應(yīng)當(dāng)不是尋常的茶，酸甜苦辣咸，當(dāng)是人生五味。

只是這最后一杯茶的器具，與之前的倒是很不相同，這杯子看起來通體透明，在光照下流光溢彩。

林旭并未問什么，只是這器皿中的茶水倒還是與自己猜想的一樣，是咸的。

飲畢林旭終于還是按耐不住的詢問，卻無人回答，只是見林旭意欲自攆中下來才阻止。自討了個沒趣，林旭只得稍事等待。

天色漸晚之時，一陣勁風(fēng)襲來，林旭睜開了假寐的眼。

之前并未留意，這堂屋的屋頂正中竟是留了個穹洞，恰巧能容一人通過。此時便見一人紅衣灼灼，踏空而來，正好落入攆中，林旭的近旁。

是寂空，只是平日里寂空總一席黑色裟衣，如今這般著裝倒是與平日不符，引得林旭側(cè)目了一番。

寂空落座后，才正式出發(fā)了。

林旭幾欲詢問寂空自己只是參觀祭神大典，究竟何德受到如此禮遇，盛裝共乘，可見到那人如常的清冷眉眼，林旭還是未能說出口。

其實這大典舉辦之地就在這萬宗寺中，只是這廟宇極大，一行人走了許久也才到達(dá)。

只是雖然林旭早已知道此地門人舍客眾多，每日鐘磬不絕，只是未想到這參加活動的人如此眾多，思及自己的特殊待遇，竟覺焦慮。

許是察覺到林旭情緒的不穩(wěn)，寂空的按了按林旭放置在一旁的手，順勢牽上。

感覺到寂空手中的熱度，林旭稍稍回神了。是了，既是寂空的安排，總是有其深意，自己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林旭回握了寂空的手，示意自己已無事，正欲抽手，卻不料那人看似輕柔的握著，自己卻無法抽脫。嘗試幾次未果后，林旭雖然無奈，也只能隨他去了。

到底是廟中，即使熱鬧，還是有著濃重的“香火”味。

坐在攆上參觀了一周了，這祭神大典倒是不似林旭所想的那般嚴(yán)肅迂腐，除去祭壇那處，別地倒是人聲鼎沸，甚至店鋪林立。

寂空命人停了攆，就這般牽著林旭下了去，示意隨侍離開，“大典還未開始，不去隨便逛逛?！?/br>
知曉那人是為了自己，自己從未見識過如此盛況，或許是被那人瞧見了自己的呆愣，這才遣了眾人。

林旭微囧，四周人潮擁擠，感覺自己就快從那人身邊擠了出去，那人便大力將自己扯去，摟在了懷里。

這一摟，林旭倒是郁悶了，本以為自己的身高已是不錯，可這人平素看不出，這下二人站在一起，倒是感覺寂空還比自己高上一點。

林旭一郁悶倒是忘了這姿勢有多曖昧，直到有人前來問候那人，林旭才尷尬的默默退開，寂空只淡淡瞥了自己一眼，沒說什么。只是等到兩人寒暄一陣后微微停頓，林旭才驚覺應(yīng)當(dāng)離開“在下突然想起尚有一事未完，二位慢談，在下先行離去?！?/br>
“無妨”，寂空此時卻側(cè)了側(cè)身攔住了林旭，只是眼睛還望向那人“此人為吾摯友，施主有何事均可但說無妨?！?/br>
那人聽課這話倒是沒再說什么“雖說并非什么秘辛，可…還望借一步說話。”一行人找了相對安靜之處后，先前說話那人往林旭的方向望了望，“住持可聽說過客卿峰秘寶二四方樽。”

林旭心頭一顫，難道此人知曉方樽蹤跡！

寂空瞥了林旭一眼，林旭壓下狂跳的心頭，寂空頷了頷首。

那人四處觀望了下才道“這方樽幾月前為妙手空空所盜，江湖之人只道是方樽被天寶閣所購，卻不知實則與武林…”林旭大驚，那人竟在自己和寂空的眼前就這么死了！好在此處寂靜無人，未引起大的sao亂。只是這人死得蹊蹺，還得等武林盟之人前來處理。

但無論如何，大典還得繼續(xù)。

莊嚴(yán)的祭神大典上出了人命，此等事情實在不宜聲張，寂空只是命人秘密將此人帶回檢查，便同林旭一同直奔大典，兩人心思各不相同，一路無語。

大典隆重盛大，不是林旭等人可以隨意參與的?？删退闳绱?，寂空還是將林旭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聽得周圍人的談話，發(fā)現(xiàn)竟有不少武林人士。林旭一開始不能理解自己這個外行怎能坐在此地，只是回頭就看見了熟人——靜悟。

“長老，林旭實在不知，這等席位…實在不該是讓我這在行坐得…”

靜悟倒是個樂天的主，呵呵一笑回答了林旭“坐得坐得，否則施主那將近三四個時辰的折騰，又是為何？”

聽得這靜悟所言，林旭有了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確實自己準(zhǔn)備了許久，若是什么都不做，也是虧了這身行頭，就是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祭壇上寂空開始插香，叩拜，繼而吟詠佛經(jīng)。

寂空的吟詠倒是和林旭曾經(jīng)的理解不同，只覺這聲音清越卻不華麗，說是平實吧，卻又有直擊人心的力量。完畢后，全場寂靜非常。

不知哪里來的劍，總之林旭回神后寂空早已執(zhí)劍舞著，挽起朵朵劍花。

不知有意無意，林旭總覺寂空在看自己這邊，這時身后的靜悟遞給了自己一把看不出材質(zhì)的木劍，林旭順手接過還未來得及詢問什么，寂空就向自己攻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