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沒有停息,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停手吧,停手吧,停手吧……“我不!妖都該死!他們都該死!”“唉,玉溪,你該走出來了——”走出來……怎樣走出來?我早已走不出去——第14章嵐湉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那個叫玉溪的孩子總是一個人,他不愛說話,不愛和其他人接觸。他所擁有的只有那被迫傳承的悲涼的記憶。那讓他的世界淪為永夜的記憶——花重又幾春,白雪覆殘念。可是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那個人走進(jìn)了他的生命里……,“看見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了嗎?”“長得那么好看,早就看見了。聽說他全家都死了,唉,說什么正宗天師血脈,正是這血脈給他們一族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br>“不會吧,一個人都沒活?”“玉氏全族上上下下就只活了他一個,這些妖魔啊,真是殘忍!不過那個管家真是忠心的可以,聽說逃來我們這里的路上一路喂血才保下了他的性命。不過還是差了一步,那人本就重傷,再喂血,沒能踏進(jìn)山門便去了。若不是大師兄出門,正好撞見了,估計都得死在雪地里?!?/br>“唉,真是可憐!”可憐嗎?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可憐了!手指微動,那幾個少年不知被哪兒來的蜜蜂蟄的嗷嗷直叫,四處逃竄,好不狼狽。“玉溪,不得戲弄師兄弟們?!睅缀跏菓{空竄出來的人影,一身道服在風(fēng)中呼烈作響。小玉溪有些看呆,大師兄的修為好像又上了一層。他低頭,“喔,我知錯了?!?/br>“收回你的術(shù)法。”“是,大師兄。大師兄,我們今日干什么?”“砍柴。”“哦,?。?????”玉溪睜大了眼,砍柴是大師兄該該干的事???但他還是乖乖跟在了嵐湉身后,和大師兄能獨(dú)處的時間并不多……,“大師兄,大師兄!我真的不行了!”少年氣喘吁吁的,整個人說話也是有上一句沒下一句的,他到底還是身子骨太小了些。嵐湉一臉寵溺的看著他,然后溫聲道,“那小玉溪便先歇息一下,師兄來做便是?!?/br>都說不思量,自難忘。往事如煙,煙如夢,夢醒時分,也只能嘆一聲,“大師兄……”那個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只會對著他溫柔的笑的人……那個把他幾乎融入自己骨血的人不在了……“大師兄,你笑起來真好看!”……“嵐湉,你笑起來真好看……”……“嵐湉,你能不去嗎?你會死的……我不想,你死……”少年徹底的長開,唇紅齒白,眉間朱砂嬌艷無比,可是這些卻并沒有使他看起來像個娘娘腔,反而那一身英氣令人不容直視。可是此刻他卻自己像個嬌滴滴的像個小媳婦般,拉住眼前人的袖子,低聲哀求,求那人不要去。嵐湉伸出一只手,將玉溪垂下來的墨發(fā)又收攏上去,溫柔的葉落無聲,他淺淺笑開,“傻玉溪,我如今既已接任門主之位,這挑戰(zhàn)書自然是不得不去。”“我不要!我不準(zhǔn)你去!”他伸手去欲要奪下嵐煙劍,沒了劍,他想嵐湉便去不成了。嵐湉掙了幾下,玉溪抱的很緊,他竟然一點(diǎn)都掙不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宗天師唯一的血脈……自然是比他們這些雜系強(qiáng)一些的,那些早已失傳的術(shù)法,想必玉溪也是會的。以前的種種落敗……不過是給他這個大師兄面子罷了。他放開了自己的佩劍嵐煙,玉溪因沒有料到嵐湉會放手,向后踉蹌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wěn)。“嵐湉……”“你應(yīng)該叫我大師兄!”那是他第一次用有些重的語氣對玉溪說話。那個瘦小的少年,自從他將玉溪撿回山門,便竭盡全力保護(hù)著的少年,其實(shí)完全不需要他的保護(hù)的……他早已成長的比自己強(qiáng)大許多倍……“你兇我?”他的表情滿是不可置信。嵐湉有些神傷,他是不是一直對玉溪都太縱容了?甚至不知不覺,連對方從什么時候喊自己的名字都覺得不奇怪了。但是看到玉溪受傷的表情之后,他又鐵不下心來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嵐湉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要拋棄我了?!”玉溪的模樣陷入一種癲狂,像那夜的大火,那些哭天喊地的慘叫聲,那些“快走!快走!”的尖叫,那些妖魔們的嚎叫聲……他記得的,他都記得的,那些悲慘的記憶。所有的人,都在一夜之間拋棄了小小的他……他們都拋棄了他……如果真的愛他,為什么不帶著他一起走?“你知不知道,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些人什么都帶走了,什么都不剩下,不,他們留下了一樣?xùn)|西了的。記憶……無法磨滅的記憶,日日凌遲著他的記憶,痛苦的記憶……他不知道是對著那些已亡的族人還是對著眼前的人嘶啞著嗓音道,“既然一定要去赴死,那就把這虛無的,令人痛苦的記憶一起帶走啊!為什么要留下這種東西,為什么,為什么我要這么痛苦的活著?對你而言,死亡不過是終結(jié)??墒菍τ诹粝碌娜藖碚f,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為什么,為什么要留下我孤身一人?為什么,為什么要拋下我一人?為什么,為什么不肯帶我走?嵐湉,求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已經(jīng)沒有可以再失去的了。我……只有你了……”“玉溪……”嵐湉俯身抱住玉溪已經(jīng)有些失控的身體,這個舉動讓玉溪的眸中又涌現(xiàn)了希翼。但是下一秒,這些希翼的光又全部黯淡……“對不起,我必須去?!彼谟裣亩呑罱K還是殘忍的吐出這句話。為什么?要拋下我一人……為什么?將我拉出來之后,又將我打入這永夜。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將我拉出來。就讓我墮落下去不就好了……為什么?給了我希望之后,又親手給我絕望……嵐湉:“玉溪,你想要什么?”玉溪:“想要你活下去?!?/br>嵐湉微怔,最后還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