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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易承戚出國之后,私下里,何意幾乎不跟他們聯(lián)系。特別是于澤決定簽約星光之后,何意就突然變成蔣浩上司,從原來的平等地位變成了上下級——何意現(xiàn)在管著公司的所有助理級員工。而升職以后,何意也只偶爾會在微信上關(guān)心蔣浩幾句,交代交代工作安排,然后便忙自己的事去了。所以這會,蔣浩收到何意的電話,心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何意該不會是知道了他老大今天就要飛法國的事吧?不過,很快他又反應(yīng)過來:不可能,應(yīng)該只是有什么別的工作安排。蔣浩開了下思想的小差后,接通電話,語氣帶著試探:“小何哥?有什么事嗎?”出乎蔣浩預(yù)料,何意并不是來跟他聊工作的,他甚至不是找他的。何意的聲音很是沙啞,幾乎沒什么力量,語氣里清晰可見的帶著哽咽的意味:“你家,老大呢?”何意心里難受極了,這一刻,他真的無比希望看到的消息是假的。但是他確實又聯(lián)系不上人,手機里的信息也對的上,人他也沒等到。腦海里的警鈴告訴他,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須先跟于澤說。蔣浩聽到何意這個聲音,心里一陣陣的發(fā)緊,直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有這種感覺。蔣浩忙說:“你等等,我這就去找老大?!?/br>“嗯?!焙我獾偷偷目粤寺暋?/br>蔣浩抬頭,前方人群已經(jīng)散開,大家都各自收工,忙著后面的工作,下午還有別的鏡頭,他們并不能閑下來。于澤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口蛋糕,正要往外走。蔣浩疾步走了過來,將手機遞給于澤,急急地說:“老大,小何哥找你?!?/br>于澤微微挑眉,略感詫異。不知道何意這個點聯(lián)系他有什么事,忙接過手機。“什么事?”于澤的聲音清冷冷的,帶著沉穩(wěn)的感覺。另一邊的何意,在這炎炎夏日中也只覺渾身發(fā)寒。他不是因為于澤的聲音,也不是因為機場大廳極低的冷氣,而是因為易承戚。何意非常艱難的出聲,聲線里幾乎是壓抑不住的哭腔,他說:“我哥出事了。”于澤有一瞬間的思維停頓,腦中一片空白,甚至不明白何意說的“哥”是誰,只下意識地重復(fù)道:“你說什么?”“他今天的飛機回國,本來應(yīng)該這個點下飛機,可是,剛剛我看到新聞……”何意打起精神,勉強說到這里,心里實在憋不住難過,他蹲下來,靠著機場大廳的一個墻角,忍住哭腔,非常艱難的說出最后幾個字:“......那班飛機......失事了?!?/br>剛才看到新聞的一霎那,何意的情緒近乎崩潰。他答應(yīng)了他哥,他今天沒遲到,可是,遲到的卻變成了他哥。這頭于澤聽完,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像被重錘狠狠地重重地擊打了一下,頭疼欲裂。所有的外界聲響都消失了,他什么都聽不見也看不見,腦海中只剩下何意的這一句“失事了”。他的雙腿竟一時支撐不住的開始顫抖,好似隨時要跪倒在地。一旁的蔣浩眼見他接了電話,倏然臉色蒼白如雪,額頭冒汗,心知不好,他反應(yīng)很迅速的扶住了于澤。一旁的工作人員見此情形,以為于澤中暑,連忙搬來椅子、端來水。結(jié)果于澤輕輕擺手拒絕了,他沒有坐下,更沒有喝水,而是硬撐著蒼白的臉色,抓住蔣浩的胳膊:“走,上車,我要盡快去魔都機場?!?/br>蔣浩顧不得手臂被抓的疼痛,于澤的語氣都是顫抖的,他聽了心慌,忙扶著于澤回了車上。幸而早早收了東西,不用折騰,曹哥開車載著他們往魔都趕。于澤坐在車里,電話那頭還沒有掛。于澤緩了一口氣,依然覺得這個消息太過荒繆——明明昨天晚上他和易承戚視頻的時候,易承戚還好好的在對面笑。明明再過上一天,他就可以去法國見到人、摸到人、親到人了。于澤不相信這個消息,他下意識的排斥這個消息。他舉起手機,在電話里回復(fù)何意:“不可能?!?/br>語氣低但卻斬釘截鐵的——他不相信!“他沒跟我說今天回,”于澤堅持不信:“他肯定不在那架飛機上。”這會,何意忍過剛開始那陣子的崩潰悲痛感,憑著理智呢喃道:“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哥哥給我發(fā)了航班信息,就是出事的這一架飛機,我剛剛打他的電話也一直打不通……”于澤頓了半晌,像失聲已久突然找回聲音不會說話似的,好半晌才啞著嗓子說:“也許……他換了航班,也許……飛機晚點了,我去問問宋妍?!?/br>“……”何意沒說話,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他根本也不敢相信,從心里拒絕接受這個消息。他也不敢告訴齊盛,更不知道如何與易承戚父母開口。于澤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是他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抖,十分艱難才穩(wěn)住自己的手,給宋妍打了越洋電話。宋妍還沒睡醒。法國時間凌晨五點多,她昨晚寫報告寫到夜里十二點,到此刻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于澤電話打過來之后,手機鈴聲將她吵醒。宋妍在床上翻身而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奇怪的發(fā)現(xiàn)居然是于澤。“哎,這么早?難道是哥到了?怎么用于澤手機聯(lián)系我。”宋妍嘀咕了一句。她倒是沒懷疑于澤找她的原因是因為于澤聯(lián)系不上易承戚。雖然往常于澤聯(lián)系不上易承戚會來敲她。但這么早,于澤是不會打擾易承戚睡覺的。易承戚的手機估計坐飛機還沒開。宋妍沒多想,接通了。“哥哥還在不在法國?”宋妍一接通就收到于澤的疑問,于澤的語氣雖然很平穩(wěn)但她還是聽出了掩藏其下的急切感。宋妍忙回道:“不在,他昨天下午,哦,就是你們那邊晚上,他已經(jīng)坐飛機回國了?!?/br>于澤瞬間沉默了。“怎么了?”宋妍察覺不對勁,又問。于澤沒回答。這時,蔣浩坐在副駕駛,他剛剛一直不清楚老大突然臉色變得極差是因為什么,但這會,他打開手機,翻開新聞,心里立時有了猜測。他轉(zhuǎn)回頭,拿著手機,看于澤,眼里的擔(dān)憂和不可置信一時無法掩藏,心頭巨震。于澤沒有回視他,問宋妍:“他飛機是哪一班?”宋妍心有所感,吐出一個航班號:“法航XXX0號。”說完,她就退出通訊界面,打開手機新聞網(wǎng)站。果然,只見新聞網(wǎng)站上頭版頭條寫著清晰明了的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