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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跟著他走,皮靴踏過地面,泥水飛濺,derrick看到黎朗雪白西裝的褲腳沾了泥,皺了皺眉,一把將黎朗撈了起來,大踏步地走到車前,將人直接塞進(jìn)了后座。他身后跟著一隊兵士,一個穿著一樣的叢林迷彩的人從別墅旁的樹林里鉆出來,悄悄跟在了隊列最末。康筠原本走在黎朗旁邊,一點點不著痕跡地減慢了腳步,落到了隊伍最末,這個時候,他突然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旁邊全副武裝的士兵下意識地拉了他一把。這一點小插曲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前面的士兵只是問了一句“沒事吧”,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的之后,便無人再理會。所有人沉默有序地上車??刁抟采狭塑嚕搅死枥噬磉?。后面士兵乘坐的大卡車發(fā)動機(jī)嗡嗡作響,阮隋迎安排送小姑娘們的面包車也已經(jīng)打著火,打頭的軍用吉普卻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司機(jī)轉(zhuǎn)過頭來,苦著臉說:“將軍,打不著火了。”“下去檢查一下?!?/br>“是?!?/br>司機(jī)打開發(fā)動機(jī)蓋,檢查了一會兒,回道:“將軍,油管裂了?!?/br>吉普車會攜帶備用輪胎,但是沒有人隨身攜帶備用油管,一時半刻可能走不掉了,士兵們紛紛下車,derrick將軍也走下車來,沉著臉查看了油管斷裂的位置——斷裂面很整齊,顯然有人動過手腳。剛才為了給阮隋迎制造一點壓力,他把兩隊人馬都帶進(jìn)去了,只留了兩個司機(jī)。他沉聲問:“方才你離開過嗎?”司機(jī)面色陡然變白,他打了個寒顫:“就、就上了趟廁所?!?/br>“是不是有人吹口哨?”司機(jī)驀然抬眼:“將軍怎么知道?”derrick沒搭理他,沉著臉吩咐警衛(wèi)班長:“你派人去阮隋迎那里問問,有沒有備用油管。再派兩個人去市里汽配店?!?/br>士兵們得了命令,各自去做事了,趁著現(xiàn)場混亂,一個士兵緩慢地和他前面的人拉開距離,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旁邊的樹林里。去阮隋迎那邊的人很快回來,答復(fù)是沒有。derrick將軍的臉色更沉了,他不笑的時候,法令紋顯得格外深重,一眼看上去竟有些陰森了:“加強(qiáng)戒備!”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有人,可能按捺不住要動手了。一連數(shù)日的雨還沒有停,不過已經(jīng)從傾盆大雨轉(zhuǎn)成了毛毛細(xì)雨,沾衣欲濕,卻并不讓人覺得難受。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康筠扶著黎朗下來透氣,就在這個時候,馬路盡頭突然開來另外一輛軍用吉普車,康筠親昵地?fù)е枥实母觳?,在他耳邊輕聲道:“等下車停了,你就上去。別緊張?!?/br>黎朗眸中閃過一道訝色,倒是沒再做出什么大表情,他輕聲道:“那你呢?”“你放心,”康筠道,“我暫時留在這里,拖住他,等過一陣子,我找機(jī)會再逃出來。我的能耐,你還不知道嗎?別看我,看前面!”黎朗卻斷然道:“不行!”他小聲但堅定地說:“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救過我的命,我不可能看著你一個人深入險地。”康筠簡直要給他跪下了。這事兒如果和黎朗說不通,再來個拉拉扯扯,待會兒別說人走不了,恐怕derrick打眼一掃就會看出破綻??蓵r間不等人,吉普車眨眼功夫就要到眼前了,康筠當(dāng)機(jī)立斷,手?jǐn)R在黎朗肩上,趁著別人目光都被吉普車吸引,打了個“危險、任務(wù)暫停”的手勢。本來要減速的司機(jī)一腳油門踩下,只見那部軍用吉普車絲毫沒有減速,車輪飛速碾過積水的地面,濺了他們一身泥點,然后絕塵而去,繼續(xù)沿著盤山公路向上攀爬。士兵們紛紛大罵,derrick將軍看著那輛吉普在山路上轉(zhuǎn)過一個彎,徹底看不見了,一雙濃黑的劍眉緩緩皺了起來。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并非偶然,卻又讓人絲毫摸不著頭緒。按照一般的邏輯,對方故意引走司機(jī),趁機(jī)割斷油管,肯定是想趁著他滯留在此的機(jī)會做什么事情,如果剛才的吉普里伸出一桿槍,或者停下來搶……那這件事就對了。他想著側(cè)頭看了康筠和黎朗一眼,兩個小東西正手挽著手說笑,不知康筠說了什么,那個小鹿一樣的溫順的男孩兒突然笑了起來,棕色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漂亮得驚人,derrick感覺自己的心中像是被什么柔軟溫暖的東西撞了一下,禁不住微微瞇起了眼睛。半小時后,開車出去的士兵帶回了替換的油管,整個過程并沒有出任何的幺蛾子,阮隋迎聽到了消息還出來陪了derrick將軍一會兒,甚至派了人一一排查嫌疑人,就好像這件事情和他真的無關(guān)一樣。derrick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不必費神了,只是一根油管而已?!?/br>“將軍在我這兒出的事兒,就是我的責(zé)任,”阮隋迎微微低頭,“我一定會給將軍一個交代的?!?/br>所謂交代……也不過就是一個合理的緣由和一個替死鬼而已吧。derrick不置可否,揮揮手上了車,車子很快駛上盤山公路,絕塵而去。阮隋迎捏著念珠,面沉似水,他總覺得不管是黃子艷的消息散出去,還是今天derrick的座駕被人割斷油管,都不是那么簡單。仿佛有意無意在離間他和derrick將軍的關(guān)系。不過他來不及再多想,因為方洪打來電話,說貨已經(jīng)讓懂行的人驗過了,翡翠大部分是油青種,還有少部分的花青和芙蓉種,但品質(zhì)都還算不錯,至少能翻十倍的利,問他要不要親自過來看看,安排接貨。阮隋迎思忖了片刻,答應(yīng)了下來。說來也巧,潘公檢存放那批翡翠,租用的剛好是碼頭上崔江山的倉庫。這個崔江山自小混碼頭,到如今h城的整個碼頭,來往船只、進(jìn)出貨物、碼頭倉庫,全部都在他控制之下,誰見了他都要稱一聲“崔爺”。更巧的是,崔爺是他堂弟阮霈林的老丈人,算起來也和他沾親帶故,在他的地盤上交易,阮隋迎也能放心不少。所以他也沒叫霍海農(nóng)跟,帶了幾個保鏢就去了。下午三點,阮隋迎來到放貨的倉庫,潘公檢親自到門口迎接,他身后的陰影里,方洪逆光站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微微低頭,恭謹(jǐn)?shù)溃骸盃敚及才磐桩?dāng)了。您驗過之后就可以接貨了?!?/br>阮隋迎點了點頭,帶頭朝倉庫里走去。倉庫沒有窗子,空間又大,即便有一百瓦的白熾燈照著,也顯得相當(dāng)陰森,打眼一望,里面全是一人多高的大型集裝箱。方洪退后半步默默跟在他身側(cè),命人一個個打開集裝箱,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有的已經(jīng)被切開一個小口驗過品質(zhì)。阮隋迎微微頷首,這個時候,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