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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便去那附近的茶樓喝一碗茶?!彼甏晔?,一派殷勤的模樣。 “好啊。”溫亭晚唇角輕揚,她就看他能裝多久。 她在附近茶樓要了個雅間,命習(xí)語守在外頭,一坐定,便從懷中摸出那卷話本來,翻出最后一頁的紅繩插畫予他看。 “易情術(shù)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老道在書上瞥了一眼,懶懶道:“夫人今日不是來算卦的嘛,問這個做什么?” “我不算卦,我只想知道易情術(shù)的事。”溫亭晚定定道。 老道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驚嘆道:“好茶!貧道可是難得喝這么好的茶?!?/br> 望著老道裝瘋賣傻的模樣,溫亭晚微微蹙眉,從荷包里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來,砸在老道面前。 老道登時眼前一亮,一雙黑瘦的手作勢便要去摸銀子,卻被溫亭晚眼疾手快撈了回去。 “聽聞你欠了不少賭債,只要能回答我,這荷包里的錢都是你的。” 說罷,溫亭晚拎起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在他面前晃了晃。 老道本就存著這樣的心思,見溫亭晚這么主動,哪里會不樂意,他一雙明亮的眼睛提溜了一下,捋了捋長須,思索片刻。 “這易情術(shù)嘛,貧道倒是有所耳聞。聽說易情術(shù)是南疆一個小部族所創(chuàng),因可cao縱感情,故而被視為禁術(shù),帶有金色珍珠的紅繩,便是施術(shù)之物......” 溫亭晚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并不想聽他扯這些沒用的,“當(dāng)年的紅繩是你給我的,那你應(yīng)該知道如何解術(shù)。” “貧道給過夫人您一根紅繩嗎?”老道裝傻充楞,“貧道不記得了,不過解術(shù)的法子,貧道確實知道。” 溫亭晚心中一喜,忙問:“如何解?” “夫人別急嘛?!?/br> 老道那皺巴巴的手在懷中摸索了片刻,也不知掏出什么,掌心向前一攤。 溫亭晚定睛一看,又是一條紅繩,她自覺被耍了,慍怒道:“你莫要誆我,這便是你說的解術(shù)的法子?” “夫人勿生氣,您且仔細(xì)看看,這紅繩與先前的有何區(qū)別。” 接過紅繩,溫亭晚細(xì)細(xì)放在手中端詳,紅繩依舊是普普通通的紅繩,唯一的區(qū)別,便是其上的珍珠卻是顆銀色的。 她疑惑地朝老道看去,老道笑道:“這解術(shù)的法子倒也不難,先頭施術(shù)時,紅繩是戴在夫人您手上的,如今解術(shù),自然是得戴在中術(shù)之人的手上?!?/br> 這么容易!溫亭晚總覺得沒這么簡單。 “只要戴上便好了?” 果然老道搖搖頭:“并不是如此,還得講究時候。那南疆的小部族信奉月神,卻是崇尚蛾眉月,即殘月,每月初九便是他們的祭月日。故而夫人需在初九的晚上完成此事。” 初九? 如今已是月末,離下月初九也沒多少日子了。 瞧著老道那張笑嘻嘻的臉,溫亭晚將信將疑,但還是默默將紅繩收了起來。除了相信他,她別無他法。 “貧道該說的都說了,那......”老道伸長脖子,盯著溫亭晚的繡花荷包,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溫亭晚爽快地將荷包丟給他,沉聲道:“若是無用,你知道后果?!?/br> 老道掏出銀子的手凝滯了一瞬,繼而討好地連連點頭:“有用,有用,若是無用,夫人盡管來找貧道便是?!?/br> 他滿意地檢查過,迫不及待地將荷包揣進(jìn)懷里,抬頭道:“夫人,那一卦您還算嗎?貧道還欠著您一卦呢?!?/br> “不必了,改日吧?!?/br> 溫亭晚起身走到門邊,又忍不住回頭看了老道一眼,她很好奇話本中那巫女的故事,想知道她最后究竟怎么樣了。 可她思量片刻,還是推門走了出去。 罷了,有時間再問吧。 得到了解術(shù)的法子,溫亭晚頓時輕松下來,好好替林氏過了個生辰。 翌日起來,便從剛下早朝的溫亭澤那里得了個不得了的消息。 皇帝在早朝時頒下圣旨,封三皇子為寧王,四皇子為安王,六皇子為平王,并各自賜下封地。除了在溫泉行宮休養(yǎng)的三皇子外,四皇子和六皇子皆已在殿上領(lǐng)旨謝恩,不日便要搬出皇宮,建府居住。 且單從皇帝賜下的封地來看,便能看出親疏。 安王和平王的封地皆在較為偏遠(yuǎn)荒涼之所,而已為寧王的三皇子的封地則在水土豐沃,人杰地靈的江南。 皇帝說是為了讓三皇子在那兒好好養(yǎng)病,且三皇子明日便要啟程前往。 溫亭晚總覺得有些蹊蹺。 若皇帝真是為了讓三皇子養(yǎng)病,為何讓他這么快便趕往江南呢,畢竟舟車勞頓,并不利于病情,還不若呆在溫泉行宮來得好。 她抬眸看向溫亭澤,便知他和自己一樣,心有疑惑,但兩人只是相視一笑,并不多言。 身處皇城,最要不得的便是這好奇心。 用完晚膳,溫亭晚在屋中作畫,習(xí)語匆匆進(jìn)來,遞給她門房送來的一封信。 溫亭晚想不出宮外誰會送信給她。 她問習(xí)語,習(xí)語卻只是搖搖頭,說聽門房講送信來的是一個孩子,想也是受人之托。 她拆開來,只見素潔的紙面上,寫著一行雋秀的小字。 “明日辰時,城西云湖忘塵橋,盼與卿一敘” 此信沒有落款,只在右下角畫了畫。 溫亭晚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 那畫的是她曾交給三皇子修補的玉兔子。 第40章 換回準(zhǔn)備時13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認(rèn)…… 難道送來這封信的是三皇子? 習(xí)語見著那玉兔子, 也猜著了幾分,她神色復(fù)雜地看向溫亭晚,“主子, 這, 明日您還要去嗎?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 溫亭晚拽著信紙,目光在那只玉兔子上流連了片刻, 旋即輕輕點了點頭。 “去吧,三皇子明日便要離開京城,前往封地,只當(dāng)是去送別了。” 也不知三皇子此去平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而且三皇子為她修補玉兔子的事她還未好好謝過,就算是作為好友送上一程也不為過。 想來太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過苛責(zé),更何況太子很快便不會在乎這些事了。 次日天未亮, 溫亭晚就偷偷從溫府側(cè)門出去, 前往相約的城西云湖望塵橋。 她不知三皇子為何和她相約在此,說來,溫亭晚對這個地方還有些印象。因她外祖母的宅院就在附近,且周遭還有個很大的私家花園,少年時她總愛來此?;▓@的主人恰是她外祖母的好友,故而春時,溫亭晚是常去花園中采花做香囊的。 后來到了年紀(jì),溫留長不許她在外拋頭露面,便幾乎沒再來過這兒。 晨時天涼,日頭還未散發(fā)出暖意,一望無際的云湖之上,飄散著氤氳的霧氣, 將望塵橋籠在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