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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斌的老母親早就撒手人寰了,蕭樂也從來沒見過那位老太太,現(xiàn)在念叨起來還有些于心不忍,可為了達到目的,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她慶幸自己對曾志斌的了解,男人臉上露出暴虐的神色,怒目圓睜,沖過來對著蕭樂就是一巴掌。 “真是反了你!” 蕭樂做好了準備,可還是沒想到,自己挨的第一下是在臉上。 上次那些小嘍嘍出面時,連自己的臉都不敢碰一下的。 看來曾志斌是氣的不輕。 他越生氣,蕭樂就越是高興,就算被打進醫(yī)院躺著下不來床,蕭樂也高興。 “哈哈,看來是被我、嘶……被我說中了,你越是惱羞成怒,就越是暴露了你是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哈哈哈……”蕭樂一邊顫抖著,一邊憋住了不掉眼淚。 她心底一點都不委屈,說實話一點都不想哭,可她疼的厲害,怕得要死,身上一疼心里一怕,眼眶就開始發(fā)熱。 蕭樂直面著曾志斌那張丑陋的臉,每次想要退縮,一瞥見曾志斌身后隱匿在暗處的那個人,立馬又信心暴漲。 就算她活了兩輩子,她也會怕,怕挨打,怕疼……可這一切都比不上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下場。 她不反對母親離婚,可她反對母親為了曾志斌而離婚,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母親不但自己精神失常了,也攪得蕭樂沒有好日子過。 蕭樂被曾志斌掄了幾拳、踹了幾腳后,蜷縮在地上,與上次相同的姿勢護住重要部位。 她不跑不抵抗甚至一直在激怒曾志斌,用曾志斌最忌諱的言辭,撕扯曾志斌的理智,這樣一門心思的求打,好像瘋了的那個人是自己。 蕭樂低低的笑了。 她從來不否認,自己內(nèi)心住著個變態(tài)的事實。 她曾經(jīng)站在黑漆漆的天臺上,雙腿戰(zhàn)栗著想,下去就好了,下去就不會那么掙扎痛苦了。 她曾經(jīng)立在車來車往的路口,想著,闖了個紅燈,沖到那些車輪子底下,應該比現(xiàn)在更輕松吧? 世上比她慘的人不少,可她不想再撐下去了……這種無望的日子,撐下去只有更絕望。 蕭樂沒去看過心理醫(yī)生,她卻相信自己心理上是有疾病的,說不定還有輕度抑郁。 她蜷在地上放棄了掙扎動彈,又過了一會兒,拳腳沒有再加重,身體上疼痛還很清晰,意識逐漸剝離…… 47. 鱗傷 遍體 季良平的心情一直很糟, 這種情緒持續(xù)了一周,直到周五晚上的家長會。 他與蕭樂碰頭,布置好了場景,安排好了接頭信號, 他就那樣安靜的守在角落里, 等待著那一刻。 整整一周, 他都做著同一個夢——漆黑的巷子里, 一個男人正在對一個女孩施虐, 拳打腳踢,女孩痛苦的擰著眉,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她在笑! 季良平一做這個夢, 就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他不想這樣狀態(tài)不佳的自己影響了蕭樂的計劃, 晚上睡前添了白開水和安眠藥這個宵夜。 這一天終于來了, 他躲在夢中一般的巷口,聽著男人逐漸靠近的腳步,而后是女孩故意挑釁的話,之后, 夢境如期而至。 季良平握著攝像機的手忍不住的顫抖, 他靠著墻,不住的深呼吸。 蕭樂在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他不能破壞了計劃, 更不能……讓蕭樂白白挨打。 紅外攝像頭安靜的記錄著黑黢黢的巷子里的事, 僅五分鐘, 季良平的手心、額上全是汗。 收集到足夠的證據(jù),他沖著巷子里喊了一聲:“住手!” 曾志斌下意識的回頭,瞧見一個少年懷里抱著黑色的機器,似乎是攝像機! 那少年不是別人, 正是自己想要拉攏的季先生的兒子。 曾志斌的臉黑了又白,惱羞成怒的沖向季良平,不管攝像機有沒有打開,搶過來才能讓他安心。季良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蕭樂,咬了咬牙,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巷子口邊上的私家車上,坐著季衡。 季衡難得被兒子拜托,當然全力配合,他溜出校門后就蹲在車里等著良平所謂的“信號”,卻不料,等來了一個男人追趕良平。 季良平抱著攝像機上了車,車門上鎖后才長舒一口氣。 “爸,報警吧?!?/br> “啥?”季衡一時沒反應過來,定睛看向面前的男人,似乎是蕭樂的準后爸。 “蕭樂在巷子里,被他打的不輕。”季良平冷冰冰的吐出這幾個字,聲音像是摻了冰渣子,連季衡都忍不住僵滯了一下。 季衡一愣,又趕忙撥了110,讓自家兒子簡單說明情況,這次下車攔住曾志斌。 “你干嘛追我兒子?”季衡無視自家兒子抱著的攝像機,開口就是責問。 曾志斌知道這輩子都沒機會和季衡拉關(guān)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指著季良平:“這要問問他了,剛剛都做了什么!” “我兒子做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季衡冷靜的笑笑,“抱歉,你管不著。” 曾志斌被噎了個正著,要不是這兔崽子拍了不該拍的東西,他還真管不著。 季良平把攝像機放到車后座上的安全位置,出車門后又迅速上鎖,給季衡遞了個眼神,父子倆立馬心領神會。 曾志斌沒瞧見季衡在車里打的電話,只見到季良平下車后手里沒拿東西,思忖著一對二勝算太低,他沒多想,準備就著寬闊的馬路先跑路,卻不料被季衡攔住了。 “怎么,欺負了我兒子還想跑?” 曾志斌差點沒嘔死。 他是失手著了一個小丫頭的道兒,可姓季的兔崽子他一根毛都沒碰著,怎么著,這也要他負責么? “你兒子可沒人動他,碰瓷找錯地方了吧?”曾志斌忍住了沒回頭。 那死丫頭在身后地上躺著,這么黑的地方,拍攝出來的東西肯定也是一團黑,只要他趕緊離開這兒,死咬著這事和他沒關(guān)系就不會有問題。 不料,季衡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突然恍然道:“我見過你,那天在禧月閣,你和小樂一起的來著……”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曾志斌倒是不介意與季衡多嘮幾句。 可惜,他剛剛被蕭樂激怒失手打了人,之后又追著季衡的兒子跑了幾十米,現(xiàn)在站在季衡面前,那些套近乎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對,我是小樂的叔叔?!痹颈蠛貌蝗菀装茨妥¢e聊的沖動,現(xiàn)在,他只想離開這里。 季衡雖然不曉得那倆小孩到底有什么計劃,可看了今天這陣仗,多少猜出了點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