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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稍等片刻而已,謝歇只覺得前一秒剛送走少年的背影,下一秒就迎來了少年的身影,那面不改色身姿清逸的神情,仿佛他腳下踩得不是輕功,而是無形的祥云。謝歇一邊吃燒餅一邊想,這位未成年的俠義人士,踩著無色無味無添加的祥云,給自己帶回了一打燒餅。第4章第四章少年學著謝歇席地而坐,卻不敢和他靠的太近,始終保持著一臂之距。他的視線四處亂飄,悄悄的劃過謝歇的側臉,緋色偷偷染上露在頭發(fā)外的耳尖。“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問謝歇。謝歇舔了舔嘴角的油光:“謝歇,你呢?”謝歇反問。“我姓梁,名音觀?!鄙倌甏稹?/br>謝歇看了眼梁音觀眉間的紅痣,點頭:“好名字,挺適合你的。”“嗯…是嗎…”少年輕輕笑了。“誒,對了,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啊?”謝歇把最后一塊燒餅包好揣進懷里,拍了拍手。“你不知?”少年回。謝歇搖頭:“不知?!?/br>“此處是泓涼城附近的一處小山村,名清源?!?/br>謝歇摸下巴:“噢,那這里離那個什么泓涼城還有多遠?”少年看了眼天色,估量道:“大約半個時辰,即刻啟程入夜前必然會到?!?/br>“是嗎!”謝歇起身拍干凈屁股上的土,對著少年一拱手,掐著從電視劇里學來的調子:“今日之恩定不相忘,他日若有緣再見,我定涌泉相報?!?/br>少年見他話語似是要走,急道:“不如留宿一夜再走罷!”謝歇連連擺手:“不了不了,不能再麻煩你了,我打算趁天黑之前趕到城里去?!?/br>他擺手的時候有個東西從他袖子里掉了出來,咕嚕咕嚕滾到梁音觀腳下,梁音觀彎腰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塊五顏六色的石頭。梁音觀把石頭捏在手里:“這是什么石頭?怎么這么奇怪?”謝歇解釋道:“一快普通的石頭罷了,我也是無意中撿到的,平時拿它割點東西什么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用了,我都快忘記它的存在了?!?/br>“是嗎?”梁音觀的拇指在光滑的石頭上磨蹭了幾下:“那不如送給我吧?”“沒問題啊,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我先走了,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敝x歇說著朝梁音觀揮手,他倒著走了幾步,這才轉身朝著落日的方向前行。梁音觀跟著他的背影走了兩步,又停下,看著他整個人仿佛要陷進霞光里,握著石頭的手不由攥緊。目送謝歇遠去,等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梁音觀收回目光,把那塊石頭慢慢放到鼻子前閉上眼睛陶醉的嗅了下。呼吸一窒,梁音觀放下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鼻子,怎么一股魚腥味……恢復了體力的謝歇腳程雖然快了不少,卻也還是難掩疲憊,這讓他十分懷念起了現(xiàn)代的代步工具,別說是汽車自行車,這時候就算是給他一輛滑板車,他都會感激零涕。悶頭走了一段時間,謝歇又覺腹中饑渴,想起懷里還有一個燒餅,樂滋滋的拿出來,把油紙掀開,張嘴欲咬。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嘿!這位兄弟,我們做筆交易如何?”謝歇停下動作,茫然的抬頭看去,視線巡回了幾圈,都沒有找到說話的人,他側頭看了眼依然半掛在山頭的太陽,心說這太陽還沒下山呢,怎么鬼就出來了。“喂!看我,我在這兒呢!”右手邊某棵樹的葉子動了幾下,謝歇瞇眼細看,終于看清楚那樹干上原來躺了個人。那人墨發(fā)披散,寬袖青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斜躺在樹干上,一手枕在腦后,因著衣服顏色的緣故,整個人幾乎與樹融為一體。也難怪自己剛才沒發(fā)現(xiàn)他了。謝歇往前走了兩步,抬頭問他:“我身無分文,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樹上那人垂下眸來,視線正好與他對上,那人似是呆愣了那么一兩秒,復又反應過來,伸長手臂伸了個懶腰,飛身落到謝歇面前,與他僅有兩步之遙。“你身無分文不打緊,我有錢就行了。”那人道。“哦?”謝歇疑惑:“那你說吧,先說好,殺人放火的事兒我可不干?!?/br>那人低頭咬了口燒餅,晃了晃手里的燒餅含糊不清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買你這個燒餅。”“……你什么時候拿去的?”驚楞過后謝歇指著那人的鼻子質問:“你這叫買嗎?你這分明就是搶!”“這怎么能叫搶呢?最多就是強買強賣,我這就把錢給你,你別急??!”那人嘖嘖搖頭,在衣袖里掏了掏,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又在懷里摸索,仍是毫無收獲,他又搜過腰帶,愣是沒能找出一個子兒來。謝歇被這人的無恥深深震驚到了,瞪著眼睛看他在身上摸來摸去,見他半天也沒拿出半個銅板來,竟然有些得意。雖然他知道這種情緒十分要不得,畢竟找不出錢來,吃虧的可是他謝歇啊!謝歇清了清喉嚨:“怎么?沒錢?”“你別急!我一定能給你找出來!”那人彎腰脫掉鞋拍了拍,兩個銅板應聲落地,他嘿嘿一笑:“你看,這不就有了嗎?”謝歇:“……你把它給我擦干凈了!”那人掰開謝歇的手把銅板按進他手心里,語氣誠懇道:“大丈夫應當不拘小節(jié)?!?/br>“……”謝歇暗暗啐了一口,懶得跟這人廢話轉身就走。“誒!留步!”眼前一花,那人又如鬼魅一般擋在謝歇身前,沒心沒肺的笑著:“在下名叫恣意,不知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俊?/br>謝歇不耐煩道:“不過萍水相逢,以后還不一定能見面呢,我看就省了吧!”“話可不能這樣說,相逢即是緣,雖然在下方才的作為確實有些無賴了,但那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兄臺能夠海涵?!蹦侨艘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你搶人燒餅有什么可迫不得已的啊喂!謝歇憤憤的想。“我叫謝歇,謝謝你全家的謝,歇息的歇!”“好名字!”那人一副驚嘆的樣子。謝歇推開他抬腳便走:“謝了!你也是好名字!”背后傳來嘆氣聲:“哎,名字雖然是好名字,但是姓不好?!?/br>“嗯?”謝歇疑惑回頭。“你可知我姓什么?我姓步,名恣意,步恣意,不就是不恣意嗎?”那人苦笑。謝歇聳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