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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解決后,謝歇被扈飛揚勒令一天不準(zhǔn)下床,謝歇本以為可以好好的清靜清靜,卻意外的被告知城主在門外求見。謝歇立馬驚坐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自身,道了聲請進(jìn)。城主是個將要度過而立之年的餓青年人,生的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一臉正氣。他一手背在身后走進(jìn)屋來,猶如老干部視察,氣場十足。謝歇實在是想象不到這樣一個人,是怎么被自己的城民逼的需向外人求救才能逃出困局的。與他的氣場十分不符合的是,城主一進(jìn)門便對謝歇行了個深深的揖,由此可見其人并非喜好端架子之人,為人禮數(shù)周全。“極寒城多謝先生出手搭救才得以脫離困局,請先生受程竹一禮?!币痪湓捳f完,城主才直起身來。謝歇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我各取所需,何須多禮。”“事情的始末我已聽諸位少俠說過,若不是先生執(zhí)意前來救我極寒城百姓,恐怕我們此次在劫難逃?!?/br>少年人難免沉不住氣,做了點好事就想昭告全天下,這些江湖小輩成日里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謝歇帶領(lǐng)他們?nèi)绾闻懦f難來到極寒城,他們又是如何英勇殺敵的。“……”饒是謝歇的厚臉皮都感覺到不好意思,他解釋道:“他們說的太過夸張,一句話說滿了,你且信五分便是?!?/br>“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理應(yīng)如此。”程竹說完,抬手一揮,馬上便有人端著托盤從門外進(jìn)來,托盤上放置著那剩下的半株天山雪蓮“今日我上門拜訪,一是為了道謝,二是前來兌現(xiàn)承諾,這半株雪蓮,請先生笑納?!?/br>程竹從小廝手里接過雪蓮,親自彎腰送上。謝歇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他連忙接下,回了一禮。這之后城主又問候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謝歇將他送出門外,并表示歡迎常來。城主走后,謝歇臉上的笑淡了下來,他盯著桌上靜靜躺著的雪蓮,表情莫測。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重新擼了一遍大綱……瞬間感覺我還能再戰(zhàn)幾萬字……第82章第八十二章極寒城第二天難得出了一回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謝歇搬出躺椅讓郁寡歡在庭院里曬曬太陽,自己則坐在一旁為他擋風(fēng)。時至中午,蔚遲寒端來一碗野菜湯,謝歇上前接過,兩人隨意的閑聊了幾句,蔚遲寒便告辭離去。謝歇目送他走遠(yuǎn),端著湯回過身來,卻見郁寡歡正偏著頭往這邊看,陽光讓他的眼睛微瞇,看起來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臉色也比以往紅潤了不少。郁寡歡的聲音十分輕柔,他道:“謝歇?!?/br>謝歇手一緊,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你醒了?!?/br>“嗯。”郁寡歡笑著伸手在眼前揮了揮,陰影投射在他臉上稍瞬即逝“好久沒見過太陽了?!?/br>“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極寒城的太陽,真稀奇。”謝歇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異樣。“城里的大家都還好嗎?”“……都挺好的?!敝x歇含糊其辭“你餓了嗎?吃點東西吧?!?/br>郁寡歡垂下眼,輕輕撫弄著躺椅的把手“我不餓?!?/br>謝歇干笑著把野菜湯放到一旁,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一時相對無言,氣氛流淌間有些尷尬,直到那碗野菜湯徹底冷去,郁寡歡才開口道:“謝歇,我想作畫?!?/br>“???”謝歇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一溜煙跑進(jìn)屋里,復(fù)又跑出,來來回回好幾次終于將書桌筆墨等等在庭院中擺好,他抹了把額頭的汗道:“你想畫什么?我?guī)湍阊心?。?/br>郁寡歡扶著把手吃力的起身“你坐好,我畫你?!?/br>“畫我?……行!”謝歇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取下面具“我就坐這兒嗎?”謝歇的臉久久不曾見過天日,郁寡歡看著便有些神游了起來,他手上研墨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口中呢喃著什么。“我突然有點放不下了?!?/br>“也罷。”未等謝歇發(fā)問,郁寡歡便徑自將這一幕揭了過去,他搖搖頭,對謝歇道:“你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坐著吧,這需要一點時間。”聞言,謝歇直接就在躺椅上躺下了。郁寡歡輕笑,低頭時眉宇間閃現(xiàn)一絲若有若無的愁緒。謝歇靠在椅背上,看著郁寡歡輕車熟路的研好墨,一手挽著袖子,另一手在紙上筆筆勾畫,握著畫筆的手均勻白凈,隨著他的動作游走在紙墨間。看著看著,謝歇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出于私心,那株雪蓮還在箱底好好放著,從郁寡歡醒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郁寡歡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沒有雪蓮,郁寡歡的病情根本不可能突然好轉(zhuǎn),眼前這一幕,不過是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罷了。郁寡歡的視線不斷在謝歇與畫紙間流轉(zhuǎn),他幾乎是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謝歇的情緒變化,執(zhí)筆的手沒有絲毫停頓,他狀似玩笑道:“今日我可沒有備上赤色?!?/br>窘迫之下,謝歇長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住淚意,勉強(qiáng)一笑。畫作好后,郁寡歡未等謝歇前來觀看便將畫卷收好,解釋道:“此畫我不想讓第二人看見,望見諒?!?/br>謝歇連忙擺手“不會,不會。”“謝歇?!庇艄褮g突然正色。“嗯?”“待我死后,將此畫與我一同下葬吧。”“……”謝歇做不來自欺欺人的那一套,他點頭,笑出了眼淚。那天下午,郁寡歡和謝歇漫天漫地的聊著天,這里兩三言,那里四五語,就像一個人在漫長時光里梳理自己短暫的人生,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郁寡歡抱著那幅畫從始至終沒有放過手,連力道也不曾松懈半分,與之相反的是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輕快,是謝歇不曾在他臉上見過的輕松。郁寡歡說:“你知道郁寡歡這個名字從何而來嗎?”“我父輩偏好文學(xué),我與其相反,卻因體弱多病而不得不從文?!?/br>“我整日里郁郁寡歡,父親便為我改了這么個名字?!?/br>“惡疾纏身之時,我倒覺得此名與我相配得很?!?/br>郁寡歡撫了撫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