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一位世子給打了。 他仗著她的寵愛,沒有什么是不敢的。 連拿她謀逆的證據(jù)都是得心應手。 蘇栢看不見趙意晚唇邊的笑意,只以為趙意晚不理他,抿了抿唇軟軟道:“晚jiejie,我都告訴你?!?/br> 趙意晚收了笑意,沒吭聲。 若說不想知道吧倒也不盡然,她還是覺得不甘,趙翎哪點比她好?她捂了七年都沒把人捂過來。 蘇栢捏著趙意晚的手,徐徐道。 “從有記憶開始,我便隨母親住在一方小院,院里有丫頭仆人,還有一位奶娘,他們私底下都喚母親姑娘。” 趙意晚一怔。 成婚的婦人不該是喚姑娘,除非…… “院里什么都好,吃穿用度皆是上乘,但久而久之,周圍的孩子開始叫我野種,說我沒有父親。” “我那時不知父親是何意,哭著跑回家問母親,可一向疼我的母親卻生了很大的氣,關在屋里幾天都沒理我。” 蘇栢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半分怨念。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母親未出閣便有了身孕,家里人又急又氣,可不論怎么問母親都不肯說父親是誰,且寧愿死也要保住我。” “未婚生子于世難容,不僅丟盡臉面還要連累家中未出閣的姐妹被人戳脊梁骨,幾經(jīng)商議后家中決定讓母親假死,暗中將母親送出了府,大有讓人自生自滅的意思?!?/br> 趙意晚皺眉,即使留了生路,可孤兒寡母在外頭又如何安身。 “母親離府時府里給了些銀子,母親帶著貼身丫頭和奶娘出府后便買了一間小院落腳,可光靠著賣一些針線活養(yǎng)活不了一家人,直到快要揭不開鍋時,有人找上了門,剛開始院里的丫頭喚她三姑娘,后來,喚她夫人?!?/br> “自她出現(xiàn)后,家里再也沒缺過吃穿,她每次來都會送很多銀子,陪母親聊天解悶,我那時便時常盼著她來,因為她一來,母親臉上便會添許多笑容?!?/br> 蘇栢說到這里頓了頓,才繼續(xù)道: “直到我六歲那年,有一天母親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奶娘告訴我是她離世了,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她是母親一母同胞的嫡姐,是我的姨母?!?/br>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趙意晚臉色越來越沉。 “七年前,母親因病重撒手人寰,離世前給了我一塊玉佩,說那是我父親留下的東西?!?/br> 趙意晚側頭,看了眼蘇栢腰間的圓玉。 玉呈淡黃色,質(zhì)地極好,不是一般人家該有的。 她以前見過,是無意中撞見的。 蘇栢平日里將它藏的很好,想來是怕她見了生疑。 “除了留下這塊玉,母親還讓我報恩,報姨母的照拂之恩?!?/br> “母親說,若沒有姨母我們活不下去。” 趙意晚冷聲道:“人都死了如何報恩?” 她隱約猜到了蘇栢的身份。 蘇栢今年十九,他六歲那年也就是十三年前,那個女人便是在十三年前死的! 果然,蘇栢緩緩道。 “姨母離世了,但還有個兒子?!?/br> 至于這個兒子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我找到他時,他說只需要我做一件事?!?/br> 蘇栢沒再說下去,后面的一切眾所周知,他入公主府金尊玉貴的過了七年,然后將長公主謀逆的證據(jù)交給趙翎。 這個答案,是趙意晚從沒想過的。 但又是最符合事實的。 家母遺言,不得不從。 救命之恩,也不得不報。 所以她不是輸給了趙翎,而是輸給了天意。 只是…… “你的恩人卻是我的仇人?!?/br> 那個女人害兄長早逝,害母后一尸兩命,十三年前,這樁案子水落石出,謀害皇后龍子當誅九族,因為顧及趙翎,誅九族改為滅滿門。 這么說來,蘇栢與他母親算是漏網(wǎng)之魚。 蘇栢自然也知曉這點,他緊緊攬著趙意晚道:“我找到趙翎后才知道母親的身份,后來無意中又聽說了十三年前的真相,算起來,我在十三年前,就該死了?!?/br> “對不起,晚jiejie?!?/br> 這聲對不起來的太遲,又太過蒼白。 趙意晚許久沒有出聲。 他對不起她什么呢,最多不過是七年的感情。 說原諒,她又該原諒什么? 他只不過是在報他們母子的救命之恩。 趙意晚閉上眼。 蘇栢應當不知道,當年那個女人利用趙翎讓兄長落水,趙翎是知情且配合的。 說的更明確一點,趙翎也是害死兄長的兇手! 第27章 “將證據(jù)交給趙翎時我便已想好了后路, 我與宗人令商議好,他會配合晚jiejie的一切行動,若斷頭臺前晚jiejie沒走, 我便去劫獄?!?/br> “只是我沒想到趙翎竟會將晚jiejie傷成這樣, 他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晚jiejie。” 最后一句,蘇栢幾乎是咬牙切齒。 趙意晚眨眨眼。 而后漫不經(jīng)心道:“現(xiàn)在知道了,你又能將他如何?!?/br> 那是他母子救命恩人的兒子。 是他嫡親的表哥。 蘇栢頓時僵住。 他的確無法將趙翎如何。 然只過了半晌,蘇栢便放松身子, 雙手圈住趙意晚軟乎乎的道。 “我給晚jiejie陪葬吧。” 陪……葬? 趙意晚頓覺好笑:“你這是到陰間都不放過我?!?/br> 蘇栢:“我生死都要與晚jiejie在一起?!?/br> 趙意晚太了解蘇栢。 她知道他這話絕不是虛言。 可正因為不是虛言,她才頗為頭疼。 陪葬什么的,她當真不太需要。 趙意晚無聲嘆口氣, 她這是養(yǎng)出了個什么玩意兒。 乖起來乖的不得了,狠起來連自已都殺。 又過了許久,趙意晚道:“蘇栢,你將證據(jù)交給趙翎,當真沒有私心嗎?!?/br> 蘇栢一怔。 半晌后,緩緩道:“有。” 長公主與新帝水火不容, 勢必只能留一個, 新帝有風府撐腰, 長公主已呈敗勢, 不論他交不交證據(jù), 長公主最終都要隱退。 朝野上下絕不會讓長公主上斷頭臺, 趙翎將她關在宗人府幾月不過是等著人去劫獄。 但謀逆就是謀逆,就算出了獄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現(xiàn)于人前,只要他將她帶走,從此以后她便只屬于他一個人。 這就是他的私心。 但他說不出口。 可即使蘇栢不說,趙意晚也知道。 不止蘇栢, 風傾又何嘗不是這般想法。 趙意晚勉強直起身子,偏頭看著蘇栢,一字一句緩緩道: “我本乃高高在上的凰,你們卻都想將我困在籠里做金絲雀?!?/br> “從不問我愿意不愿意。” 蘇栢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