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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歸國,勞煩帶一句話給江朔,想動本宮的人得先問過本宮同不同意!” “若是蘇栢因此少了一根頭發(fā)絲兒,本宮定叫江朔以命來償!” 長公主的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駭人的決絕,殿內(nèi)所有人皆陷入平靜。 此刻,沒人認為她做不到,即使身有舊疾。 過了許久,江宿直著脖頸冷哼了聲:“蘇栢如何算長公主的人,他分明是……” 話突然停住,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下,江宿強轉(zhuǎn)了話鋒:“蘇栢與長公主一無血脈,二無名分,怎算長公主的人。” 趙意晚瞇起眼。 分明是什么呢? 沒將話激出來,再試探下去已無成效。 趙意晚斜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本宮說他是,他就是?!?/br> 江宿氣的面色鐵青,偏又反駁不了半句。 最后還是慕連輕搖折扇解了圍:“不過一個蘇栢,何以如此針鋒相對?!?/br> 江宿冷冷一哼后重重坐下。 趙意晚卻直勾勾的盯著慕連。 此人渾身冒著貴氣兒,偏一舉一動又隨性肆意,笑起來時那一雙狐貍眼漂亮極了,但同時也深不見底。 這人絕非池中之物。 “南國慕連,久仰長公主名諱,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慕連端著酒杯起身,唇角掛著風流的笑意。 看著像極了那專勾小姑娘的登徒浪子。 “幸會。” 原來,他的身份不是一般的貴,趙意晚很給面子的遙遙舉杯。 慕姓,皇親國戚啊。 接下來便是載歌載舞,其樂融融。 各國使臣再無之前的氣勢磅礴,言語間客氣有禮,仿若剛剛逼迫皇帝的不是他們一樣。 趙翎一杯又一杯的酒往下灌。 原本的驚喜被怒意和不甘取代,憑什么她可以輕而易舉解了眼前困境,憑什么她幾句話就能將他們鎮(zhèn)壓。 他這個皇帝,當?shù)目烧鏌o用! 風傾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從趙意晚身上挪開,他看她給林沅立下馬威,看她牽著關(guān)良的鼻子走,看她為了蘇栢疾言厲色,看她與慕連打太極。 看她游刃有余,再現(xiàn)當年朝堂的叱咤風云。 風傾的悶氣逐漸消散,只剩對眼前人的傾慕與思念。 然慢慢的,他的火氣又開始增加,因為那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就算看他目光也是一掃而過,不曾停留。 趙意晚對那道恨不得將她戳穿的灼熱視線故作不知,也不回應(yīng),也不排斥。 看就看,多看幾眼她又少不了一塊rou。 宴席一直到夜半才結(jié)束。 各國使者走的東倒西歪,顯然是盡了興。 江宿心里憋著氣,喝了許多悶酒,此時早已不省人事。 這些事自不用趙意晚cao心,能伺候在金鑾殿的近侍都不是蠢的,他們自然會將人安穩(wěn)的送回使館。 慕連走在最后頭,瞥了眼腳步虛浮的關(guān)良林沅,輕嗤了聲:“蠢貨?!?/br> 明明是來砸場子的,卻被那個女人輕而易舉奪了主權(quán),被完全碾壓后偏不自知,還喝的挺樂呵。 慕連離開前,轉(zhuǎn)身朝大殿瞥了眼,唇角劃過一絲興味。 趙意晚,有點意思。 所有人離席后,趙意晚才屏退了伺候在殿內(nèi)的宮人。 一時間,殿內(nèi)只剩長公主與皇帝。 趙翎喝的有些多,但沒醉到離譜。 他搖搖晃晃的起身,停在趙意晚的面前。 “皇姐,別來無恙?!?/br> 趙意晚斜靠在椅子上,動也沒動,淡淡應(yīng)了句:“如你所見,還沒死?!?/br> 該死的,早知初次后要如此折騰,她就該將大婚提前,也免得遭這份罪。 當然,她不會去怨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只會將氣往趙翎身上撒。 趙翎笑了聲,似慶幸似諷刺。 “還好皇姐還活著,否則今日難以收場?!?/br> 趙意晚哪能看不出趙翎那點兒心思,瞥了他一眼后漫不經(jīng)心道:“你倒不必覺得委屈。” 這句話似乎踩到了趙翎的逆鱗,他面色陰沉的吼了句:“朕乃一國之君,何來委屈!” 趙意晚只當瞧不見他的歇斯底里,揉了揉眉心道:“你若是也曾浴血奮戰(zhàn),也曾提著人頭逼迫西寧投降,也曾火燒江朔的軍營逼他退兵,他們今日也會對你存幾分敬意?!?/br> 趙翎一怔,半晌無話。 他做不到,至少,現(xiàn)在做不到。 “你當初與風府逼我退隱的氣勢去了哪里,不過幾個來使便讓你亂了分寸?!?/br> 趙意晚起身,森冷的氣場將趙翎死死壓制。 “我原以為,你有幾分能耐能穩(wěn)住江山,可卻沒想到作為帝王,你心胸竟如此狹隘,壓制不住小小的來使也就罷了,大難當前,你竟還有心思與本宮爭那一口氣!” “帝師說的果然不錯,擇你為主確屬無奈之舉,不知帝師若知你今日這般度量,會不會后悔當初舉全族之力來壓制本宮!” 趙翎身子僵住,原本的不甘不知為何竟在頃刻間化為羞愧。 “你以為本宮今日能鎮(zhèn)住他們,他們便會放棄這場圍剿么,你與其在這里不平不憤,不如想想接下來如何應(yīng)對邊疆的侵掠!” 趙意晚懶得再與他廢話,甩了衣袖離開。 她承認,趙翎適合做皇帝,但手段閱歷都顯稚嫩,沒有幾年時間沉淀,難當大任。 可眼下,已經(jīng)沒有時間給他磨煉。 趙意晚離開后,趙翎跌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和悔意。 可許多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無論你怎么后悔,都再無回旋的余地。 趙翎又喝了很多酒,不省人事后,是狼林與成余將他送回了寢殿。 這一夜,給這位年輕的皇帝上了寶貴的一課,至于他是在逆境中沖出云天,還是就此陷入黑暗的地獄,暫時,還不得而知。 _ 趙意晚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大殿。 鷹剎迎了上去:“殿下。” 趙意晚立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說,本宮今夜應(yīng)該睡哪兒?” 鷹剎低頭回道:“殿下,阿喜小鵲兒已經(jīng)回長公主府收拾了?!?/br> 趙意晚左右望了眼,果然不見阿喜小鵲兒的身影。 長公主笑彎了眼,這兩只鵝甚得她心。 “那個什么……隨什么呢?!?/br> 趙意晚嘶了聲,半天也沒叫出名字。 “回殿下,隨安與小鵲兒回了公主府。” 鷹剎道。 趙意晚一邊朝宮外走,一邊哦了聲:“看來小鵲兒還挺喜歡他?!?/br> “那誰……什么彎彎呢?!?/br> 鷹剎:“也回了公主府?!?/br> 趙意晚嘆了口氣,半天才很委屈的低喃了句:“本宮不想再往府里添人的?!?/br> 可她不添,地獄就得添。 “本宮走不動了,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