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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晚從未見過這樣的風(fēng)傾。 決絕的死寂帶著凄涼與瘋狂。 能說出讓整個大陸給她陪葬的話。 這個人已經(jīng)偏執(zhí)到可怕。 趙意晚松開手, 緩緩起身,平靜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風(fēng)傾,如果縉國因此覆滅, 本宮就算闖刀山火海, 也會回來親手殺了你?!?/br> 若我能力挽狂瀾,亦會護你風(fēng)平浪靜。 “從今日起,你給本宮安生待在都城!若再胡來,本宮絕不手軟!” 趙意晚沒再去看風(fēng)傾, 頭也不回的離開。 鷹剎幾人遠遠侯在殿外,趙意晚立在門口喚來林鵲。 “守著這里,不許任何人進去?!?/br> 林鵲不明所以, 但見趙意晚面如寒霜也不敢多問,只恭敬應(yīng)下:“是?!?/br> 直到后來,他聽見里頭的嗚咽聲,才明白長公主的用意。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隱約明白是風(fēng)丞相惹怒了殿下,可即便在這般盛怒下, 殿下依舊在顧全風(fēng)丞相的顏面。 林鵲輕輕一嘆, 他突然很想念駙馬爺, 駙馬爺好像就不會惹殿下生氣, 倒是殿下總把駙馬爺氣的不理人。 小太監(jiān)在大殿外立了整整一天, 將里頭情緒失控的人護的滴水不漏。 _ 趙意晚離開大殿后直接進了宮。 如今西寧暫時不敢動, 洛北有顧忱,最緊急的便是豫東。 她派的人會在蘇栢到達桐關(guān)前將他截住,江朔沒等到蘇栢,必定會舉兵侵犯。 所以她必須盡快趕往桐關(guān)。 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整,趙翎已恢復(fù)如常。 再無昨夜的頹廢與不甘。 趙意晚不想與他過多周旋。 單刀直入道:“能帶走的還有多少兵力?!?/br> 趙翎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 眼下除了驚月長公主, 無人能解豫東困境。 “八萬。” 趙翎沉著聲音道。 趙意晚低頭沉默。 縉國兵力在幾國中算是強盛,總計有五十萬余,可奈何地理位置不占優(yōu)勢,造成兵力分散嚴重。 南國洛北西寧豫東四國邊疆常駐五萬,此次與洛北開戰(zhàn)已支援五萬,譚平先帶走十萬前往豫東邊疆,而后陳蕃支援五萬,現(xiàn)在都城所剩兵力只有十萬余。 趙翎能讓她帶走八萬,已是極限。 “各地邊疆情況如何?!?/br> 趙翎:“洛北依舊僵持,封遲似在等豫東下一步動作,這兩國之間應(yīng)達成了某種契約。” “南國邊疆已在屯兵,西寧雖暫時不敢動,但若幾國聯(lián)合圍剿,他們不會安分?!?/br> 趙意晚皺眉,都是她知道的。 “江朔帶了多少兵,我方還剩多少?!?/br> 趙翎聲音更冷。 “江朔明面上有三十萬,我方在此戰(zhàn)已經(jīng)犧牲三萬余,加上常駐兵力一共只剩十六萬。” “三十萬。” 趙意晚的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摩擦。 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江朔不過才帶了二十萬,此次卻帶了三十萬,這般大手筆,僅僅為了要一個質(zhì)子? “十六萬對三十萬已呈弱勢,且譚平不是江朔的對手。”趙翎看著趙意晚道。 雖然他未明說,但其中的意思趙意晚懂。 “你是覺得江朔舉兵三十萬只為要一個蘇栢?”趙意晚淡淡道。 “你以為蘇栢是誰,金子做的?” 趙翎沉著臉沒說話,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即便蘇栢的身份被江朔知曉,可他不認為他趙翎的表弟能讓豫東如此大動干戈。 “江朔信上說,若朕同意送蘇栢為質(zhì)他立刻撤兵?!?/br> 趙意晚皺眉,立刻撤兵? “把他所有的信件拿給本宮?!?/br> 趙翎知她定會要,早早便備好了。 前后加起來一共十一封。 越翻看趙意晚心中的疑惑越大。 十一封信,每一封信都在要蘇栢。 趙意晚突然發(fā)現(xiàn),她漏掉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立刻撤兵,立刻撤兵?! 趙意晚猛地抬頭:“嘉和二十六年的那場圍剿,豫東也是突然撤兵?!?/br> 趙翎一愣:“這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一閃而過,可待她去細想,卻又抓不住。 過了片刻,趙意晚抬頭道:“把嘉和二十六年間豫東的所有情報找出來?!?/br> 趙翎點頭。 喚了成大總管去取情報。 半個時辰后,所有情報呈了上來。 兩人不發(fā)一言,事無巨細的觀察,試圖在這里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所有的情報翻完,也沒有在里頭發(fā)現(xiàn)半點有用的線索,趙翎皺眉:“或許,這其中并無聯(lián)系。” 趙意晚斂下眸光,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情報,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本宮已派人去截蘇栢了?!?/br> 趙翎一驚,驀地站起身:“什么!” 趙意晚面色平靜的看著他。 “我縉國數(shù)次生死存亡,都從未送出過質(zhì)子,這等屈辱,我趙意晚不受!” 趙翎微微怔愣后,氣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如今幾國都在觀望動向豫東,一旦豫東大肆侵略,嘉和二十六年的圍剿之戰(zhàn)將會再次爆發(fā)!若是蘇栢能……” “若是蘇栢能避免這場圍剿之戰(zhàn),將他送去又有何妨,對嗎?” 趙意晚冷聲打斷趙翎。 趙翎眼神微閃,重重甩了袖子氣沖沖道。 “他一人能救縉國于水火,有何不可。” 趙意晚起身,盯著趙翎厲聲道。 “有何不可?一旦開了這個先例,我縉國將來是不是就要送更多的質(zhì)子亦或是公主去往各國和親!” “若是家國因此才能得以安寧,那要我縉國將士有何用,縉國國訓(xùn)第三條寧折不曲,你趙翎學(xué)到哪里去了!” 趙翎偏過頭,冷哼了聲。 “皇姐難道就真的沒有私心嗎,若送出去的不是蘇栢,皇姐還會去攔截嗎!” 趙意晚瞇起眼,一步一步靠近趙翎。 “本宮突然想起,自你登基以來,本宮還從未教過你什么,今日,本宮就好好教教你!” 趙翎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意識到不能退縮后又毫不示弱的立著。 “啪!” “這一巴掌本宮是要告訴你,作為皇帝,就該有皇帝的威嚴與風(fēng)骨,哪怕大難當(dāng)前也應(yīng)該臨危不亂,掌控全局!” 趙翎被打的猝不及防,才剛直起身子第二巴掌又穩(wěn)穩(wěn)落下。 “啪!” “這一巴掌本宮是要告訴你,作為皇帝,不論是做什么決定都要三思而后行,更要深謀遠慮!” 趙翎的臉火辣辣的疼,他壓著怒氣盯著趙意晚,雙拳死死握著。 他長這么大,從未挨過誰的巴掌! “啪!” “這一巴掌本宮是要告訴你,你將蘇栢送走只會讓縉國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