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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腦袋,突然之間就想到了之前在餐桌上情景,簡直是太傻了,這樣舅舅根本不可能看不出來他有事瞞著他,而且一猜一個準好嗎,顧檬在心里默默捂臉。看了眼樓上半掩著的書房門,顧檬覺得自己還是先做一個鴕鳥吧。這晚,顧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在想之前在舅舅書房看到的病歷單,就放在他打開的第一個抽屜里,明明是很普通的胃病,他也打了電話給平時來家里的醫(yī)生,醫(yī)生說只要平時注意點飲食,沒有什么大問題,可是他卻怎么也安不下心來。一旁的祁連也沒有睡著,感覺到一旁的小孩在不停地翻來翻去,想了想還是把他摟進了懷里:“怎么了?”顧檬猶猶豫豫道:“今天我去了舅舅的書房?!?/br>“嗯?!?/br>顧檬有點摸不準祁連的意思,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私自翻了你的東西,對不起?!?/br>祁連沉默了會,道:“沒事,家里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翻。”顧檬抬眼看著他,想問他身體的事情,但是卻不知從何問起,他無法形容自己的這種不安,也不想讓自己的壞情緒影響到舅舅。祁連垂眸看向縮在自己懷里的小孩,像一只驚惶的小兔子,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雙眸子。沒想到顧檬主動撅起嘴巴向他求吻,或許是這氛圍太好,或許心底的渴望壓抑太久,祁連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去,與他的唇相觸,沒有更進一步,就這么貼著,像是耗盡了他畢生的溫柔。片刻后,他主動拉開了距離,在顧檬不解的眼神中,再次吻了吻他,柔聲道:“不早了,快睡吧。”顧檬眨了眨眼睛,然后乖巧地閉眼,不久后便沉沉睡去。祁連一直看著他,他感覺有心中像是有一把火,要從內(nèi)而外把他燃成灰燼,但是身體卻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他把懷里的小孩抱得很緊,生怕他會消失不見,又不敢拘著他,祁連苦笑,即使這樣,他卻是沒有分毫后悔,甘之如飴,他已經(jīng)陷得太深。……家中一連喝了幾天的清粥小菜,顧檬居然適應(yīng)良好,看上去還圓潤了點,期間韓叔還一直用很欣慰地眼神看著他,看得顧檬悲憤不已,偷偷捏自己的小rourou,恨不得捏下來扔掉才好。他的心里一直是擔(dān)心舅舅來著的,真不是活的很舒坦。不過他很快就沒有了時間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梁教授幫他報名了一項全國性的青少年繪畫賽事,全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自家弟子的成績居然完全夠不上f大分數(shù)線,這讓想把小弟子帶在身邊的梁教授如何能忍。因為f大是承認這項賽事成績的,甚至梁教授所在的學(xué)院還對前幾名進項特招,所以,什么教學(xué)啦,藝術(shù)啦,都以后再說,把大學(xué)先搞定了再說。這些天顧檬的心里只有一個字‘累’,他從來不知道畫畫學(xué)要有這么多的講究,要研究主題,要研究評委老師的偏好,要琢磨繪畫技巧,既要中規(guī)中矩,又要別出心裁。但是為了在f大上學(xué),留在s市,顧檬心中捏起了小拳頭。……就在顧檬為著他即將到來的比賽而焦急忙碌的時候,祁連也并不輕松,公司熬過了最窘迫的時候,但是還有一個對賭協(xié)議時刻懸在公司的上方,所有的管理層都不希望自己辛苦經(jīng)營公司,最后反而被趕出家門。而且宜檬公司這段時間以來遇到的看似偶然的事件,其幕后指使人在鄒濤等人的大力追查下也漸漸露出了苗頭。“是余氏?!?/br>祁連敲擊鍵盤的雙手驀的停下。余氏,n市祁氏的死對頭,這兩年來到s市發(fā)展迅猛,余氏是做實體的,余氏是做虛擬的,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什么交疊的地方,所以祁連也沒有想到會是他們。“你怎么知道是他們?!?/br>“是東邊的那塊地,他們那邊也得到消息,卻沒在意,最終那塊地被我們拿下,眼見政策下達,土地價值翻倍指日可待,余氏又后悔了。于是他們就想著借這次宜檬危難之際,以極低的價格拿下那塊地?!编u濤心中對余氏惡心透了,競標之事本就各憑本事,哪有事后算賬的,加上在n市的時候?qū)τ嗍系淖黠L(fēng)早有耳聞,現(xiàn)在有一種被蒼蠅盯上的惡心感。祁連神色莫測,右手輕輕敲擊著桌面。“而且,他們內(nèi)部有消息稱,最近實體經(jīng)濟不景氣,對方有往房地產(chǎn)以及……金融界發(fā)展的意向?!?/br>祁連抬頭,淡淡地說:“如果我們不為所動,余氏會怎樣?”鄒濤猶豫了一下:“不太可能就此停止,也沒有道理放過我們,畢竟都準備了這么久。”“那就準備一下,將東邊那塊地讓出去,余氏最近可投資了不少項目……”鄒濤猛地抬頭。“我要讓他們?nèi)珲喸诤恚痪鸵?,要不就給我全部吐出來?!?/br>鄒濤看著祁連,心中有些驚訝。想了想這樣也好,便應(yīng)了一聲,走了出去。祁連靠在椅背上,閉起有些酸疼的雙眼,他知道鄒濤在驚訝些什么,以前他也遇見過一些敵對的企業(yè),并不會這么絕情。但是這次這么絕情,一是,他了解余氏,它現(xiàn)在的掌舵人絕對不是會留一線的人;二是……他沒有時間和余氏打持久戰(zhàn)了,如果宜檬的接班人能力不足,很可能被余氏給兼并,且,他也想給自家萌萌留下點什么,而不是一個空殼。想著想著,祁連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自家的小孩,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在他老師家特訓(xùn),想到昨晚小孩縮在他的懷里,軟軟地抱怨,比賽實在是太累了,老師太嚴了,那生動的小表情,祁連現(xiàn)在還是記得清清楚楚,他的心中溫暖一片。真是一種可怕的情緒,將一顆心塞得滿滿的,但是過了不久,當(dāng)祁連意識到自己身體的時候,所有的滿足會被一掃而空,空虛嚙噬著心底,有多快樂就有多痛苦。祁連深吸一口氣,撿起手邊的簽字筆,想要趕走這樣的情緒,他垂下眼眸,或許讓兩人變得忙碌點,會是一件好事。……可誰知,兩人這一忙就忙了兩個多月。這日,天氣晴朗,陽光正好,祁連驅(qū)車去機場接自家參加比賽歸來的寶貝。時節(jié)已經(jīng)到了初春,空氣中難得有了些溫暖的氣息,祁連依舊穿著冬日里的毛呢外套,本該顯得臃腫,卻與他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顯得正好。顧檬一眼就看到了他家舅舅,歡脫著向他撲去。祁連抱了抱他,接過他身后的包,笑道:“怎么樣?!?/br>顧檬伸出一個手指,然后瞪大眼睛,湊到他的面前:“當(dāng)然是一等獎?!?/br>祁連夸獎似得摸了摸他的腦袋,接著兩人坐上了回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