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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 真是左右兩難。 齊老太住得近,當(dāng)然也聞到香味了,聞著這些香味,看看鍋里的窩頭,齊老太又恨又惱又心酸。 如果不是斷絕關(guān)系,她怎么都有借口坐羅婉院里蹭飯。 鮮嫩的紅燒鯉魚、噴香的燉rou、甜甜的棗饅頭…… 哎,心又痛了! “媽,要不咱們炒個雞蛋吃?”張秋萍咽了咽口水。 “吃什么吃,就會吃,饞死你得了!”齊老太本來就火大,惡狠狠說道。 “我想吃雞蛋,我想吃rou!”齊小虎聞著各種香味,實(shí)在受不了了。 齊家一片雞飛狗跳。 羅婉家里,眾人吃的很開心。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劉麗莎帶著喬小雅告辭了,看劉麗莎愛吃魚,羅婉把剩下的一條鯉魚給她裝到桶里。 等他們走了,羅婉收拾籃子才發(fā)現(xiàn),除了五花rou、罐頭、水果糖、大米之外,籃子底下還有還有一疊錢和rou票菜票等等。 “怎么這么多東西?”羅婉驚了。 “劉阿姨不是說了嗎?這是救喬小雅的謝禮。”齊渺渺毫不在乎的說。 喬小雅的命就是她救的啊,不是她,喬小雅早不知道賣哪兒去了。 從這天氣,喬小雅和劉麗莎過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每次都帶來不少東西,齊渺渺偶爾上山“撿”點(diǎn)東西,或者自己吃或者賣錢。 他們的生活水平直線提高。 而齊老太家則霉運(yùn)不斷,齊老太心疼的毛病總是犯,齊巧巧一瘸一拐什么都撿不到了,臉也像蒙了一層灰一樣,每天陰沉沉的。 齊老太脾氣不好,看著齊巧巧又晦氣,隔三差五的打一次,終于,齊巧巧忍不住了,在一天晚上偷偷跑了。 發(fā)生了這些事,齊老太一家人毫不在意,張秋萍依舊在努力準(zhǔn)備高考。 一轉(zhuǎn)眼,天氣暖和了,桃李花次序開了,羅婉白天教書,晚上看書做題,準(zhǔn)備高考,齊文博齊文耀每天上工,掙點(diǎn)工分。 齊渺渺每天和季林川混在一塊,要么一起釣魚,要么和他一起放羊。 季林川的爺爺奶奶挖完防空洞回來了,可能大隊(duì)得到了什么消息,很少為難他們了,一家人過得還算可以。 桃花謝了,天氣漸漸炎熱起來,1978年再次高考的消息傳來,很快,就要開始報(bào)名了。 …… “渺渺,來,給你個金桔干!”齊文耀爬上凳子,拿出了柜子里的瓶子。 一張照片晃晃悠悠落下來,齊渺渺順手接住了。 黑白照片上,左面的羅婉一臉冷漠,右面的年輕人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得意洋洋。 “齊保國!”齊文耀叫了一聲。 齊渺渺想起來了,可不就是齊保國嘛,沒想到,齊保國長得還挺不錯的,也沒有齊家的祖?zhèn)餍⊙劬Α?/br> “哥,齊保國怎么樣?。俊饼R渺渺問。 “不怎么樣?”齊文耀撇嘴,“mama不太喜歡他!” 不喜歡為什么要嫁? 羅婉為什么沒嫁給她的天命男主,反倒嫁給了齊保國這么個路人甲? 在書里,關(guān)于齊保國的篇幅并不多,他只是愛慕羅婉的眾多青年之一。 對了,原文中,齊保國好像挺風(fēng)流的,仗著長得好,和好幾個姑娘曖昧不清,最后被一個有心計(jì)的姑娘拴住了。 那個姑娘是誰呢? 齊渺渺怎么都想不起來,畢竟她也沒好好看這本書,只記得,那個有心計(jì)的姑娘結(jié)局并不好。 齊保國這個路人甲在后期好像還出現(xiàn)過……不對,說不定不是路人甲,是個長期存在的炮灰! 齊渺渺錘了錘頭,第一次惱恨自己沒好好看書。 算了,反正齊保國都死了,不用想了。 “小渺渺,去不去跟奶奶掐薺菜?”屋外,張奶奶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齊渺渺跳下床。 六月初正是吃莧菜的時候,把莧菜尖兒一掐,回來用蒜泥涼拌,清爽可口,還不用花錢。 這段時間,齊渺渺經(jīng)常和張奶奶去掐莧菜。 兩人去了地里,看到莧菜就掐了嫩嫩的尖兒。 “哎,你爸最喜歡吃莧菜了,每次都吃一大盤!”張奶奶彎腰掐了一把莧菜道。 “張奶奶,齊保國……我爸他是什么樣的人?”齊渺渺問。 對于這個走了狗屎運(yùn)娶了年代文嬌美女主的男人,她可太感興趣了。 “他啊……”張奶奶直起身,“嘴巴甜會來事兒,一張嘴把人哄得開開心心的,長得又好,當(dāng)初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歡他呢,不過,他的確配不上你媽?!?/br> 齊渺渺撇了撇嘴,當(dāng)然了,羅婉可是女主! 張奶奶嘆氣:“你爸是齊家長得最好的,卻是最不受寵的,要不是長了一張會哄人的嘴,估計(jì)早餓死了,齊老婆子她……哎……” 張奶奶摸了摸齊渺渺的頭:“渺渺,你大概忘記了,你爸最喜歡你了,不管怎么說,他也稱得上好丈夫和好爸爸?!?/br> “哦!”齊渺渺不置可否。 反正齊保國失蹤了,他什么樣都影響不到他們一家。 兩人掐了滿滿一籃子莧菜,回了家。 張奶奶把莧菜用水焯了,拌上蒜泥醋等等,又簡單的做了玉米白面混合的窩頭,炒了個豆角。 中午,羅婉帶回了一袋腌茄子,一家人開始吃飯。 剛吃完,院里傳來一個聲音:“婉婉,你在嗎?” 那聲音嬌軟溫柔,和羅婉的聲音竟然有幾分相似,如果不注意,都以為是羅婉在說話了。 羅婉推開門:“春萍,你回來了?” “是?。 币粋€打扮洋氣的中年女人走了進(jìn)來。 她大概三十出頭,皮膚白皙細(xì)膩,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上身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衫,衣擺扎進(jìn)下面的碎花裙里,顯得利落又時髦。 她提著籃子,里面放著一包紅糖和一袋麥乳精。 “是渺渺吧,來,給你糖吃!”張春萍抓出幾塊水果糖。 齊渺渺搖了搖頭:“壞牙,不吃!” 羅婉淡然道:“春萍,你把東西拿回去吧,我現(xiàn)在和齊家沒關(guān)系了?!?/br> “齊家是齊家,我們是我們,沒有齊家的交情,難道我們就沒有朋友的情誼了?”張春萍嗔道。 她和羅婉有幾分相似的嗓音讓齊渺渺很難受。 羅婉的聲音是天然的,而張春萍的聲音總有點(diǎn)不太自然。 張奶奶奇怪的問:“春萍,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孩子呢?” “聽說媽最近總是心痛,我回來看看,孩子和衛(wèi)民沒時間,我也只請了一天假,明天就走。”張春萍道。 她挽了挽白襯衫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臉上帶著一絲懊惱:“哎,我學(xué)的不夠好,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請不了太多假?!?/br> “也是,畢竟你小學(xué)沒畢業(yè),中專上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