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晏清滿臉憤然地說：“我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在打我同學(xué)，校長，你一定要查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我同學(xué)平時特別的遵紀(jì)守法，脾氣好，和班上同學(xué)的關(guān)系也好，根本不可能和人結(jié)怨，今天卻被人打成這樣，今天他們能打他，以后也能打別的學(xué)生。”

他沒說還好，這一說校長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的地方了，“你們幾個是哪里來的？！”學(xué)校規(guī)定男生不能留長發(fā)，前不過眉旁不過耳，這幾個，這都能扎小辮兒！

校長多問了幾句才知道這幾個男生居然是隔壁技校翻墻過來的，頓時大怒，“你們幾個，翻墻潛進我們學(xué)校不說還欺負(fù)我們學(xué)校的女生，把我們學(xué)校的男生打成了這個樣子！你們趕快打電話把你們爹媽叫來！把人帶醫(yī)院去。要是他出個好歹你們就是蓄意謀殺，我跟你們講！”

程乂看的目瞪口呆，怎么幾個人的小恩怨突然就上升到這種高度了？不過……

感覺也不錯！

這時候班上的兩個男生在旁邊弱弱地說：“校長，我們倆沒打人，可以不用叫家長嗎？”

“你們倆寫檢討，一人一份一萬字的檢討，周五交給我，我親自檢查?！毙ｉL痛心疾首，“帶著外校學(xué)校欺負(fù)自己班上的女生，看著班上的男生被毆打不叫老師也不幫忙，記大過，你們倆要記大過！”

兩個男生縮在旁邊，一聲也不敢反駁。

第4章他來了（四）

程乂到醫(yī)院檢查完后，三個外校男生的家長一人賠了三千塊的醫(yī)藥費，然后擰著自家兒子的耳朵氣沖沖地走了。

大中午的太陽毒得很，路邊花壇里的草木都塌拉著葉子，整個兒的都仿佛蒙上了灰塵。

三個人走在馬路伢子邊上，袁婷婷抱著書包縮著肩膀不遠不近地墜在程乂和石晏清兩個人身后，她看著程乂一瘸一拐地姿勢，心里全是愧疚和不安，抱著書包的手臂越來越緊，如果不是她被欺負(fù)了也不敢反抗的話，也不會連累到其他人，都怪她自己太懦弱了。“袁婷婷，你要勇敢?！彼÷晫ψ约赫f。

程乂摸了摸自己臉上被揍過的位置，表情扭曲地嘶了一聲，“嚯！還真痛?！比缓笃^看向石晏清，眼神有些古怪：“石晏清，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br>
石晏清被他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莫名其妙的，不解問：“哪種人？”

石晏清看人的目光一向很有力，程乂不經(jīng)意地抬頭就對上了他的雙眼，此時他正背對著太陽，從這個方向看過去程乂突然覺得他很像某種頭頂圣光腳踩白云的生物，被他的眼睛專注地注視著，程乂恍惚間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張口說：神愛世人。

被自己的腦補煞到了，程乂輕輕咳嗽一聲，低下頭，臉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發(fā)熱，大概是被太陽曬了吧——程乂想。

“你剛剛和校長說話，表情語氣那么氣憤，演技真不錯，要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說不定我都被你蒙過去了，看不出來啊?！?/br>
說完，程乂拍了拍石晏清的肩膀。

“不是演的。”

“嗯？”程乂愣了一下。

石晏清說：“當(dāng)時真的很生氣，如果我早去一會兒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br>
說話的過程中，石晏清抬手搭上程乂的肩膀，指尖似有若無地從他耳垂上擦過，隨后彎著嘴角笑了笑。

“哎哎哎——”程乂抖了抖肩膀把他的手給抖了下去，“我這傷著呢，你還往我身上搭?！卑櫫税櫭加粥止局f：“確實不會發(fā)生這種事，因為被打的會變成我們兩個人，而不是我一個人?！?/br>
“你說什么？”石晏清沒聽清他的小聲嘀咕。

程乂說：“你怎么還跟著我？校門過了?！?/br>
石晏清往他后背上看了一眼，意有所指，“你不是后面也傷了么？藥，自己抹得夠？”

條件反射地扶住腰，程乂仔細琢磨了一下，這話怎么聽著有點兒怪呢？是錯覺？

“你要去我家?guī)臀夷ㄋ?？”程乂問。

“不歡迎？”

“歡迎歡迎，敞開大門歡迎?！?/br>
上樓的時候程乂犯難了，別的位置痛還好，就是這個腰痛，一抬腿就一抽一抽的。

爬了一層后他都想四肢并用了。

“上來?！?/br>
二樓樓梯間內(nèi)，石晏清蹲在程乂面前說。

程乂毫不客氣地趴了上去，“我有點兒重，你悠著點兒，別弄得我們倆一起滾下去，還要重新爬一遍。”

站起來掂了掂，石晏清聲音里帶笑：“是挺重的?！?/br>
程乂又郁悶了，“我不胖啊，不到一百二呢?！?/br>
“壓到我心了，你說重不重？”

“你心臟有毛病吧？怎么可能壓到那里？”

石晏清：唉！

打開門，程乂把藥擱在茶幾上，然后讓石晏清先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我先去洗個澡，你看會兒電視?！?/br>
或許是身上有傷的原因，程乂這次的澡洗的格外慢。浴室里響著嘩啦啦的水聲，石晏清心不在焉的坐在沙發(fā)上，電視里播放的什么內(nèi)容他完全沒注意，腦海里、耳邊全是水聲。他靠著沙發(fā)躺了下去，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兒什么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隨手拿過放在茶幾下的白色小瓶，Penrityl?Tetanitrate?Tablets？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大約半個小時后，浴室門響了一下，石晏清一轉(zhuǎn)頭，看到程乂穿條內(nèi)褲就出來了，因為粗心的原因，身體有些地方還沒擦干，水珠一顆一顆地滾落……

石晏清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一邊伸手拿藥一邊說：“那我們就開始吧?！?/br>
程乂趴在沙發(fā)上，笑得樂不可支，“原來你喜歡看這個啊？我媽都不看?！?/br>
石晏清一轉(zhuǎn)頭，正好看到電視里男主躺在病房里，一臉茫然地說：“我是誰？你是誰？這是哪兒？”旁邊的女主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兒。

“……”石晏清。

石晏清擦藥的手法還是不錯的，程乂舒服的就差哼哼了。

“對，左邊一點，再右邊一點，輕、輕一點，再重一點，嗯，舒服……”

擦完腰，石晏清給他翻了個個兒，準(zhǔn)備擦前面，“那個，”程乂掙扎著坐起來，搶過他手里的藥，“前邊還是我自己來吧，那個，咳咳，我有點害羞。”

程乂沖石晏清故作羞澀地一笑，背對他坐過去，石晏清盯著程乂線條優(yōu)美的腰背看了一會兒，忽然身體前傾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話，程乂手腕一抖，手里藥膏差點兒脫手。

房間里一片安靜，無處不在的沙沙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了，程乂揪著衣領(lǐng)，痛苦的大口喘息著，那種詭異的窒息感四年前差點兒把他逼瘋，就算到了現(xiàn)在也依然無法完全擺脫，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