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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吳樂有些疑惑,“怎么了?我正在去中心醫(yī)院的路上?!?/br>“A環(huán)路你知道吧?剛才出了一場車禍。”石晏清轉(zhuǎn)頭看向吳樂的手機。“現(xiàn)場兩輛車,兩個人,一個重傷,一個輕傷,奇怪的是兩個人都買同一輛車上,另一輛車是空的?!?/br>吳樂皺眉:“撞了車后逃逸了?”電話那頭的人重重嘆了口氣,“不是,唉!怎么這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凈一塊兒冒出來了?”吳樂神情凝重的掛斷電話,剛才他們隊的人打電話來說,A環(huán)路發(fā)生了兩車相撞的交通事故,一輛是出租車,一輛是黑色的私家車,據(jù)目擊者說,當時出租車正穩(wěn)穩(wěn)的靠右行駛,停在路邊的私家車卻突然沖向了疾速行駛中的出租車,導致兩輛車撞在了一起,造成了嚴重的后果。可是他們查看的時候只看到了出租車上有大量的血跡,私家車車頭都被撞撞癟了,里面卻一丁點兒的血痕都沒有,車門從里面上了鎖,車內(nèi)空無一人。他們調(diào)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事實經(jīng)過確實是像那個目擊路人說的那樣,私家車在出租車即將經(jīng)過的時候突然調(diào)頭沖向馬路中央。再然后就是路過的路人打120、報警,他們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屏幕上。他們看的心里忍不住冒寒氣,有個膽子小的甚至打起了擺子。石晏清閉了閉眼,隨后說:“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吳樂勉強笑著:“不要封建迷信,我們要相信科學,萬一那輛車只是突然失控了……”他說著聲音也弱了下去,怎么可能是失控,不說那輛車停在路邊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熄了火,就算沒熄火失控了,車子也不會自己拐個彎沖向路中央。吳樂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沖擊。石晏清說:“我相信這世上有鬼。”畢竟他自己就是鬼。“別說了?!眳菢仿曇粲行┌l(fā)緊,神經(jīng)恍惚。石晏清怕他把車開到綠化帶里,便閉口不再出聲了。等到了醫(yī)院之后石晏清才知道程乂的傷遠遠比他想的要重得多,當時那輛私家車就是從程乂那一邊撞過來的,即使司機盡力避開,他還是被撞的當場昏迷過去。雙腿骨折,內(nèi)臟不同程度的出血,對著車窗那一面的臉被玻璃劃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石晏清死死盯著急救室的門,雙目發(fā)紅,他似乎忘記了這并不是程乂的身體,也忘記了程乂已經(jīng)死了,他只知道這里面是他的愛人,是他放在靈魂最深處連自己都忘了也不愿意忘記的人。他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大貨車撞上他的那瞬間渾身劇痛,人們圍住他,他卻離面目全非的身體越來越遠。那時候他想的不是“我不想死”,而是“我還沒有見到他”。或許是執(zhí)念太深,他渾渾噩噩的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程乂住的樓下,程乂的窗戶亮著燈呢——他想。急救室的門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出來,“你們誰是傷者的親人?現(xiàn)在傷者急需輸血,但醫(yī)院血庫里已經(jīng)沒有和他同一個型號的血漿了?!?/br>石晏清像是突然被驚醒過來,“他的家人都在國外,用我的血吧,我和他同一個血型?!?/br>醫(yī)生點點頭,“你先去驗血吧,符合的話就用你的血?!?/br>吳樂從警車堆里跑過來,自告奮勇,“我也去驗驗吧,萬一一個人不夠呢?”半個多小時后……結(jié)果真的被吳樂說中了,一個人的血不夠,所幸警察隊里還有另一個和姜涼同血型的人。這場搶救一直持續(xù)到零點,石晏清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臉上是抽過血后的蒼白,他低著頭坐在那里,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警隊的其他人在例行詢問過已經(jīng)醒來的司機后便離開了,只有吳樂還留在這里。他打了個瞌睡驚醒后發(fā)現(xiàn)石晏清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心里不禁打了個突,難道祁醫(yī)生對姜涼……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吳樂小聲叫了一聲,“祁醫(yī)生?”石晏清緩緩抬起頭,眼里還有些迷茫。吳樂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更加確定了心里的那個想法,吳樂說:“要不你先瞇一會兒,我?guī)湍愣⒅?,保證姜涼一出來我就叫醒你?!?/br>石晏清搖頭,“不用了,你也回去吧,等他好些了我再打電話告訴你們,這幾天就算他醒了你們也不能問什么?!?/br>吳樂聽到這句話心里有些惱火,難道這個人以為他就在這里只是為了查案?他就不能是為了姜涼么?不知道為什么,他一想到里面躺著的,正在生死關(guān)頭的人是那天倚在沙發(fā)上模樣慵懶地抽著煙的人,他隔著朦朧的煙霧看不清面容的人,似笑非笑看著他的那個人,吳樂心里就很難受。說不清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吳樂只知道,如果這時候姜涼能站在他面前,像那天那樣叫他一聲“警察同志”,他會比什么都高興。吳樂賭氣一樣在地上狠狠踩了踩,“我就要留在這里,憑什么你能留下來我就要走?”石晏清怔了一下,突然醒悟過來,雖然在他心里程乂是他愛的人,但在別人眼里姜涼和祁延秦只是病人和醫(yī)生的關(guān)系,他這樣的表現(xiàn)確實十分奇怪。吳樂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說:“噯,我說你喜歡姜涼吧?”這個問題石晏清根本不需要思考,“沒有?!彼趺磿矚g姜涼?他只喜歡他的程乂。吳樂皺眉:“那你為什么這么著急?真奇怪?!?/br>石晏清扯了扯嘴角,“你的思想很危險啊,為什么一個男人為另一個男人著急就一定是那種感情呢?”雖然他是。吳樂有點懵,對啊,他這是怎么了?難道他需要去做做心理疏導了?嗯!一定是最近案子太多,他壓力太大的原因,才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零點的時候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程乂被推出手術(shù)室后立馬進了ICU,石晏清也只來得及看到他纏著紗布的臉。不過還是松了一口氣。第34章二分之一的你(六)聽到那陣剎車聲的時候程乂就知道壞了。從被抬上救護車再到急救室的時候,程乂是有意識的,可偏偏醫(yī)生卻說他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程乂以前從來沒有出過車禍,他也不知道這個情況到底對不對,反正他那時候也只能一動不動地躺著。有人掀開了他的眼皮,有人在他身上動了刀子,他都是知道的,而他只想說一句:能給打個麻藥嗎?這個想法剛出現(xiàn),程乂就覺得自己渾身一冷,然后什么感覺都沒有了。程乂滿心錯愕,他不會真的“死了”吧?他的任務(wù)還沒完成呢。“你不是姜涼?!”耳邊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