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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陰人必備。“老實點啊,小韓同學,我知道你心急言浩的事……”賀亭說著,突然沉默下來,不敢看韓崢滴血的眼睛,“你也看到了吧,他被五階喪尸傷到了?!?/br>人類和喪尸永遠不在一個水平面上公平競爭,三階喪尸和三級的異能者擁有同樣的水準,但是喪尸哪怕身體殘缺都不會停止發(fā)動進攻,但是反觀人類要是被擦破皮,都有可能感染喪尸病毒,站在人類的另一端。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這從來就不是一場公平的博弈。韓崢將一切咬碎咽回肚子里,他什么都不能說,強烈起伏的情緒沒有讓賀亭發(fā)現(xiàn)韓崢一瞬間的停頓。他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言浩應該沒事,畢竟之前他看到那個四階喪尸跟著言浩閃進去,但是出來的只有言浩一個人,他已經(jīng)有保命的手段。現(xiàn)在更應該去擔心,葛淮不會發(fā)現(xiàn)言浩的不對勁。反觀現(xiàn)在葛淮,在言浩昏過去以后就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藏起來不走是什么意思,實際上他自己心里在一直猶豫,青年催促他離開,他也只是能做表面功夫。葛淮就像老媽子一樣,笨手笨腳地做他從來都沒有做過的照顧人的差事。先是把地上的杯子撿起來在空蕩的地方抖了兩下去灰塵,重新把青年裹成毛毛蟲,然后毛巾拿出去重新用水浸了一遍,放在青年額頭上拔熱,然后想了想,又擰開桌子上的水,攬著青年的脖頸,給他灌了一點兒水,又把青年放回去。葛淮覺得差不多了,該走了,只不過言浩什么時候醒來還說不準。說要走了,半天也沒動靜,一小會的功夫,他又低著頭,拿紙巾給言浩擦了擦臉。等他變成喪尸后,他解決以后就回去。他沒能保護言浩,至少要等他失去人類的意識時,送他最后一程。葛淮在心里都忍不住罵自己是人渣,他卻不舍得移開自己的眼神,貪戀地看著言浩,仿佛要記在腦海里。沒有否認自己被青年奪去了目光,他焦躁地咬著后槽牙,告訴自己不能繼續(xù)沉浸在里面了。但是一次次地又反抗失敗了,連那些天對韓崢一些不明意味的不爽都有了清晰的認知,那是一種可怕的原罪在造作,它叫嫉妒。如果他和青年認識得再早一點,如果他在這之前更強一些。葛淮從來不是什么會后悔的人,黑金曾經(jīng)這樣說過他——‘你只是沒有遇到讓自己覺得時機不對的人而已’現(xiàn)在人有了,時機也不對。趁著現(xiàn)在感情還不深,葛淮覺得自己應該當機立斷一點,偏偏那點兒特殊的情緒,讓他艱難地做不出選擇。從頭到尾都貼著任性標簽的葛大隊長準備決定再任性一回,反正也不缺這么一次。他就是固執(zhí)地想要看自己種的種子枯死,也不愿意離開。他就在旁邊守了一整天,言浩期間再沒醒過來,額頭的溫度反而在下降,他的心也沉下去,等言浩再醒來的時候,恐怕就是一名真正的喪尸了。一直以來都是真喪尸的言浩耳朵有些燙人,像是有誰在心里念叨著自己。他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和一雙摻著悲傷的眼眸對了正準。眼睛的主人他還分外熟悉。他和對方同時愣了一下,言浩的大腦逐漸在復蘇昨天的記憶,他瞬間覺得哪哪都不對勁。記憶里那沖動的,像幼稚鬼一樣挑釁的人是自己嗎?臉頰像被火燒了一樣迅速通紅起來,言浩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如此丟人的時刻,他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接受現(xiàn)實。太丟人了。葛淮黑沉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很快就消失在眼底,緊隨浮上了的是疑慮。言浩現(xiàn)在的模樣,不管怎么看都與喪尸不搭邊。借著窗戶外投射進來的亮白光線,他在一邊仔細打量著言浩,青年臉上已經(jīng)沒有昨日不正常的潮紅,現(xiàn)在也只是耳朵爆紅,雙目格外清明,和外面的喪尸完全不一樣。而且,變成喪尸以后,不會對自己旁邊坐著的大活人視而不見吧……言浩正在攪動他混了漿糊進去的大腦,心虛地偏過頭不敢去看葛淮,絞盡腦汁也沒辦法短時間想好如何糊弄過去。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禁錮住了,身體完全不能動,震驚地看著男人都手從自己眼前掠過,然后掀起被子。清晨的冷氣讓他哆嗦了一下,緊接著自己的傷口被人用指頭戳了一下,從醒來開始裝啞巴的言浩倒吸一口冷氣,劇烈的撕痛讓他眉宇緊皺。葛淮:“……”半個小時后,葛淮取了新的紗布給言浩纏上,青年從前面開始就低著頭不說話,葛淮倒也沒說什么,更確切一點是,他也不知道應該和言浩說什么比較合適。他感覺自己之前一肚子的悲傷仿佛全喂了狗。比起憤怒和猜疑,心頭率先縈繞的是微弱的欣喜。所以青年那點兒躲避,他看在眼里,也沒有要逼問他的意思。等處理完傷口,葛淮坐在床上,他臨時找到了落腳點可憐極了,連一把椅子都沒有。直到現(xiàn)在,葛淮才有功夫去想這是怎么一回事,涌進大腦里的信息有些多,他理線索的時候,眼眸里的顏色也一點點地變暗下去,墨色的眼睛里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周身浮現(xiàn)出的氣息讓言浩本來就亂糟糟的大腦直接想要罷工。言浩想不到自己居然昨晚留下了葛淮,又想不到自己現(xiàn)在該如何解釋。他知道,葛淮處理事情手段干脆利落,他倚仗的就是自己強大的戰(zhàn)斗力,以及野獸一般的直覺,能用得到動腦的事很少,但不代表他不聰明,之前沒有懷疑,僅僅是因為他相信自己而已。相信這個詞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膀上,言浩咬著牙,腦海里天人交戰(zhàn)。告訴還是不告訴。這比當時聽到韓崢的聲音還令人糾結(jié)。耳畔邊就響起了葛淮的聲音,男人的聲音里像是摻了碎的冰,充滿攻擊性又冷淡,“有沒有想說的。”葛淮在青年睜開眼,看到他澄澈的雙目時,是想按著他的腦袋揉兩下,然后輕聲囑咐他好好休息。但是逐漸靜下心來,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言浩之前的確沒有一絲戰(zhàn)斗力,被宋佳敲暈之前,他周身的氣息都沒有變動一下,也就是從那以后,他沒有懷疑過言浩。他故意冷了下聲音,就是不想讓青年再繼續(xù)欺騙自己。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