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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輕易不跟人套近乎、時常擺出一副生人勿近臉的意思。眼看著那冷漠的殺手就要踏出太醫(yī)院的門檻。“您找宋太醫(yī)何事啊?”院判趕緊問管家。這管家硬邦邦的說:“將軍日前扭了腰,以為歇幾日能好,不料今早更嚴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起不來床了,煩請宋太醫(yī)前去看看。”宋春景不知聽沒聽到,頭也不回的走了。院判說道:“去得,去得。”抬起頭,揚起嗓子喊了一聲:“宋太醫(yī),去嗎?”大管家垂著眼,也不看人,身體站的倍直溜。“不去,”宋春景抄起手,慢悠悠道:“完了這樁事,還要去給皇后娘娘診脈,還要謄寫藥方,院判大人找別人去吧。”“嗯?”大管家吃了一驚。將軍府來人請,傷的又是將軍本人,他竟敢不去嗎?視線裝在眼縫里,看他一臉冷冰冰的,不像裝樣子客氣,這才發(fā)覺他是真的不打算去。倒是沈歡停下腳步,猶豫的往回看了看。宋春景頭也不回:“你若是擔心,可回去看看?!?/br>他說完一句,仍舊微微抿著唇,眼神微微垂著,斜視著下方。沈歡一猶豫,他想去,又有些不敢。心中記掛著將軍,但是那夜將軍破天荒驚天要跪,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生怕得罪了宋春景,將自己送走。他跺了跺腳,跟上了宋春景的腳步。他二人真走了。這下管家眼皮也睜開了,腰身也軟了,“院判大人?這……”院判擦了擦汗,“他就是這個樣子,回頭由我教訓,大管家莫氣……”“那將軍那里……”他一貫仗勢欺人,拿太醫(yī)院也不當一回事。又收過自己不少油水,院判也有些看不上他。卻不好拂了將軍府面子,只好道:“趙仲趙太醫(yī)在的!他擅長跌打損傷,請他隨您快些去瞧瞧!”管家回府,趙太醫(yī)給將軍看著腰,他在一旁添油加醋把今日的事情一說。一是宋春景如何如何膽大包天,忒給臉不要臉。二是竟然虐待小少爺,這才幾日就瘦了不少,想必吃了很多苦頭。他極其氣憤道:“這太醫(yī)院也是,這種人竟然還慣著他,院判也護著,輕飄飄搪塞了我一句‘回頭教訓教訓’,這不是打發(fā)人嗎?!”將軍趴在床上,聞言只道:“宋大人最近有什么糟心事嗎?”“他平日也是這般,上次去的時候,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挖苦了幾句,院判也很習慣的樣子,必是向來一直都是如此無尊卑!”管家越說越氣,臉都跟著漲紅起來。“罷了,”將軍抽空擺擺手,“我親自去一趟宋府?!?/br>管家傻眼了。“將軍還傷著,怎么……”“當初費了多大勁,歡兒才進了他的門,若是被你幾句話把他得罪干凈,豈不是竹籃打水?”將軍涼涼看了他一眼,“你看宮里頭淑嬪被他三言兩語打發(fā)下了位,可有別人敢多說他一句目無尊卑嗎?”將軍嘆了一口氣,“不光沒人敢說,連皇后娘娘還要趕去救場,生怕去晚了叫他憋了氣、受了委屈?!?/br>第11章將軍的腰是幾日前晨起打拳扭到的,本來無大礙,多多休息就好。只是他太不放在心上,接連幾日都堅持早起練劍。越來越嚴重。今日終于挨不住了,倒下了。他走路是走不了,便叫人把露天座椅改成一人長的,由人抬著,躺在上頭被抬去了宋府。去的早了擔心正趕上吃飯,晚了又擔心宋春景已經(jīng)睡著了。因此不早不晚,天剛一擦黑就出了門。掐好了時間。管家上前扣了扣大門。前來開門的小廝見到倒著一動不動的將軍,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去回稟。將軍不同于上次的喬裝改扮、掩人耳目。傷的半死不活,親自上門求醫(yī)問診。不出三日,就該傳遍京城了。那邊宋春景果然將睡未睡,收拾干凈,正準備上床。聽了稟告,拽了根發(fā)帶草草一束,半披著頭發(fā),裹著個厚毯子就出來了。“宋大人睡啦?”將軍躺著,歪著頭看他。滿眼的期待。他們一行人在夜里行走許久,身上沾滿了涼氣。宋春景將自己裹的更緊了些,“將軍不怕外人說三道四了?”將軍年紀大了,身材還是硬朗,但是他不刻意拿捏的時候,也只是個比常人健碩些的老人。將軍嘿嘿一笑,“我受了傷,聽聞宋太醫(yī)醫(yī)術高明,白日太忙不得見,晚上來偷一偷您的空,光明正大的看看病。”一點也看不出受了傷的難過傷心。反倒歡天喜地,高興非常。沈歡從旁邊房間里跑出來,“爹!”高興的撲在了他身旁。又離遠了些,打量他這一身行頭,皺著眉問道:“這怎么搞的?”他穿戴整齊,人也精神,一看就是還沒睡覺。將軍問:“還沒有準備睡呢?”沈歡有些不好意思,“今日的功課還沒有背完?!?/br>他父子二人一齊看向宋春景。宋春景靠在椅子上,除了感覺他有些冷,一點反應也沒有。將軍道:“好好,多看書有好處。”父子多日未見,沈歡起先沒有感覺,突然見了面,心里突然難過起來。“爹,我想你了。”“若是不舍,可回將軍府住?!彼未壕罢f。真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沈歡憋著眼淚,搖搖頭。一邊是自己爹,一邊是自己師父。他其實有些糾結。可心底卻知道,爹是為自己好,師父也很好。卻不是同一個好法。爹什么都管,師父只管講道理。還有點冷冰冰的。但是有時也很溫柔,會帶自己去看梅花。這點溫柔難得一見,顯得異常可貴。沈歡心里覺得怪怪的。將軍不接話茬,“哎唷”了一聲岔開話,“我的老腰?。 ?/br>“快快快,”他痛苦又無法忍耐的朝著宋春景道:“給老夫看看是不是這就癱了?”宋春景從厚毯子里伸出一截手,飛快了按了按他腰間幾處。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不礙事,多休息即刻?!?/br>將軍順勢也松了一口氣,“宋太醫(yī)忒敷衍了點,也不給治一治?!?/br>“一股子藥味兒,想必趙太醫(yī)已經(jīng)給您推拿過了,現(xiàn)在情況很不錯?!彼未壕坝职涯且唤厥质樟嘶厝?。重新將自己裹緊了。那邊父子二人重新對視一眼。“將軍若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