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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這件房間是由太子來住。宋春景單手拉開藥箱精致的鎖扣,取出一包藥來,叫住了已經(jīng)出門的烏達,“請留步?!?/br>烏達立刻留步,眼中光芒比白天更亮,激動道:“是是是,您請說?!?/br>宋春景將東西遞給他,說:“每日早晚各服一副,就溫水順服?!?/br>烏達接了,猶豫問道:“這是……”“我來之前配了一副藥,”宋春景說:“晚上喝了可祛濕助眠,早晨喝了能護住內(nèi)火,不至于叫濕寒氣侵體。”烏達顛了顛分量,足夠半個月的。一咧嘴露出半口白牙,在宋春景‘請便’的手勢里,千恩萬謝的笑著走了。待沒了人影,宋春景才轉過身。岑大夫眼神非常復雜的看著他。見他轉頭,收拾不及,面上仍舊殘存著三分莫名和三分疑惑。宋春景朝他禮貌一點頭。岑大夫終于察覺到了自己同這人的差距。也明白了太子并沒有多么看重自己,一切便利都是沾了這人的光。此外,似乎……也隱約明白了太子為什么看重他——太會來事兒了。太子居處。烏達拎著藥飛快的回來了。在太子的目光中,將東西放到了桌上。“喏,”他非常得意的用下巴點了一下,“宋太醫(yī)給的,早晚一副,除濕氣用的?!?/br>太子拿起來看了看。烏達欽佩道:“宋太醫(yī)好厲害,知道這里又潮又濕,提前配好了藥?!?/br>太子盯著那藥,認出來那藥包是天絲綢制作。這綢緞細膩如水,是西域特供。東宮一年方得十匹,太子不大喜歡這種絲滑料子做衣裳,盡數(shù)搬去了宋府。想不到竟在此處見到了。太子揣摩在手中,只覺細膩滑柔不辜負其特供之名。仔細打量半晌,微微一笑。北方,京城,皇宮。太醫(yī)院。沒了宋春景,院內(nèi)每日按部就班,安生多了。大理寺卿何厚琮主責淑嬪皇胎案,查明真相,與這幾位太醫(yī)實在沒太大關系。再有,后宮與宮外貴人病中卻請不到可心意的太醫(yī)診治,一時人心惶惶。御史言官一齊上奏,力保太醫(yī)院。時間能磨平傷痛,人死也不可復生,皇帝吐了口:涉案一干人等釋放,但是辦事不利,各自罰俸三個月。其中淑嬪大出血后負責去救治的太醫(yī)宋春景、許灼,即便行醫(yī)方面無過錯,也傾盡全力搶救,但是結果不好,母子俱亡,罰俸一年。宋春景還不知道這結果,反應未可知。倒是許灼,剛上班沒幾天,月俸還未拿到手過,險些丟了命不說,還搭進去一年零三個月的俸祿。他不服。頭鐵的想要申訴冤屈。被院判一頭按下,從院里偷偷撥出來些銀錢,給他補上了一半,這才又免去一場風波。至此,太醫(yī)院終于又回歸原位。只是宮里剛剛有過喪事,往來行走都低著頭匆匆而過,都端起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皇帝見了幾次灰溜溜的身影,動了惻隱之心,覺得即便無功勞,也有苦勞。終于放下芥蒂,再次頻繁召見數(shù)位太醫(yī)。太醫(yī)院從險些被‘一鍋端’,到現(xiàn)在都帶傷上班,歷經(jīng)大劫,終于再次受重用起來。劉子賢給院判看了口中被牙齒磕出來的傷口,又給‘沒眼色’的新人許灼裹上擦傷的藥膏,剩下自己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許灼湊過去,低聲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為下官上藥,下官真是感激不盡?!?/br>劉子賢看了他一眼,“滾”字在嘴里倒來倒去,和成一股濁氣,嘆了出來。提拔許灼此人進太醫(yī)院,實在是淑嬪有孕刁難的厲害,太醫(yī)院分不出多余人手來,才破例提前招新人進來。只是這新人不大團結,別人都抱成一團說是淑嬪自己作死的,他卻鐵齒銅牙,咬定是太醫(yī)院的人合起伙來陷害他。這種智商,院判以為自己瞎了才看上他。劉子賢舔了舔自己有些晃動的牙,疼的“嘶哈”一聲。許灼有意親近,趕緊關懷:“劉太醫(yī)張開嘴,我給您瞧瞧。”劉子賢捂著嘴,含糊不清道:“算了算了,恢復幾日看看再說吧,我心里有數(shù)?!?/br>許灼只好收回手,尷尬的站在一旁。劉子賢倒是全然不在意他想法,自顧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許灼頗覺沒意思,便站在窗前,看著少年學徒們在窗外忙碌的身影。院判出了室,站在一位模樣清秀的學徒面前,和藹問道:“今日任務可學會了嗎?”因為學徒只到他胸口高,因此院判蹲下身,剛好看著他的臉。學徒有些拘謹,點了一下頭,“都會了。”“好孩子?!痹号行牢康拿嗣念^。這親近模樣叫許灼在屋內(nèi)看了,轉了轉眼珠兒,朝后問道:“劉太醫(yī),這何思行……就是大理寺卿之子嗎?”劉子賢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此次能活著出來,思行出力不少,寺卿也給足了太醫(yī)院面子,估計不日就要拜師了。”許灼點了點頭,不知想什么。片刻后,他問道:“我能收徒嗎?”“雖然是新人,按照規(guī)定,也是能的?!?/br>許灼高興的啊了一聲,往外走。看方向,似乎是要去找院判。劉子賢立刻伸手拽住他衣裳,點破他意圖,說:“思行你就別想了,他心思一直都在宋太醫(yī)身上,申請好幾回了。他爹早早就頻繁進出宋府,估計正是替他奔波?!?/br>許灼肩膀耷拉下來。不怎么痛快的撇了撇嘴。“怎么?”劉子賢問道。許灼道:“咱們在刑部受罪,宋太醫(yī)卻憑借太子的關系,早早出去享福去了。”劉子賢回想宋春景出去時候的那副慘狀,覺得無論如何也享不了福。他想了想,撅了撅嘴。“我給你講個故事?!?/br>許灼:“什么故事?”劉子賢:“一個送蔥的故事……”正要開講,院判進來了,呵斥道:“交頭接耳,成何體統(tǒng)!”許灼趕緊躲遠了劉子賢。一副是他非要拉著我說話,我不得已才聽一聽的為難模樣。院判恨不得自戳雙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們只當宋太醫(yī)只有太子一個靠山嗎?”劉子賢:“?”許灼也支棱起耳朵。“他在刑部里不過待了兩天,拋開太子不談,先后就有皇后、將軍、尚書、寺卿往里遞話兒。即便他比我們先出刑部,也是先荔王攔不住,更甚者,皇上也默許沒有追究責任?!?/br>院判緊緊皺著總也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