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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奇地沒有與他抬杠,只低低一句,“可能還真需要?!?/br> 許南笙,“……?” 下一秒,只見她瞪圓一雙哭紅的大眼,委屈扁嘴,模樣像極了無家可歸的貓,聲音輕軟,乍聽之下,竟有些撒嬌的意味,“許南笙,我腿麻了,你扶我一下?!?/br> 第16章 妖精的第十六天 入V三更合一…… 這一刻, 陸妖妖蹲在那兒,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像是等人認領(lǐng)的流浪貓,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軟萌的氣息。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張揚、驕傲、強勢、不可一世。 許南笙有些愣。 他明明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睇著她, 可陸妖妖卻毫不在意,始終仰著臉, 笑容清淺,半點不覺尷尬,就好像她的要求只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舉手之勞。 她眉心倏地蹙起,只感覺自己蹲久了從最初的腿麻,漸漸變得腿肚子一抽一抽,疼得厲害。 身體的不適,讓她本能拽住他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溫暖大掌,“我腿抽筋了, 是真的,沒騙你?!?/br> 見他還是半天沒反應(yīng), 陸妖妖以為他不信, 仰著臉,眼睛里寫滿了真誠,“你既然來都來了,就送佛送到西,把我扶上車吧。”眼珠子一轉(zhuǎn),她繼續(xù)補充, “你放心吧, 我很輕,不會費你多大力氣的?!?/br> 話說到這,陸妖妖腿肚子又是一抽, 疼得她整個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許南笙無奈低嘆,將傘遞給她,“拿著?!?/br> 她依言接下。 隨即,男人在她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下俯身,寬大的手掌穿過她腰際,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陸妖妖完全沒準備,嚇得驚呼一聲,本能摟住他脖子。 她只是讓他扶她一把,可沒指望他會抱她。 許南笙的車明明離這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可陸妖妖就是覺得這段路莫名變得很長很長。 男人的氣息清冽,一絲一縷往她鼻子里鉆。 她靠得很近,近得似是能聽到他那沉而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一下接著一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她心尖上。 許南笙當(dāng)然不知道陸妖妖此刻這七彎八繞的小女人心思,只目不斜視將她抱進副駕駛室。 “先擦擦吧?!?/br> 他打開車內(nèi)暖氣,隨手扔給她一條毛巾。 陸妖妖接過,看著男人那依舊冷硬的側(cè)臉線條,剛才的所有旖旎心思逐漸歸于平靜。 她邊用手擦拭頭發(fā),邊好奇問,“你怎么還沒走?” 許南笙被她問得一愣。 是啊,為什么還沒走? 明明說好了兄弟幾人不醉不歸,可除蘇謝以外,其余三人皆是滴酒未沾。 陸妖妖離開后不久,他們四人便都有些意興闌珊,今晚組的局也很快就散了。 與其他三人道別后,他取了車,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開到了陸妖妖回家時途徑的這條路上來。 本以為她早就離開了。 誰曾想,那個剛剛在酒吧A爆全場的女人,竟會一個人蜷縮在路邊哭得不能自已。 雨勢那樣大,她卻好像渾然未覺,周遭的環(huán)境仿佛都只為了襯托她這一刻的孤寂與傷感。 那樣無助、弱小、狼狽、可憐,令他下意識一個急剎,撐起一把黑傘,就這么行為不受控制似地下車走了過去。 側(cè)目,他發(fā)現(xiàn)對方仍然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他閉了閉眼,摒棄心中紛繁情緒,抿了抿唇,隨意搬了個宛若智障的借口,“迷路了。” “……” 可能是意識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弱智般的回答,潤了潤嗓子,他又一本正經(jīng)補充道,“開個玩笑?!?/br> 陸妖妖嘴角不自覺抖了抖,配合他的表演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呵呵……您可真幽默?!?/br> 許南笙,“……” 尬到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也不知這么過了多久,陸妖妖總算是整理好身上的水漬,雖說沒有全部擦干,但也比剛才凍得全身都在發(fā)抖,要強上太多太多。 她想了想,打破沉默,“你的幾個兄弟呢?”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問,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狠狠一滯,短暫沉默后,他淡淡道,“回家了?!?/br> “難怪。” 許南笙:“?” 她笑得有些諷刺,“不然你哪敢讓我上車,就不怕我又把你的那幾個兄弟給傷害了?” 許南笙,“……” 看來,這女人真的很介意他之前所說的那句——“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這么想著,他雖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思緒卻飄得有些遠—— 也不知為何,腦海里就是不斷回蕩著陸妖妖離開酒吧時扔下的那句話——“女人的穿著與長相從不是你們男人輕視、sao擾的借口。錯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內(nèi)心中這可笑又扭曲的價值觀?!?/br> 曾幾何時,他也一度認為蘇謝、紀清禮,甚至是一貫冷靜自持的夏文淵之所以全都栽在陸妖妖的手里,無外乎是因為這女人有手段。 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歸于陸妖妖游戲人生,從不將別人的真心放在眼里。 甚至因為兄弟濾鏡,只是一味地站在蘇謝他們幾人的角度考慮,認定了他們就是這場狗血N角戀的受害者。 可如今想想,他又何曾真正站在陸妖妖的角度想過,被自己不愛的人重復(fù)表白,她心里的感受又是如何? 他突然就想起那天,她主動問他在徐雅手術(shù)前愿不愿去看她一眼,他當(dāng)時的回答篤定:與其因為同情而讓她產(chǎn)生錯覺,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她任何希望。 而伴隨著他這聲回答隨之而來的便是她眼中驟然黯淡的光。 他當(dāng)時并不懂她的心境變化,就在剛剛蘇謝親口承認陸妖妖從一開始就拒絕過他們仨兒,是他們死皮賴臉纏著陸妖妖不放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對于不喜歡的追求者,她其實和自己有著相同的選擇。 只是,她最終還是可悲地迎來了所有人的不解與誤會,而這之中也包括他。 更令人諷刺的是,以前的夏文淵、蘇謝、紀清禮幾人不是沒向他解釋過陸妖妖并沒有玩弄他們的感情,可他卻因自己心底里那可笑又愚蠢的偏見,而一再不愿相信。 久而久之,陸妖妖在他心中的印象也就固定了—— 一個撩完就跑、從不走心的妖精。 想到這,他深吸口氣又緩緩?fù)鲁?,為自己的固?zhí)己見,為自己的自以為是,也為自己與酒吧內(nèi)那個猥瑣男同樣可笑又扭曲的價值觀而感到羞愧。 人生第一次,他恍如被人當(dāng)頭一棒,完全打蒙,卻又豁然開朗。 他沉默太久,陸妖妖只當(dāng)他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也不過多糾結(jié),瞥他一眼,問,“怎么還不開車?” 所幸他沒開車,要不然,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