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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腐朽不堪,那吾覆了這天下又何妨!”“她死了,是為這蒼生,是因這天道!”“既如此,吾便要毀了這蒼生,滅了這天道!”說完,子車書圖仰天長嘯,似宣告,似控訴,那嘯聲回蕩在天地,徘徊至眾人耳畔!懾得眾人心頭大駭,身體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動作。接著子車書圖又是一陣大笑,撕心裂肺。直直落下一行血淚,滴落在地,一如他被生生撕裂滿目瘡痍的心!“冥頑不靈!”震撼過后,其中一名長老冷哼了一聲,一甩手就抽出一把細劍,變換著劍式向子車書圖刺去!悲愴的笑聲戛然而止,在這罡風呼嘯的山頭,這突然的寂靜直讓人心生不安。子車書圖眼尾一掃,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抽出腰間的佩劍,寒光一閃,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便砍下了那名長老的頭顱!飆射而出的血液似絢爛的曼珠沙華,美麗,卻又遍布死亡的氣息。全場寂靜了一瞬,下一秒便有人漲紅了臉,抽出自己的武器朝著周圍人吶喊:“殺了他!”然后一呼百應(yīng)的,所有人都抽出了武器,發(fā)出了各式各樣的招式,各色的光芒在空間閃現(xiàn),卻又很快暗淡下來。面對與眾人的廝殺,即便身上傷勢逐漸加重,子車書圖仍舊面不改色,一劍一式地收割著人名,神情麻木,卻令人膽寒!陽平站在眾人身后,看著這宛若煉獄般地景象,心頭震驚恐懼的同時,又不由得產(chǎn)生一股nongnong的悲哀。這場戰(zhàn)役,誰又有錯呢?趙蔚蔚沒有錯,錯只在她身為妖,讓本應(yīng)該仙路無憂的子車書圖陷入情網(wǎng),但這本該是兩人的事情,卻硬生生扯上了妖與修真者之間的恩怨。蒼生又有什么錯呢?不過是恐懼罷了。子車書圖又有什么錯呢?不過為情所困罷了。我們打著除魔的旗幟又錯了嗎?為了蒼生,為了天下,即便各有所圖,但,又真的錯了嗎?修真,到底是為了什么?望圖成仙,望圖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可是,真的那樣了又如何呢?長生意味著無盡的生命,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中,若只孤身一人,看著周邊人一個一個化為一掊黃土,看著歷史變遷更朝換代,又有什么意義呢?不過是心中貪念罷了……看著看著,陽平心頭涌上一絲明悟,輕笑著搖搖頭,便想轉(zhuǎn)身離開。但就在那一剎那!——風鸞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心頭暗道不好但卻無可奈何,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風鸞’一睜眼,便看到一把劍直直地朝著自己刺來,瞳孔緊縮,臉色倏地一白,心頭恐懼的同時腳底一軟,便坐在了地上。“咔咔咔咔!”“風鸞!你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是要死的嗎?你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個什么意思!這是子車書圖嗎?看看你在鏡頭里的樣子,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你自己給我過來看!”風鸞回歸意識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地上,原本應(yīng)該一劍刺穿自己胸口的那個演員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耳邊恍惚地傳來導演的罵聲,似乎……!?。。。?!在聽到“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的時候,風鸞像是想到什么,瞳孔一陣收縮,手腳并用地爬了起來,沖到導演身邊看著鏡頭里回放的畫面,臉色變得煞白。“這是……我?”風鸞喃喃地,有些不敢置信。“廢話,不是你是誰!”導演白了一眼風鸞,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看他臉色不太對勁,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么,拍了拍風鸞的肩膀,半開玩笑半幫風鸞開脫地說道:“是不是最近兩頭跑壓力太大沒好好休息???沒事沒事,這個鏡頭重拍一遍就好了,人嘛,總有精力不夠的時候,你說對吧?”“先休息一會兒,過會兒再拍?!?/br>“全場休息!”導演走遠了,風鸞依舊死死地盯著鏡頭,許久才搖搖晃晃地走到位置上坐了下來,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神情恍惚,臉色十分難看。王靜走到風鸞身邊,倒了杯水遞過去,小心翼翼地生怕刺激到了對方。“風哥,你沒事吧?”風鸞接過水杯,目光飄忽,游離了一會兒,最終落在了王靜臉上,似乎才聽到似的,愣了下,搖了搖頭,扯開一抹勉強的微笑。“沒事?!?/br>王靜一臉擔心地看著風鸞,卻也沒再說些什么,就坐在他旁邊,時刻注意著風鸞的情況。過了許久,風鸞才漸漸回過了神,雖然臉色仍舊十分難看,但已經(jīng)恢復了往常的狀態(tài),跟導演說了一聲,便又重新開拍了。“A!”看著看著,陽平心頭涌上一絲明悟,輕笑著搖搖頭,便想轉(zhuǎn)身離開。但就在那一剎那!一道人影突然向子車書圖撲去,子車書圖剛砍下一人的人頭,本就負傷許多身形已經(jīng)有些遲鈍的他尚來不及躲閃或者回擊,一把劍便刺進了他的胸膛,然后拔出,血順著傷口噴濺而出,落在地上似那開得最艷的紅梅!子車書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便要倒下,卻硬是一個反手劃破了對方的頸脖處的大動脈,又是一劍刺穿了對方的心臟,猛地回抽又砍下了一人的頭顱!終于,子車書圖終于支撐不住地搖晃了下身體,緊抿著唇用力把劍扎進了土地,借著劍的支撐力停止這背脊站著,一如以往那風華無雙頂天立地的無雙真人。而此時,他的周圍,尸橫遍野。整個山頭,只剩下了他和陽平兩人。“你……”陽平怔怔的看著子車書圖,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她總說,天意如此?!?/br>出乎陽平意料的是,子車書圖竟看向自己,緩緩地開口說道。子車書圖看著陽平那雙干凈得尚未被欲望所污染的眼眸,眼神漸漸放柔,嘴角掛上了一抹陽平一生也沒能參透的笑容。“但天意,又是誰能夠說了算的呢?”“‘吾若為天,又何須天意成全!一切阻吾路者,殺無赦!’那個時候,吾是如此想的?!?/br>子車書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劍柄,輕輕摩挲,語氣縹緲,似乎下一秒,便會消散在這天地間。“但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吾忽然覺得,一切都不在乎了。仇也好,恨也罷,既然無論如何都已換不回她,吾又何必再做那么多呢?她一個人,該是多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