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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靈坐在船尾將一切看的清楚,船家并非無視他,回頭看了一眼之后,船家撐漿的速度就快了許多,可能是水面沒動靜的緣故,不易察覺,但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一倍不止。 謝從靈緊抿雙唇,這船家……就好像在逃離什么。 嘔吐的男人吐了好一會兒,終于將胃里掏空,長舒口氣,軟癱在船邊,不敢用河水只能用袖子擦了擦嘴。 他正準(zhǔn)備回身辱罵剛剛拉他的,他又不是傻子,根本就不會去碰水面,誰知扭頭的瞬間,眼神突然和水面下的東西對上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男人雙手撐著船身不住后退,小船因為他的動作頓時有些搖晃。 “別動!”高個女人也不知怎么騰挪的,瞬間移到男人身邊,死死的摁住了他。 前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男人已經(jīng)涕泗橫流,他抬起臉,胡亂指著水面道:“我、我看到了,水下有東西!我們要離開這里!讓他快點撐船!我們、我們立刻離開!” 男人尖叫的瞬間,謝從靈就看向水面,雖離得遠(yuǎn),但她目力極強,將水面下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 水草般纏繞漂浮的是頭發(fā),仰起的純白毫無血色的是臉,黑幽幽的是沒有眼珠子的眼眶。 男人看到的,是一具尸體。 明明水面之上毫無波動,但水面下,尸體的兩條胳膊隨著長發(fā)起伏扭曲,仰起的泡的腫脹的臉像是要隨時沖破水面的姿態(tài)。 被摁住的男人漸漸停止了哭泣,男人停止了掙扎,小船本該漸漸平穩(wěn),可就在瞬息間,小船又開始劇烈的搖晃。 “抓牢了!快到了!”船家大聲叮囑。 所有人立刻抓住了船沿,面露欣喜。 眼前漸漸有了光亮,前方的渡河之上,一盞盞河燈鱗次櫛比,將原本黑色的水面照的一片光亮。而同時,所有人都看清了水面之下的東西,那些現(xiàn)在正在攻擊著他們的東西。 密密麻麻的河燈之下,是同樣密集的尸體,這些尸體全都筆直的矗立在水面下,雙手向上,好像隨時想突破水面。水面之下的波浪洶涌,尸體們隨之搖擺,下半/身像被綁住了一樣,成了水里的不倒翁。 “這些人,好像被種在水里的植物。”謝從靈客觀評價。 她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這句話船上的人都聽到了。 除了郁恒和高個女人,其他人無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正常人突然看到湖面之下全都是尸體,還有閑心評價他們的姿態(tài)? 這人一定不正常!所有玩家想法空前統(tǒng)一。 不過他們很快就沒心力盯著謝從靈了,因為他們的船身搖的越發(fā)激烈,好像隨時都可能傾覆。 眼前的也越發(fā)明亮,光亮和黑暗之間,像是有無形的東西在這條河上拉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越靠近光亮之處,船身下動靜越大,甚至能聽到指甲撓木頭發(fā)出的咯吱聲。 圓臉小姑娘已經(jīng)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拉人的又開始罵罵咧咧,說死也要拖著嘔吐的,船家劃的越發(fā)賣力。 就在船身幾乎快要被撓穿的瞬間,船頭終于抵達(dá)了光亮之處。 剎那間,數(shù)聲尖叫,所有撓著船身的東西,好像被什么擊退了似的,都縮了回去。 船家長舒了口氣。 經(jīng)此一役,所有人都累的癱倒在船上。 等船靠岸,幾人才找回一點兒力氣,軟著腿挨個在船家的驅(qū)趕下下了船。 幾個玩家臉上也有些悻悻,畢竟船家早就警告過他們不要碰觸水面,結(jié)果他們還是破了規(guī)矩。 船家轉(zhuǎn)身欲走,就聽見謝從靈聲音冷淡:“你早知道水面下有這些玩意兒,為什么不告訴我們?你知道話說一半的人最討人厭嗎?” 眾玩家驚嘆:“臥槽,第一次看到惡人先告狀的?!?/br> 告狀的謝從靈理直氣壯,船家也停下腳步,面色難堪道:“我不能說?!?/br> 眾玩家佩服:“他居然配合!” 然后所有人看著謝從靈一臉“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原諒你吧”的表情說道:“那你再透露點能說的吧?!?/br> 店家掙扎許久,嘆口氣道:“我的船七天后回來,上船地點在島的另一面,想離開這里只有乘我的船。還有你們、你們參加祭祀大典的時候多注意?!?/br> 船家說完逃也似的跑了,眾玩家看到船家的背影,不知為何竟有些同情。 一無所知的謝從靈轉(zhuǎn)身看到一群閃爍的目光:??? 20、中元(三) 擺渡人離開,幾人在岸邊站定,開始觀察四周。 眼下他們所站之處是一座孤島,被種滿了尸體的渡河團團圍住。擺渡人說的沒錯,乘坐他的船是唯一離開的方法。 謝從靈抬頭看了看天,又望向遠(yuǎn)處的一片黑暗,暗自皺了皺眉。 安靜,整座島都太過安靜了。 進入這個副本以來縈繞的違和感,在上島之后變的尤其明顯。 島上明明有住家,卻是如此寧靜,靜的仿佛沒有活物存在。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拉人的男人問道。 郁恒看了看凝眉思考的謝從靈,主動招呼眾人道:“先相互認(rèn)識一下吧。” 除了耿飛、徐尤和單肖,剩下的人也一一自我介紹。 圓臉少女名叫范桃,這是第三次副本。許是年輕的緣故,很有些自負(fù),不等人問,主動炫耀起了自己的積分足有160,花了100積分用來升級攻擊力。 她說完還抬了抬下巴,有些挑釁的看向高個女人。 高個女人無需多說,光是在船上的表現(xiàn)就能看出實力不俗。她只簡單介紹自己叫扶綺,這也是第三次游戲。 謝從靈對高個女人充滿了好奇。 實力強悍,遇事冷靜,最重要的是,她在這個女人身上感受不到敵意,也沒有殺氣。 她探尋的目光沒成想和扶綺碰了個正著,一觸即離,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賞。 緊接著是拉人的男人,名叫周回,同樣是第三次游戲。 最后是嘔吐的男人,對自己差點連累了大家十分歉疚,姿態(tài)討好的說自己叫汪右,這是第二次游戲。 所有人剛剛互相認(rèn)識完,遠(yuǎn)處便有人影走近。 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副本相關(guān)的議論,一齊轉(zhuǎn)身看向來人。 月暈昏黃,讓這靜謐的夜晚透著不祥。幸好還有渡河上密密麻麻的河燈,讓他們能將靠近的人看清楚。 柳眉細(xì)眼,眼尾上揚,單看五官的話,來的人毫無疑問是個十分韻致的美人,只是這份韻致被女子的膚色破壞的一干二凈。 飽滿水靈的皮膚偏偏是蠟黃色,像涂著一層泥土,更像是豬rou鋪子里腌制了許久的臘rou顏色。 河上發(fā)生之事,眾人引以為鑒。這回都沒先說話,靜靜等著來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