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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自我——現(xiàn)實的記憶正不斷褪色,對這場虛假夢境的感官卻在不斷加深。 艾爾莎能感覺到,假使她放松一會兒,停止對現(xiàn)實事件的回憶,那她會很快混淆“夢境”和“現(xiàn)實”,真要以為自己只是個“教會祭品”了。 難怪老尼古拉斯說,時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確實如此。 唉。 也不知道萊斯特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他可千萬別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經(jīng)過十幾天馬車上的搖晃,艾爾莎一行抵達了目的地,正是出于大陸中心的人族王城。 此時,天空上的太陽倒是很正常地高掛著,卻有一絲金線從太陽中心垂落,一直落到王城城墻后。 要艾爾莎形容,就像一顆被戳破的荷包蛋中心拉絲了。 不用想,這么不正常的異象,一定是教會弄出來的。 但無論跟她同行的其他祭品少女,還是護送她們這批祭品的圣騎士,都對這種異象習以為常。 馬車駛過數(shù)名天使看守的城門,還在不停奔跑。 看馬頭的朝向,她們這次的目的地,教會總部,正在那根貫天通地的“金線”盡頭處。 越過周圍圣騎士的銀甲金盔,艾爾莎看到馬車車道兩側(cè)都跪滿了人,他們正面朝下、四肢伏地地朝這輛馬車行禮。 放眼望去,全是人,黑壓壓的人群看不到盡頭!艾爾莎估計,全王城的市民都在這里了。 盡管有這么多人,周圍還是安靜得可怕,只聽得見馬蹄跑過白石車道的“噠噠”聲。 “嘻嘻,他們對我們可真恭敬。過去王室的公主也不過如此了吧?!鄙砗笥幸幻倥谛÷暩袊@。 “那是當然!”另一名少女回應道,“我們可是‘祭品’!要么會永遠陪伴在神明身邊,要么會成為神使天使!這些沒被選中的普通人,自然要羨慕我們!” 艾爾莎猜測,所謂的永遠陪伴在神明身邊,應該就是死了。 而之所以會死,自然是因為轉(zhuǎn)化天使的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沒想到在拉斐爾的設想中,就算他最后大獲全勝、控制了整個世界,他還是會不斷制造天使。 一想到那些血腥殘忍的刑罰,艾爾莎就直皺眉頭。 玩家論壇里,都有人開貼罵想出這些CG片段的策劃或者美工是變態(tài)了。 艾爾莎還偷偷用小號給這篇帖子點了個贊。 馬車最后在一處廣場上停下。 艾爾莎和其他少女一起走下馬車,發(fā)現(xiàn)廣場上除了她們這一輛,還停留著類似的許多輛—— 按照每輛馬車都載有六到七名祭品來看,光是這一批,就有近千人! 原來拉斐爾大主教不光是想用天使統(tǒng)治整個世界,他是想把所有活人,都變成天使! 照這樣發(fā)展下去,這個世界的確不再存在紛爭和壓迫了。 畢竟所有人都成了拉斐爾的傀儡!自然是他想要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必須做什么! 但是,除了艾爾莎有些膽寒,其他“祭品”全都毫無察覺。 相反,她們看上去都挺開心的。 不用前來接應的牧師怎么教導,所有少女都順從地走進一座宏偉的神殿里。 她們在牧師的指引下,分批進入神殿中的浴室,將自己從頭到腳清洗干凈,再換上統(tǒng)一的棉布長袍。 牧師告訴包括艾爾莎在內(nèi)的祭品們,明天她們就能在主祭節(jié)上親眼看見神明的降臨。 然后,她們就會懷著巨大無比的榮耀,被神明挑選。一部分和神明永遠相伴,一部分則轉(zhuǎn)化為天使,進一步散播神和教會的榮光。 “我想成為天使?!币驗槟翈焸兌继吞@了,祭品少女中有人大著膽子開口。 她的話,得到其他人嘰嘰喳喳的應和: “我也想?!?/br> “我想讓爸爸mama都能多感受一份神明的偉大?!?/br> “我愿意為神明而戰(zhàn),鎮(zhèn)壓那些貪婪而不知羞的奴隸叛軍?!?/br> “我也……” “不用著急?!睘槭椎哪翈熼L掛著慈愛的微笑,打斷少女們的討論,“神明知曉一切,自然知道你們的心愿。祂會滿足祂的子民們的一切合理要求。” 這下,所有人都心滿意足了。 見她們安靜下來,牧師長又交代了幾句,也滿意地離開。 艾爾莎則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了眼外面。 她發(fā)現(xiàn)這座神殿已經(jīng)被幾百名天使重重包圍了,還有圣騎士不斷在周邊巡邏。 看來,無論牧師長說得多好聽,表現(xiàn)得有多和善,她還有教會里的其他人,依然在防范她們這群祭品。 說不定曾經(jīng)就發(fā)生過“祭品”偷跑的事件——聽其他少女的議論,她們這已經(jīng)是第八批祭品了,在此之前,已經(jīng)舉辦過七次主祭節(jié)典禮。 艾爾莎開始思考,如何在外部這么嚴防死守的看管下,找到萊斯特。 或許,她可以不急著到處亂闖,先從內(nèi)部開始? 艾爾莎開始借著參觀神殿的名義四處走動——她這般舉止并不突兀,因為所有人都在這么做。 無論是平民還是曾經(jīng)的貴族,所有祭品都對“神秘高貴的教會總部”十分好奇。 艾爾莎混在中間,毫無違和感。 只是別人是真的在參觀神殿本身,而她則在借機觀察這些參觀神殿的人。 轉(zhuǎn)到一半,一名女性牧師突然進到神殿里來:“艾爾莎?拉德曼的艾爾莎在哪里?大主教要見你,請跟我來?!?/br> 艾爾莎心頭一跳,在女牧師朝她看來時,立刻低下頭走過去,同時大腦飛速轉(zhuǎn)動。 難道她猜錯了? 萊斯特不是祭品,而是變成了教會大主教? 還是說,拉斐爾不是“神明”,仍在當他的大主教,而且發(fā)現(xiàn)她了?如果是這種情況,那為什么只是派一名牧師來找她,而不是成百上千人的圍攻? 鑒于自己之前從未有出格動作,不會引起除“拉斐爾”和“萊斯特”以外人的注意,艾爾莎相信,大主教找她,只有這兩種可能! 而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對她有利! 艾爾莎迅速根據(jù)兩種情況的不同,敲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A和B。 隨即,在周圍其他人的好奇眼神下,乖乖跟著牧師走出神殿。 大概走了有二十多分鐘,牧師將艾爾莎送到一座小型神堂前。 神堂旁邊不遠處,就是天上“金線”垂落的地點,一座樹木掩映的花園——“金線”落入花園中,因植物的遮擋,看不到盡頭處的景象。 但這么近的距離,已經(jīng)足夠讓艾爾莎看清,所謂的“金線”其實是一道粗壯的光柱,約有十人合抱粗,正閃耀著不遜于天上太陽的光芒。 艾爾莎只匆匆掃過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一旁的牧師注意到了,并沒有呵斥她,反而溫柔一笑:“很了不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