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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洗手間門外停了下來。許汶停下準(zhǔn)備繼續(xù)撥號的手指,不解地望向幾米外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洗手間的顧碇翰。尿急要上廁所?那就進去上唄,干嘛盯著廁所門板不放?許汶在心里嘟噥著,走上前,問道:“怎么?”見顧碇翰沒反應(yīng),許汶納悶地在他與洗手間之間來回瞧了瞧,正打算再問些什么時,洗手間的門忽然開了。一個身著酒吧制服,服務(wù)生模樣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剛出門口的男人似乎被無聲矗在廁所門外的兩個人嚇到了一瞬,愣了一下后馬上反應(yīng)過來,笑著微欠了下身,向一旁讓了讓,準(zhǔn)備繞過堵住廁所門的兩人。見此情形,許汶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后讓了兩步,好空出門前過道。可就在許汶讓道,服務(wù)生與之錯身的一瞬,顧碇翰驀然伸手,一把按住服務(wù)生的肩膀,順勢向后一扳,反手拽住服務(wù)生的領(lǐng)口往身前一帶,沒等人反應(yīng)過來,劈頭就問:“顧劭臣呢?”服務(wù)生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有點暈,怔懵著看了看顧碇翰,又看了看許汶,等再看回顧碇翰時,像是想起了什么,明了地笑了笑,無辜聳肩道:“兩位之前已經(jīng)來過吧,我記得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回答過您的問題了,我以為我回答得很清楚了,‘顧小少今晚沒來過?!藕??您應(yīng)該還記得……唔嗯——”沒等服務(wù)生最后一個語氣詞出口,顧碇翰便扯著他的衣領(lǐng),猛地將他撞向墻,胳膊向前一推,使勁壓住了他的肩膀,“你最好現(xiàn)在就老實說出來,我不知道顧劭臣那小子交代了你些什么,你聽好了,我也姓顧,你現(xiàn)在不說,我就直接上去一間一間包廂找,到時候麻煩的也只會是你?!背僚恼Z氣昭顯著說話的人已沒有多少耐性。許汶此時才恍然明白過來,顧碇翰這一連串的奇怪行為。被壓制在墻上的服務(wù)生好象確實是之前他們來時,顧碇翰問過的那個。于是準(zhǔn)備制止顧碇翰暴力行為的手,在抬到一半后,收了回來。也許是面前男人眼里的怒氣太過明顯,話里絲毫沒有玩笑的意味,也許是面前男人也同樣姓顧的原因,服務(wù)生的臉色變了變,有些猶豫了。往昏暗過道的一頭瞥了瞥,又瞄了眼面前盛怒著的男人,服務(wù)生在心里仔細琢磨著,“顧小少要了包間,喊了場子里平時玩得開也比較熟識的幾個人后,就交代了不管誰問,都說他今天沒來,可現(xiàn)在……這個男人也姓顧,看樣子可能是顧小少的親戚吧,如果真讓他一間一間去撞門……果然最后麻煩的還是自己吧,可告訴他們顧小少的包間,那最后顧小少追究起來……唉,麻煩,真是麻煩,怎么這種麻煩事就被我給碰上了呢?早知道今天請假好了?!?/br>看著服務(wù)生這一小會變了幾變的臉色,顧碇翰也大概猜得出他為難,隨即松開了壓著他的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道:“你放心吧,我是他堂哥,他要鬧起來,我會擔(dān)著的,不會讓你難做。”服務(wù)生眼里閃了閃,想想,既然得了顧堂哥的保證,那么,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吧……雖然心里依舊沒底,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整理好衣服后,領(lǐng)著顧碇翰和許汶上了二樓。狂夜的一樓是開放式的吧位坐間和舞池,二樓是一間一間或大或小的包廂,更方便有些客人在此自娛自樂。從過道的一頭上至二樓,樓下瘋狂的音樂聲已幾乎聽不到幾分,包廂的隔音效果也做得不錯,走在廊道里,除了服務(wù)生端茶送水時,打開包間門的那一會能聽到包廂內(nèi)的音樂與雜鬧聲外,其他時刻幾乎完全聽不到房內(nèi)聲響。等許汶將二樓來來回回打量了一圈后,服務(wù)生已帶著他們停在了一間包廂前。往旁邊一讓,服務(wù)生微微頷首,向包廂做了個“請”的手勢。顧碇翰點點頭,隨后向服務(wù)生道:“你先下去吧,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抬頭又看了看兩人,服務(wù)生思量了會后,點頭退下了。等到服務(wù)生離開后,顧碇翰讓出門口,沖著許汶,向包廂門揚了揚下巴。深吸了口氣,許汶點了點頭,走上前,伸手握上門把。轉(zhuǎn)動門把,門開的剎那,狂野的音樂頓時擠了出來,許汶下意識地蹙了蹙眉。等踏入包廂的那一瞬,臉色卻是驀地沉了下來。昏暗的包廂里,狂野的音樂無肆地震動著耳膜。一角的電視里,畫面隨著音樂聲跳換著,帶得包廂光影斑斕,五彩變幻。——(……)——聽到動靜時,顧劭臣向門口瞟了眼。當(dāng)門口立著的那抹身影映入眼簾,黢黑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光亮,可卻在下一秒,瞧見第二個身影后,又驀地黯了下來。之后,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繼續(xù)漠視著包廂里的一切。在門口立了片刻,許汶大致將包廂掃尋了一番后,雙目便一直深鎖在顧劭臣身上。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松了幾次,許汶咬了咬牙,黑著臉沉步走了進來。步至顧劭臣面前時,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物體。眼睛向下瞟去,置在兩人中間的長形玻璃幾上,一個分拆了的大的蛋糕盒擺在正上,泡沫的盒蓋掉在玻璃幾旁的地板上,已不知被誰踩爛。盒內(nèi)的蛋糕也已看不出原貌,奶油混雜著松軟的蛋糕散了一幾。只需一眼,便知這蛋糕沒有用來果腹,而是被人直接糟蹋了。看到幾上一片臟亂,許汶愣了一下后,猛地一攥拳,抬眼,目光掃過散圍在幾旁的一群人,最后沉沉地凝在正中的顧劭臣身上。一雙眼瞳里,有瘋漲的怒氣,更似有幾分委屈。蛋糕的盒蓋雖被踩壞了,可他依然能看出,這是以前大學(xué)旁的那家糕點屋里賣出的生日蛋糕。是自己送給顧劭臣的生日蛋糕。在大學(xué)期間,他曾有次帶顧劭臣去了學(xué)校旁,那家剛開不久的糕點屋里吃東西,半大的顧劭臣一下便喜歡上了那里的蛋糕。那以后,他便經(jīng)常帶那家的蛋糕給顧劭臣吃。后來畢業(yè)了,少有路過,但顧劭臣每年生日時的蛋糕,卻都是他在那家糕點屋里訂的,從沒改變。哪怕這次,他雖逃避著顧劭臣,可依舊在幾天前去那訂好了生日蛋糕,讓他們在今天送去顧家大宅。那家糕點屋沒有響亮爍金的牌子,也沒有多的連鎖店,可裝點蛋糕的盒子卻是別致唯一的,一眼便能認出。一陣輕風(fēng)拂過,破掉的盒旁,攤散在地上的薄塑寬紙帶輕揚起幾分,又柔柔飄落下來。看著那輕薄的塑帶,許汶只覺心里陣陣隱痛。他居然如此糟蹋自己送給他的蛋糕么……跨步繞過玻璃幾,許汶一把拽住顧劭臣的胳膊,沉聲怒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