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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伸手重重地捶在他胸前,哽咽道:“你為什么去惹他們?害得自己受了這般羞辱?你怎么這么不中用?這么不爭氣!”楚豐堯羞愧忿怒兼而有之,偏偏一句話說不出來,良久方道:“郡主,我以后不會了。也難怪王爺瞧不上我。我作為一個侍衛(wèi),怎么能配得上岑王府的大郡主?本就是自不量力……”岑文姜伸袖掩面,片刻后一聲長嘆:“老父之命,我也違抗不得。我家沒有男兒,武眉還小,岑家的興亡,我責(zé)無旁貸。事到如今,我只能嫁給他,不給他把柄,不給他借口,不給他我過往的一切,兩個人的較量,就從這一刻開始!你放心,我會記著你,念著你一輩子。你……你走吧,一路走好!”她緩緩地靠在了楚豐堯的胸前,眼淚滲透楚豐堯的衣衫,濕潤的,溫?zé)岬?,最后轉(zhuǎn)得冰涼,貼在楚豐堯的心口上,濕冷一片,讓人絕望無助的冰涼。年前的臘月二十三,楊熙和岑文姜大婚,整個長安城再一次轟動,比起岑靳允了婚事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料到剛強的大岑郡主最后終于屈服于岑王爺?shù)膲毫Γ粗细傅男囊夤怨猿黾蕖?/br>這一消息迅速傳到了洛陽,如一枚石子入水,激起層層漣漪。漣漪下卻是暗潮涌動,蓄勢以待要掀起更大的風(fēng)浪。得到消息的楊燾,竟是徹夜無眠,恐慌無比。這天下的局勢,由于關(guān)中王岑靳的介入,變得不可預(yù)料起來。新婚之夜,岑武眉趁著楊熙在前面陪酒,悄悄溜進新房來看jiejie。岑文姜紅巾覆面,端坐在床邊。岑武眉抓住了她的手,顫聲道:“jiejie,我將來會不會也這樣?被爹爹逼著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岑文姜沉默片刻,反手握住了她冰涼柔軟的小手,斬釘截鐵地道:“有jiejie在,就不會。小眉,等將來……有朝一日,我讓你自己選!”待喜娘來稟報說道趙王殿下已經(jīng)往洞房這邊來了,岑武眉倉皇逃離。北辰擎和楊曄把楊熙送到洞房的門首處,楊曄笑道:“哥,你放心,我今夜不睡,會一直守在外面,誰來搗亂我都會趕他走,保證不耽擱你的正經(jīng)大事兒!”楊熙回頭對他溫文一笑,眼光溜過北辰擎的臉,廊上的宮燈在寒風(fēng)中輕輕地晃動,連昏黃的光線也跟著恍惚起來。北辰擎微低著頭,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笑容,夜色太深太濃,卻終究是看不清他的神情。楊熙微微一聲嘆息,隨著丫鬟和喜娘進了洞房。岑文姜蓋頭未去,端坐在那里,楊熙看她一眼,她身形挺直,卻給了楊熙一個錯覺,似乎積蓄了很大的力量,正等著一觸即發(fā)。楊熙在喜娘的指揮下干這干那,將蓋頭用秤桿挑了扔過帳頂。珠翠滿頭、大紅色錦衣的岑文姜便抬頭看了他一眼,額間花黃輕點,眉目如畫,眼神卻冷冽如冰,直直射到了楊熙的臉上來。第60章大紅色錦衣的岑文姜抬頭看了楊熙一眼,額間花黃輕點,眉目如畫,眼神卻冷冽如冰,直直射到了他的臉上來。楊熙只能選擇了視而不見。待見丫鬟奉上了合巹酒。楊熙端起一杯來,遞到岑文姜的手中,岑文姜終于對著他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對丫鬟喜娘們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有話單獨和王爺說?!?/br>眾人依言退了出去,臨去時將門關(guān)好。岑文姜目送他們離開,爾后將酒盞緩緩放了回去,道:“趙王殿下,今天你我二人就算是成親了。這合巹酒臣妾私以為暫且不能喝,且先把幾件事兒說得清楚明白,你我才好把這夫妻做得長遠。”她神色冰冷怪異,楊熙站在床邊不敢造次,賠笑道:“王妃有話請講?!?/br>岑文姜淡淡地道:“實則也沒什么可說的。趙王殿下娶我,本就存了別樣心思。不過但凡是個男人,誰沒有點問鼎天下的野心呢?我既然跟了你,也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我這里有幾個不情之請,若是殿下日后做得到,那么我也會回贈殿下一件禮物,表我之決心。從今后,我岑文姜和你休戚與共,白頭到老?!?/br>楊熙微一沉吟,道:“王妃不妨直言。王妃肯下嫁,本就是小王的榮幸。因此但凡小王能做到,定當滿足王妃的要求?!?/br>岑文姜道:“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爹爹那邊,我父女二人已經(jīng)商量過,可以和你一起出兵,可以提供兵馬的糧草,可以讓出關(guān)中通往洛陽的通道,也可以助你奪取天下。但事成之后,我有幾個要求,第一,皇后一定得我來做,而且今生,你不能廢后,除非我自己死掉,你才能另立皇后。第二,你可以納后妃,隨你納多少都成,但你不許和別的妃子育出皇子。第三,是你答應(yīng)過我爹爹的,長子且不論,不難為你。次子你得讓他姓岑,入我岑家家譜,將來有朝一日能襲了我爹漢中王的爵位。不知趙王殿下意下如何?”楊熙默然,片刻后對著她微笑道:“孩子不管隨了誰的姓,都是我倆的孩子,當然答應(yīng)你。”岑文姜抬頭看看他,報以一笑,道:“最后一件事兒,我meimei武眉,她將來的親事得她自己做主。她要嫁誰便嫁誰,你可不能干預(yù),而且得一力促成?!?/br>楊熙笑道:“這個更容易做到了。她喜歡誰便是誰,我只要能幫忙的,一定幫她。”岑文姜輕舒衣袖,拿出了一封書柬,道:“如此甚好,殿下且在這里簽上您的大名吧?!睏钗踅恿诉^來,打開一看,正是她適才提出的幾項條款。他只得接過,走去旁邊的書案前。岑文姜是有備而來,連筆墨都讓人提前準備好了,當下跟了過來,看著他簽署了姓名,自行接過來收好,道:“那邊那個紅色的描金匣子里,就是我送給殿下的禮物。殿下一看,便能知曉我岑文姜斬斷過去的一切,下半生要和您不離不棄的決心?!?/br>楊熙道:“多謝王妃的禮物?!币姥赃^去將那紅色的錦盒打開看了看。他背對著岑文姜,岑文姜一直凝神看著他的背影,見他的身軀很顯然地震顫了一下。她在他身后無聲地笑了。楊熙沉吟片刻,伸手將匣子依舊蓋好,捧了起來,緩緩轉(zhuǎn)過身,溫聲道:“文姜,王妃啊,今日你我大喜的日子,這物件血腥煞氣,可是不大好。我讓小狼拿去安葬了吧?”岑文姜反倒收斂了笑容,眼中隱隱淚光浮動,道:“既然是臣妾送給夫君的禮物,自然任由夫君處置?!?/br>楊熙點點頭,開了房門,出來站在廊下,揚聲叫道:“小狼!”楊曄從一側(cè)的廂房中應(yīng)聲而出,慌忙跑了過來:“怎么了哥哥?”楊熙把描金匣子交給他,低聲囑咐道:“你去打聽一下楚豐堯葬于何處,把這個匣子也想法兒埋到他墳里去?!?/br>楊曄聽得云里霧里,也低聲道:“楚豐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