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搬到你的大理寺里去。你的刑房還有從前那些助紂為虐的狗腿子們，我一直給你留著呢，一并都還給你。”

凌疏哼一聲，并不理他。他從三關(guān)出來后，病是漸漸好起來，但不知何故對楊曄有些不冷不熱的。楊曄心中揣摩不止，一路上各種巴結(jié)討好，卻無甚成效，此時便慌忙笑道：“來來來，給你看一樣好東西?！背端宦坊氐綄嫷钪腥?。

這次楊曄特意選擇了一處較偏僻的院落作為就寢之處，提前讓人給收拾出來。殿中燒了地龍，溫暖如春日。南窗下一處梨花木高幾上，赫然擺放著那盆“孤芳照水”，枝干古拙，淺綠色的花蕾飽滿，遍布枝條，有的已經(jīng)透出玉色來，瞧來不日便可開放。

這株梅花養(yǎng)得如此好，凌疏有些意外，看著梅花怔了片刻，卻依舊不假辭色，自行去一把交椅中坐下。楊曄跟過去，厚著臉皮直接坐在他腿上，凌疏方皺眉道：“別總是坐我身上，你個頭這么大，沉得很?！?/br>
楊曄陪笑道：“我明天去宮中看看二皇子福兒，我還沒見過他呢?！?/br>
凌疏道：“我有說過不許你去？我便是說了，你肯聽？”

楊曄尷尬，卻依舊笑道：“那我就讓他們?nèi)蕚錅蕚?，第一次見侄兒，總得有點見面禮才成?！?/br>
第119章

楊曄尷尬，卻依舊笑道：“那我就讓他們?nèi)蕚錅蕚?，第一次見侄兒，總得有點見面禮才成?！?/br>
結(jié)果晚飯時楊曄跟侍衛(wèi)們隨口提起這個事情，年未聞言稟報道：“王爺，適才我們出去，跟魏臨仙他們已經(jīng)通過氣，說你回來了。另順便得知了一個消息，福兒三天前已經(jīng)往長安去了，還沒顧上跟您說。”

楊曄臉色一頓，抬頭看著他，片刻后方無奈嘆道：“走了？那……那……這娃，唉，我是見不到了。”他把手中的一只酒盞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邊偷窺著凌疏的神色。凌疏正低頭用銀匙慢慢地吃粥，似乎并沒有聽到他們的言語。

楊曄試試探探地道：“皇兄這幾天一定很傷心，很傷心，總得有人去安慰安慰他才成?！?/br>
他話音未落，凌疏把吃了一半的粥碗一推，起身離去。楊曄忙道：“你吃好了沒有？急著去哪兒？”

凌疏道：“困了，睡去。”楊曄飯也顧不得吃了，慌忙跟過去。一路跟到寢殿中，看著凌疏自行洗漱更衣，然后躺了榻上去。他方湊過去，俯身低聲笑道：“我說明天去看哥哥，你是生氣了吧？”

凌疏道：“既然回了洛陽，你的目的不就是見你兄長嗎？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我有什么氣好生？你想太多了。”

楊曄無語，只是微笑，片刻后道：“那我明天真去了?！鄙焓职庾×枋璧哪樁嗽敯肷?，笑道：“我看你氣色好多了，嘿嘿嘿……別裝死，別不搭理我，過來?！?/br>
第二日，楊曄等得楊熙下了朝，才進宮求見他。楊熙并未召喚大臣們議事，自行在起居殿看奏折。楊曄進得殿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鬢邊微微閃亮的銀絲，逆著窗外冬日黯淡的天光，顯得格外醒目，臉頰也瘦削不少，頗有幾分憔悴之色。

他呆呆地看著，卻不敢貿(mào)然過去。恰此時楊熙也抬頭看見了他，兄弟二人面面相覷片刻，一年未見，都覺得有些陌生之感。片刻后楊熙微笑了，站起身來對著楊曄招手：“來。”

楊曄慌忙跑過去，楊熙一把扯住他手，接著攬到懷中來：“你總算回來了，真好?！?/br>
楊曄伏在他肩上不語，心中卻是百般滋味莫辯，良久方道：“哥，你頭發(fā)白了。”

楊熙嘆道：“老了?！卑膺^他身軀再看看他，笑問道：“急著回王府嗎？午飯留在這里吃吧？”

楊曄點頭答應(yīng)：“我從西迦給你帶了酒回來，不過可不能輕易喝。待我待會兒給你稟報稟報此酒的來歷和功效，你再決定究竟喝是不喝?！?/br>
楊熙道：“不過喝個酒，還有這么講究？”他已經(jīng)連著數(shù)天心情郁郁，雖然楊熙從不輕易懲罰伺候之人，但宮人看他的臉色看了這許多天，也覺得難受。待見他這一刻忽然就陰霾盡掃，笑意融融，均都暗暗松了一口氣。內(nèi)侍總管就杵在一邊隨時伺候，忙道：“那么奴才這就讓人準備午膳去?！?/br>
席間楊熙問起這次西迦之行的細節(jié)，楊曄便一一道來，遇到有關(guān)凌疏的地方，就含糊而過。楊熙也不深究，待聽到玲瓏春色的來歷，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嘆。楊曄察言觀色，片刻后低聲道：“皇兄郁郁不樂，是否因為皇嫂以后不能為皇兄再添子嗣了？”

楊熙道：“是啊，所以這酒我喝不得。你皇嫂她這一陣子身子不好，我也不去招惹，喝了也沒處消遣?！彼樕蠋е唤z苦笑，眼中卻掠過一陣隱微的厭惡之色，想來便是皇后好了，他依舊懶得再去招惹。

楊曄便不再多說，跟著嘆口氣。楊熙卻被勾起了滿腹的憂愁：“如今只剩了安安一個，只有一個。”

楊曄只得安慰道：“兒子不要多，夠用就行?！?/br>
但很顯然楊熙覺得不夠，依舊嘆氣不止：“唉，福兒這孩子，我只能當(dāng)是沒生過了?！?/br>
楊曄道：“皇兄不要難過。”待見一圈兒的內(nèi)侍圍著，便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北娙宋ㄎㄖZ諾地退出殿去，楊曄道：“皇兄和皇嫂的約定，可是皇嫂先不守約的?；噬┳詮募藿o皇兄，不過給你添了兩個皇子，還堅持讓岑王爺再霸占走一個。這且不說了，她若是能接著生幾個皇子，皇兄自然不會去寵幸別的嬪妃。但如今她無法再給皇兄生皇子，那就是她違約在先，皇兄又為什么還要守約？皇兄大可以去跟別的嬪妃再生幾個出來，也不算什么?！?/br>
楊熙將一雙烏木鑲銀的筷子在手中倒來倒去，微笑著只是不言語。片刻后方道：“這事兒我也思忖過?？墒悄慊噬?，她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后宮那一幫子嬪妃，都不是她的對手，怕她怕得不得了。若果然照此行事，必定有麻煩，須得提前提防一下，岑王爺寵女兒，長安那邊也得提防一下才行。不過嬪妃挑哪個好？我這邊思忖著，干脆就還是南南的jiejie算了?！?/br>
楊曄道：“皇兄高見，我瞧著這姑娘相貌還湊合，人也挺伶俐的?；市制饺斩嗾諔?yīng)些，有個什么事兒，想來她比別人反應(yīng)要快些。”他頓一頓，微笑道：“那我這酒，不是就派上用場了？皇兄得賞賜我?！?/br>
楊熙微笑道：“臭小子，你以為皇兄老得不中用了，還巴巴地帶酒給我？你等著，等我賞你一頓板子，治你個妖言惑上之罪?！?/br>
年尾除夕歲宴時，又一封捷報從南邊傳來，北辰擎已經(jīng)帶兵攻下了瓊南的都城粵州，瓊南國主不肯接受招降，帶著一群寧死不從的臣子們**于皇宮中。北辰擎迅速派人清理了周邊的零散兵馬后，瓊南被大衍的兵馬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