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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溫生羲抬眼對上,周望舒笑著勾唇,自己搭手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蹦下去。車位到電梯門口的距離,不遠不近,溫生羲走兩步就會回眸去看身后跟著的周望舒。他低頭敲著手機,慢慢往前挪著。溫生羲最先想去牽他手,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周望舒走在溫生羲后面,瞥見越來越近的走道,亮著白熾燈的樓門口,垂眼舔了下發(fā)澀的唇,腳步慢下來,走一步都得頓一下。“寶寶?!睖厣说攘怂靡粫?,見他還沒有跟上來,終是大步往回走,一把攥住他手腕,拖著他進電梯。溫生羲在掏鑰匙開門,周望舒靠著旁邊的墻,在衣服里面左右摸了摸,掏出一個小盒,點了根煙,夾在指間放著。溫生羲打開門,站在門口,黑眸靜靜地盯著他。周望舒任一根煙自己燃完,他掐滅煙蒂,又丟進盒里。他慵懶地伸直曲起的腿,動了動,把手里拎著的小袋遞過去,“粲兒他們在等我,我就不進去了?!?/br>他挑著眼還在笑,說得漫不經(jīng)心。溫生羲沒說話,周望舒嘖了聲,“乖啦,明天見。”他彎腰要把袋子放下,溫生羲卻突然拽起他手臂猛地往屋里帶。“溫生羲你放開!”周望舒第一反應(yīng)就是伸手去掰他手,腿使力,鞋底硬生生地在地上拖出聲音。溫生羲頭也沒回,手上加重力道往里拖。周望舒cao了聲,丟掉袋子,雙手齊上,愣是拖住溫生羲,兩人僵持在門口,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四目相視,溫生羲沉眼,面露不悅。周望舒輕笑,抬手輕輕給他肩一拳,“怎么,這么舍不得我?”他挑眼,“喲,還不高興?!?/br>他又輕佻地撫了下溫生羲的臉頰,“那我晚點回來?給你暖床?”溫生羲沉著眼看他,驀地,他直接伸手把他拽進來。周望舒被拽得身體前傾,險些栽下去。“砰”的一聲,身后的門被大力甩上。周望舒巴著溫生羲手臂剛站穩(wěn),就被扣著肩壓到了墻上。周望舒倒吸氣,他猛地被扣到墻上,后背撞上那一排燈控開關(guān),被磕出了聲來。溫生羲蹙眉,反手就墊上去,拉著他往旁邊移了下。一室寂靜里,兩人的呼吸聲愈發(fā)清晰。周望舒撐著溫生羲肩膀,正要說話。皮帶扣就被吧嗒解開,褲襠橫空出現(xiàn)一只手,不管不顧地解著他皮帶,往外拖。當溫生羲捏住那拉鏈頭時,周望舒抬手按住他。周望舒仰面靠在墻上,睨著眼看他,面前人的眼睛黑沉得厲害。“我今天不想做?!彼p聲拒絕。溫生羲動作頓住,到底還是松了手,摟住他腰把人狠狠往懷里一按。“你干嘛!”周望舒嘴上嗆著聲,卻伸手主動環(huán)上他的腰,靠在他頸窩處猛吸了口他的氣息。“說話,跟我說話,”溫生羲撫著他頭發(fā),輕柔地順下去,“說你的…”他似乎頓了下,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就被周望舒打斷。“我是孤兒,”周望舒聲音輕得飄忽,他笑了下,“沒有人要的那種?!?/br>“曾經(jīng)是,以前不是,后來也是,現(xiàn)在仍是。”周望舒平淡地說著他被收養(yǎng),又被拋棄,冷靜地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她叫蔣靜,給我取名周望舒?!?/br>“后來我們進了周家,我叫周江川爸,周明瑄是我姐,我還有個meimei,周小斐,上次落在你車上的是她的檢查結(jié)果,她神經(jīng)有…問題?!?/br>他斷斷續(xù)續(xù)說著,在說到周小斐,稍蹙眉。“我不是周江川的種,周江川知道后,氣得半死。”“后來他死,周明瑄把一大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說是我氣死了他?!?/br>周望舒輕笑了聲,“我覺得有道理,他出車禍前剛跟蔣靜吵了一架,說的不過是有關(guān)于我?!?/br>“蔣靜是個聰明心狠的女人,”周望舒說起他這位養(yǎng)母,譏諷地笑了,“不知道是使了何種手段,哄得周江川沒有跟她簽婚前協(xié)議,她一旦離婚,會分走周家一半的財產(chǎn)。”“所以,周江川任由她給他扣了這骯臟帽子,生生忍了下去?!?/br>“周江川太蠢,不知受了多少枕邊風(fēng),把很多處不動產(chǎn)都記在了我名下,他真心以為我是他的種,能給他養(yǎng)老送終?!?/br>“我沒有成年,那些東西大多受益人都是蔣靜?!?/br>“等周江川死了,鄭家就直接想趕走我,反正我只是個假私生子?!?/br>“蔣靜嫁進周家時間太不厚道,鄭家跟周明瑄早就積怨頗深。”“周江川剛死,鄭家跟周明瑄都想把我趕出周家。”“那個時候,蔣靜站在樓梯上,扶著把手,冷眼看著我被打包趕出去?!?/br>周望舒眼睛透過溫生羲旁邊,看向?qū)γ娴膲?,眼神空洞?/br>“她如愿保住了周夫人的位置。”不枉她當初費盡心思爬進了周家。周望舒想到她夸他這一雙眼睛長得最好,就禁不住想笑。他輕笑出聲。江耀那時候被家里強制送去美國,還沒有回來。他獨自借住在學(xué)校宿舍,靠著手里唯一沒有被拿走的幾千塊現(xiàn)金,頑強生活。所有他以前沒做過的沒經(jīng)歷過他都平靜地應(yīng)對,周末出去發(fā)傳單,洗盤子,送快遞,也在狐朋狗友追著讓他出去玩時,淡淡拒絕,借口要學(xué)習(xí)。他誰也沒有告訴,默默抗下一切。直到后來,他因為高考戶口身份證問題,只得打電話求助江耀,江耀打的飛回來,求著他家里,動用關(guān)系把他戶口從周家移到江家。他剛滿十八,就在城郊買下一套小戶型的二手房后,把戶口遷出去,自成一戶。“其實我叫江望舒?!敝芡婀创叫α诵Γ澳闶遣皇沁€沒見過我身份證?那上面寫的是江望舒,只是朋友那邊我都沒解釋,他們就都默認周望舒這個名字?!?/br>“聽習(xí)慣了,懶得更正?!?/br>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眉頭都沒皺一下。溫生羲什么也沒做,平淡地聽完這個故事,作為唯一一個觀眾,沒有喝彩也沒有點評。他甚至不想再說他認識蔣靜,又或者把蔣靜更多的骯臟事擺出來給懷里的小孩看。至于他那在國外殘著下半身還念著蔣靜的父親,就更不用說給他聽。周望舒狹長的鳳眼瞇起,看著溫生羲面無表情的模樣,伸手扯了扯他臉皮,“怎么,被嚇到了?”他手上使了力氣,嘴角惡劣地掛著燦爛的笑容,眼睛里有霧氣彌漫起,又不動聲色地自動往回收。溫生羲退后一步,換了鞋,伸手把他打橫抱起,抱進廁所,打開一排暖光燈,明晃晃地處在暖室里。他又伸手去解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