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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李瑤算是明白了,自己沒聽錯,是她這兒子傻了。 她一把將陸晏推開, 氣笑了,“你莫不是瘋了,尋常百姓成親還將就挑個日子,簡單籌備一下也得十天半個月, 更何況咱們公侯之家,雖府里成親的東西早就備下了,可哪里說成親就成親的, 莫說別的, 單單帖子派送都得兩三天?!?/br> “這不是有您嗎?這世上還有阿娘您辦不到的事兒嗎?” 李瑤雖是知道他油腔滑調(diào),但是見他如今又恢復(fù)了從前的樣子,心里還是十分高興, 只是這一日就要成親, 萬萬是不成的。 “明兒肯定是辦不成的,日子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瞧過,三天后是個好日子, 你再怎么著急,也得等上三日。” 陸晏拉長了聲音,“三日啊,那么久……” 李瑤伸手戳了指他太陽xue,笑道:“怎么,那么久的日子都等了,如今終于把人都等到了,還差這三日。” 陸晏唏噓不已,“正是因為等了這么久,所以才一刻都不相等了?!?/br> 他已經(jīng)再也不想等了,只想將她娶回家來,好好藏在屋里,再也不讓旁人傷害到他陸晏的妻子。 “你啊你,再把人家姑娘給嚇著,”李瑤躊躇了片刻,“不過,這事兒,你可得入宮去告訴一聲你舅舅,你成親可是大日子,須得知會一聲?!?/br> 一提起舅舅,方才還跟自己嬉皮笑臉的陸晏臉?biāo)查g冷了下來,垂眸不語。 他一想到那日在宮里發(fā)生的事兒,想到他的小貓渾身是血的躺在雨水里奄奄一息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殺了李洵,又見皇帝舅舅如此偏袒他,心中不快,不愿意提起此事。 這個仇,他早晚是要報的! 知子莫若母,李瑤如何不知他在想什么,看了一眼旁邊的丹淑,丹淑立刻屏退左右,推出暖閣,將門關(guān)上。 “阿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李瑤想起那日他說的話,隱約有了猜測。 陸晏緊抿著唇?jīng)]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李瑤神色一凜,“你素日從來不關(guān)心宮里的事兒,除了同阿域關(guān)系好,經(jīng)常與他玩在一起,別的表兄弟,你是從不搭理的,是如何知道的?” 陸晏沒有說話。 她氣的拍桌子,“可是阿域告訴你的?這個阿域,為何要將這種齷齪的事兒說與你聽!” 世人皆道皇宮是天底下最富麗堂皇的地方,可他們不知道,這看似光鮮亮麗的皇城里頭,也是天底下最能藏污納垢的地方。 她自小生在宮里,見到的太多,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如她一樣,知道那些不干凈的事兒。 這個阿域,真的是! 陸晏這時抬眸看她,“不關(guān)阿域的事兒,是我一早去宮里自己瞧見?!?/br> 他頓了頓,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瞧見舅舅一大早從關(guān)雎宮里出來,阿娘,舅舅他,他與云皇太妃,還有楚王,真的是舅舅……” “阿晏你從不是一個一大早會去皇宮的人,定是阿域故意將你叫了你,想讓你親眼瞧見這件丑事。你阿娘我雖不在朝中,可卻不聾,朝中早有傳言,說是今上想要效仿前朝太祖,將皇位傳給賢明遠(yuǎn)播,最受天下讀書人推崇的楚王,阿域,他是想要你看清楚,這個世上并不是你所看見的那樣干凈,他的阿耶,之所以有了私心,不過是因為,李洵與他是一樣的。” “這件事,果然是真的,舅舅他,當(dāng)真——” 盡管陸晏心中早有猜測,可仍然是難以置信。 他模糊記得,祖父還在的時候,最是喜愛這個比自己才大了不過兩三歲的小舅舅,整日都將他帶在身邊,不曾想,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李瑤眼里閃過一絲難堪,“云皇太妃待字閨中的時候便與你舅舅認(rèn)識,當(dāng)時你舅舅十分喜歡她,想將她討回來王妃,可云皇太妃的母家哪里看的上一個母家沒有任何勢力,并非太子人選的皇子,那時你祖父還年輕,云家想著與其選一個沒有定數(shù)的皇子,不如自己的女兒親自生養(yǎng)一個,便直接將她送入宮中做了妃子,你祖父,他,并沒有拒絕?!?/br> 當(dāng)時云皇太妃被人譽為天下第一美人,這樣的美人,試問哪個男人不心動,他的父親是一個擁有無數(shù)后宮的天子,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更何況,當(dāng)時只是皇子,早已野心勃勃的李謀知道以后什么也沒說。 陸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瑤嘆息,“阿域這是將自己的心思擺明了在你面前,你如何想?” 陸晏冷聲道:“他們的事情與我何干,我只想要為我自己的妻子報仇!” “阿晏!” “阿娘,如今,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上次我當(dāng)眾打了他,您覺得如果真的由他繼承了皇位,會放過兒子嗎?” 李瑤沒有說話。 良久,她似有些難以啟齒:“阿域他實在想的太多,你舅舅再怎么喜歡云皇太妃,也不可能立他的兒子,若不然,當(dāng)初云皇太妃進(jìn)宮的時候,他早已不顧不顧一切站到你祖父面前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阿晏,你不懂,這世間男子,并非各個如你父親,或是如你一般,他們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多,在意的東西更加的多,權(quán)力,地位,心愛的女人,以及,他們那些拿來自欺欺人的臉面?!?/br> …… 自陸晏走后,姜阮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起身坐在那兒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與窗外的圓月,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孤寂來。 從前醒來,陸晏總是在身邊,更多的時候,自己直接就躺在他懷里睡著了,如今自己一個人,倒覺得不習(xí)慣的很。 習(xí)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這才多久,她卻生出了一種“要不就做貓”的念頭來。 畢竟,做貓可不用考慮臉面的事兒,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起床了,肚子餓了,還得考慮得要吃飯,得端莊,得持重。 嗚嗚嗚,好累啊。 她伸手摸了摸正在睡覺的小瓜,趴在它耳邊悄聲道:“你說,他在干嘛?” “他該不會真是去同殿下說明日要成親吧?” “哎呀,你說,他怎么能這樣,顯得我很迫切似得。” 小瓜被她煩的睜開眼睛“喵喵”兩聲。 姜阮見它醒了立刻來了精神,趴在床上與它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