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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假意謙虛道:“嘉這觀色本領,雖至爐火純青,也略有小成,用在重光身上,倒是綽綽有余了?!?/br>燕清挑了挑眉,戲謔道:“噢?可否容清試上一試?!?/br>郭嘉笑道:“這有何難?來罷!”燕清心里憋笑,卻刻意做出眼底沉靜如水的模樣來,稍稍垂眸,定定地看向他。郭嘉起初還饒有興致地跟他對視,臉色卻一點一點地,慢慢黑了下來。最后一把奪過信件,忿忿拂袖,一聲不吭地先踏入內廳去了。燕清若有所思。原來郭嘉非是吹噓,而是真能窺破他的心思啊?他方才想的,是自己能仗著身高優(yōu)勢,從這角度略俯視自家損友,倒顯得對方很有幾分嬌小的可愛了……幸虧有這本事的不是呂布。第178章虎女有意燕清三步并作兩步,仗著身高腿長,很快追上了郭嘉,輕飄飄地將信抽了回來。賈詡見這兩人當著他面,都如此拉拉扯扯,實在難以忍受,便以拳抵唇,重重地咳了一聲,才叫他們分開。還不忘狠瞪了將燕清帶得輕怠禮儀的郭嘉一眼。郭嘉:“……”燕清見好就收,不再逗弄隱約將牙咬得咯咯響的郭嘉,省得他真被惹毛了,后果不好收拾。他親自給郭嘉沏了杯茶,以作賠罪,接著將信中內容說出,向陷入沉吟的眾人道:“不妨叫守信(馬忠表字)稍緩一陣,再見機行事?!?/br>見到蔡氏如今這副徹底甩不脫謀害嗣長子的黑鍋,麻煩纏身的架勢,燕清就決定將計劃調整一下了。要是劉琦真因此事重得劉表喜愛,或是劉表對蔡氏長久地表現(xiàn)出厭棄疏遠之意,以蔡夫人的短視和狹小胸襟,可沒法沉得住氣的。巧的是,她的兄長不但有點野心,還有點兵權,而蔡氏一族,在荊州當?shù)匾嗍菙?shù)一數(shù)二的高門貴閥,又受劉表多年縱容庇護,早成了輕動不得的龐然大物。倘若讓她感受到切身的威脅逼近,為穩(wěn)固自身的超然地位,說不定都不需要馬忠下手,她就會去聯(lián)系族人謀害劉表、促成劉琮繼位了。賈詡毫不猶豫道:“重光可自作定奪?!?/br>不只是出自對燕清一向表現(xiàn)出的料事如神的信任,也是因這涉及到擴土外征,有功當然最好,假如受挫,也不至于傷及筋骨,退回修養(yǎng)就行。賈詡在戰(zhàn)略上不甚求進取、多是注重自保、穩(wěn)打穩(wěn)扎的,向來鮮少置喙,這回也不例外。橫豎沒有外人,郭嘉正毫無形象地歪坐著,直盯著燕清,這會兒道:“總得有個具體時限罷?”燕清稍稍一想:“便等殿試結束后,再做行動如何?”郭嘉惜字如金:“可?!?/br>燕清點了點頭,一氣呵成地將回信寫好封上,準備先擱在一邊不理,賈詡就起身接過了:“剛巧我有事,現(xiàn)在就需往兵營一趟,不妨由我?guī)グ??!?/br>燕清不疑有他:“如此甚好,那便有勞文和了?!?/br>賈詡道:“舉手之勞?!?/br>他將信慎重地收入懷中,又向燕清行了一禮,施施然地離去了。廳內便只剩燕清與郭嘉兩人。因最近燕清主要忙于科舉,原堆在他頭上的政務都被郭嘉賈詡為首的其他幕僚自覺分擔掉了,而第三場考試又得考整整三天,他在這幾天里,竟久違地成了閑人一個。郭嘉也不理他,輕車熟路地取出文書批閱,燕清就捧著茶,安安靜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半晌忽然來了句:“是了,奉孝曾說要我陪你去見見文若,因突生急事,那次未能成行,要不等你一會兒忙完,就去一趟?”郭嘉書寫的動作一頓,無奈地向他投去一瞥:“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這會兒怎么就突然想起來了?”燕清不好意思道:“一忙起來就忘了?!?/br>郭嘉繼續(xù)寫著,云淡風輕道:“我已探望過他了,你既忙得很,又與他稱不上熟識,沒那必要專程跑一趟。”燕清微微頷首,冷不防道:“那你認為如何?”乍一聽是沒頭沒腦的問話,郭嘉卻回得干脆利落:“主公既有篡漢之心,就別想著他能被說動來真心為我們所用了?!?/br>燕清輕嘆了一聲:“果然如此?!?/br>連史上的曹cao都沒讓荀彧拋開對漢室的忠誠,更何況是他們呢?因早就有了思想準備,在聽到郭嘉親口說出,荀彧不可能被登用的話來時,燕清只略微感到惋惜,卻不覺失望。舍不得殺了,又因其太有能耐,不能輕易放了,就只能繼續(xù)這么關著,不容許跟外人有接觸,頂多讓他在有侍衛(wèi)隨行的情況下,偶爾去書館走走。好在勢中如今堪稱雄才濟濟,少這么幾個大才,也不至于rou痛。要能將科舉考試的制度一直維持下去,那才是源源不斷、叫后人也跟著受益無窮的寶庫。燕清將重點放在它身上后,就很少繼續(xù)使用那存在不小變數(shù)、也注定很快失效的歷史知識,去挖掘史冊有名的那些了。落得浮生半日閑的燕清,倒很樂意多陪郭嘉一會兒,就算不談公務,也不討論育兒經(jīng),光扯扯犢子,偷喝點小酒,也是挺好的。可惜郭嘉并不領情,竟連小酌的誘惑都抵擋住了,不耐煩地轟他出去,省得他時不時就開個話頭,引自己接茬,從而分心。他意志堅定至此,燕清實在動搖不得,唯有一臉失落地披上外衣,離了這鐵石心腸的友人,預備去軍營尋呂布談談。結果就在他步出廳室,往府門去時,眼角余光瞥見兩道被繁茂枝葉遮蔽、很是鬼祟的人影,頓時心神一凜,飛快喝道:“是何人在那!”而那往這處探頭探腦的兩人,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他提聲喝破,也是手忙腳亂地往回退。卻也晚了。衛(wèi)兵反應極快地一擁而上,將騎在墻頭的那兩人粗魯?shù)鼐玖讼聛怼?/br>卻是兩個身形偏為矮小、穿著寬松青袍,規(guī)規(guī)矩矩扎著頭巾的少年。衛(wèi)兵們具都臉色鐵青:他們萬萬沒想到,光顧著警戒重要區(qū)域,卻漏了墻頭,而在外頭巡邏的也是馬虎大意,竟然漏了兩個大活人進來。得虧只是兩個看似誤闖,瘦胳膊細腿的半大少年,而不是窮兇惡極的刺客。盡管如此,一會兒主公知道了,定要打個幾十軍棍、再扣上數(shù)月俸祿的嚴懲。這一番動靜不小,連里頭的郭嘉也被驚動了,跟出來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燕清在聽到那倆“刺客”的驚呼聲時,就已心頭一跳,這會兒見到他們被壓伏在地上,袍袖被掀起,露出一大截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細皮嫩rou時,之前那不好的預感,儼然就成了現(xiàn)實。“放開罷?!毖嗲寰徍土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