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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串絢麗火光就從那羽尖上詭異竄出,直朝他那身戰(zhàn)袍掠去。火舌舐上衣物的那一刻,燕清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趕緊丟出一張“過河拆橋”,才將那著火的衣甲給棄了。呂布瞠目結(jié)舌,連燕清急匆匆地將扇子奪回也無知無覺,半晌才回神追問:“這是什么個玩意兒?重光的法器?”燕清無奈道:“可以這么說罷?!?/br>這是他剛才無意中刷出的卡牌“朱雀羽扇”所化,卻不只是他在拿到錢所以為的那般,只能將出手的“殺”牌轉(zhuǎn)成火焰?zhèn)?,而是扇風(fēng)時力道越大,驅(qū)動的火焰就越多。不過那火在給目標(biāo)造成一定傷害后,就會無風(fēng)自熄,而且每十五息的時間里,才能催動一次,限制頗多,但拿去唬人卻是足夠了。只沒想到首個驗(yàn)證這點(diǎn),把自個兒給小燒了一下的是呂布。燕清的動作再迅速,那道火焰還是給呂布造成了一道小灼傷,這會兒紅腫起來。他趕緊取干凈的涼水來潑上去,再做處理。呂布卻根本不在意那點(diǎn)小疼痛,只繼續(xù)盯著那厲害扇子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等呂布多研究研究,筵席已然備好,縣令派來使者請他們赴宴,他唯有將那熊熊燃燒的好奇心放至一邊,麻利換了身衣服,攜燕清出席。燕清四周看著,發(fā)現(xiàn)燈火通明,唯有驛站處一片漆黑,不由心生疑竇,問呂布:“其他將士宿在何地?”呂布渾不在意道:“城西?!?/br>燕清微微皺起眉來,追問:“怎會離得那么遠(yuǎn)?驛站不是空著么?!?/br>不過是個只逗留短暫一夜的地方,呂布并未細(xì)究過其中緣由,見燕清要問個明白,便遣人打探。原來那驛站正在修葺,暫無人居。燕清聽后,略作沉吟,壓低了聲音沖呂布道:“不如排查下周圍可有伏兵?!?/br>呂布雖不解,還是依言照做了。見他們駐足不前,那負(fù)責(zé)領(lǐng)路的使者不由露出畏懼之色,又不敢催促,只有惶惶等著,手足無措。排查的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并無異樣。呂布低聲問道:“要不不去了?”燕清搖了搖頭。要真有問題,避了這一時,也沒有用。若沒有問題,那就變成只因他一人疑神疑鬼,害呂布落個膽小惜命,竟已至草木皆兵的傳聞流出去,就將惹人笑柄。待進(jìn)到廳內(nèi),縣里重要官員已全到齊,紛紛停下歌舞,起身行禮。燕清微微笑著,一概做了回應(yīng)。只在婢從恭敬上前,欲為在主座上坐著的呂布解下戰(zhàn)甲,以及取走畫戟與弓箭、好暫放在堂下木架上時,燕清笑著制止了。婢從怔然,卻不敢同燕清說話,只立刻看向縣令。縣令立馬察覺,起身請罪,燕清便三言兩語,給他打了圓場方罷。呂布將沉重的方天畫戟擱在手邊,全程并不作聲,只板著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全由燕清做主的模樣。心里則略有所覺,面上若無其事地談笑風(fēng)生,手卻借著案桌與衣袍的掩護(hù),擒住燕清的,在柔嫩手心上輕輕寫下“可是有詐”四字。燕清回寫道“不一定,食水莫碰”。呂布趁機(jī)捏了捏他的手,表示明白。自那趙云險(xiǎn)些喪命的前車之鑒后,燕清在這方面的警戒就大有提升。盡管在宴席上,要將那極沉且長大的兵器放得稍微遠(yuǎn)一些,并不奇怪,可聯(lián)系到驛站的修繕,和被安排至距他們所休憩的館舍最遠(yuǎn)的地方上,燕清就不可能去除疑心了。只不過縣令的膽子真有這么大么?燕清端起酒盞來,假意飲下,卻一滴不漏,全數(shù)傾倒入袍袖當(dāng)中。如果縣令真有不軌之心,要是一些世家大族有心庇護(hù),助他逃過審查,雖有難度,也卻不是難以達(dá)成。畢竟燕清只在一些較為機(jī)要的位置給換上了親信,卻不可能將整具筋骨都脫換一回。而隨他們自館舍過來,正圍繞在外的五百親兵,皆是精挑細(xì)選出的、也是跟隨呂布多年的精銳,各個久經(jīng)沙場,堪稱以一當(dāng)百,更別提還有呂布這萬夫莫敵的大殺神。外頭已暗中排查過,沒有問題。真要藏人,就只可能藏在這所宅邸里了。宅邸不大,宴廳又占了大半,那也藏不動多少人。就算臨時起意,也不會蠢到以卵擊石,定還需出些手段,叫他們失去抵抗能力的。燕清一面禮貌地笑著應(yīng)酬,一面以目光在宴廳里梭巡,不著痕跡地尋找著伏兵可能藏住的地方。也不排除是自己過于敏感的可能,但事關(guān)呂布的安危,燕清從來都秉持寧可多心、也不可疏漏的態(tài)度。酒過三巡,可不光燕清,呂布亦是滴酒未沾,只刻意憋出一臉醉酒般的通紅來。看著笑容滿面,一派諂諛討好之色的縣令,燕清唯有在心里感嘆,他要是有荀攸那年紀(jì)輕輕就能一眼窺破張權(quán)的反常神色、且道破其曾做過jian猾事的功力,就不用這么費(fèi)勁地猜來猜去了。這感慨剛冒出來,燕清的雙眼就不禁微微睜大。這么說來……他明明有辦法??!指尖卻半點(diǎn)也不遲疑,輕輕一彈,將那張繼火扇子之后刷新出來的“樂不思蜀”,擲在了胖得流油的縣令身上。卻見縣令面上笑容一滯,渾身抖動,面龐也扭曲起來,起身怒指呂布,將酒液半滿的杯盞狠狠一摔,大吼下令道:“無恥國賊,身受皇恩,然不尊王室,甚妄圖竊之!我誓殺汝!爾等還不速速出來,將他按下斬了!”呂布猝不及防地就被他發(fā)了難,懵然片刻,卻大笑出聲。“憑你?癡人說夢!”呂布察覺到殺意的那一瞬,是想也不想將燕清往自己背后一撥,用自己身軀擋得死死的,才一把抄起身邊畫戟,根本不等那些提前太多聽到號令、而下意識猶豫一瞬、導(dǎo)致晚動一步的伏兵自屏風(fēng)后殺出,就兇悍地跨出一步。沉甸甸的畫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了下來,呂布連眼都不帶眨地,精準(zhǔn)地劈下了一顆對他怒目而視的縣令人頭。血淋淋的人頭飛出,掉入見事已敗露、也各個面露怒色的官員當(dāng)中,惹來痛罵一片。可叫他們心驚膽寒的,卻是呂布此刻雖神情猙獰,眼底卻一片晴明雪亮,哪兒有半絲被飲下肚的迷藥所累的跡象?“哈!哈!哈!”呂布橫戟大笑:“還有哪個,想來領(lǐng)死!”他昂然而立,威風(fēng)凜凜地喝了一聲,旋即就退回一步,以燕清為中心,一面將他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邊狂殺濫砍起那前赴后繼而來的伏兵。要放在別人身上,這情況或就得是雙拳難敵四手,可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呂布跟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刺客,就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