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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地上發(fā)現(xiàn)之前被他搬遠了的幾本秘笈,云嵐君不但沒殺他,還把秘笈給他送了過來。他不再試圖把云嵐君喊起來,拿著秘笈回去,重華仙門的術(shù)法都高深精妙,他只能自學(xué)一些注解詳細的,但仙渺劍譜卻連他不曾接觸過的劍式劍陣一應(yīng)俱全。云嵐君這次醒來的很快,常靖玉喊那兩嗓子時,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滿屋都是陸飲霜的名字。他倒是聽說過陸飲霜,是沉淪境臨淵宮的尊主,外面過了一百多年,不出意外他也該坐上帝尊之位。如果不是重名的話,這才十多歲的孩子怎么會和臨淵宮的魔修扯上關(guān)系,還是連神志不清都念念不忘的關(guān)系。云嵐君放出神識,無聊地各個角度監(jiān)視常靖玉,只見他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演練劍招和運轉(zhuǎn)靈力適應(yīng)身體,每次疼得一頭冷汗昏倒,氣空力盡的醒來時就去翻術(shù)法秘籍,符紙用完了,迫于現(xiàn)實結(jié)果練會了凌空畫符。盡管不能和他說話,但有個人觀察總比閑著看靈草是怎么長出來的有趣,云嵐君看他拿劍削掉過長的發(fā),站在水潭邊看著發(fā)尾忽然陷入沉思,又不知怎么了從孤寂中生出一股暴虐,握劍斬向周圍墻壁,墻上本就有無數(shù)道劍痕,那是他無數(shù)次發(fā)泄過后留下的空虛。常靖玉看著自己的手,再一次問起陸飲霜會不會來。然后他猛地抬頭,視線集中在一個方向,震聲道:“云嵐君,我知道你在哪?!?/br>云嵐君一愣,下意識的收回神識。常靖玉閉上眼復(fù)又睜開,沉沉地笑:“這次我確定了。”云嵐君頓時頭痛起來,他又小看這小子了,騙他收回神識追蹤過來。但好在他還有結(jié)界,這次常靖玉可別想從他這占到便宜。常靖玉提著劍一路跟過去,最終站在洞窟前看見云嵐君靠在洞口的尸體,他伸手碰了碰,有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想必付青霄也是因此被攔在外,才沒能親手除卻后患。“哼,你適應(yīng)的不錯,看來道武秘境還挺適合你這種偽君子,免得讓你出去禍害別人?!痹茘咕鲅猿爸S道。常靖玉有求于他,面色一變,一臉懺悔之色跪倒下來,激動道:“師祖,弟子是迫不得已啊!”“???”云嵐君嚇得一愣,尸體上光暈閃個不停,“你少攀親附戚?!?/br>“其實我之前隱瞞您一個事實,付青霄就是弟子的師父,有此為證?!背>赣駨那ご锬贸鰯厍閯拖砷T令牌,恭恭敬敬地呈到洞口。云嵐君的眼珠一轉(zhuǎn),果然是斬情劍不錯。他頓時沒了聲息,常靖玉也不催他,靜靜的跪在那里。“那……付青霄為什么關(guān)你進來?!绷季?,云嵐君才滿心愧疚地問。“師父他,身體不好,所以籌劃許久,布下奪舍轉(zhuǎn)生陣,要用我的身體奪舍重生,為此在我幼時就殺了我的母親,還有救我的長林派師兄和掌門。”常靖玉悲痛至極地啜泣起來,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哭訴,“弟子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一直當(dāng)他是救命恩人,就算師父要我的命,我也是毫無怨言的,可他卻想連我的朋友也一并除掉,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出去,我的命可以給他,但我的朋友是無辜的!”“這……唉,是我教徒無方,沒看出他心思如此險惡?!痹茘咕j靡地道歉,他監(jiān)視了常靖玉多久?有快一年了?從他醒來開始練劍,直到今日才找上自己傾訴,是終于受不了積壓在心的苦悶委屈了嗎。“師祖也是受害者,我受了師祖不計前嫌的恩惠,實該向師祖磕頭道謝,師父雖然利用我,但我能見到師祖,也不會再恨道武仙門了?!背>赣竦拖骂^去,誠懇地磕上地面。云嵐君不禁心痛起來,忍不住撤了結(jié)界:“我教出如此逆徒,有何顏面再受你拜禮,快起來吧?!?/br>常靖玉聞言起身,上前一步踏入洞窟,他緩步走到中央,墻壁上張牙舞爪的凌亂姓名像擾亂心神的符文,他突然捂著胸口彎下腰干咳,仿佛行走荒原饑寒交迫瀕臨死亡一般,那個名字是他渴望的血和rou,讓他的欲念不斷攀升,卻永遠無法到達彼岸綠洲。云嵐君遲疑著關(guān)心道:“你還好嗎?”“好,當(dāng)然好了。”常靖玉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起來,聲音越來越高,又戛然而止,“師祖,在這秘境中懷著懊悔與愧疚茍延殘喘痛苦嗎,不如用你的命來贖罪吧,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也能放下負擔(dān)安穩(wěn)地仙逝?!?/br>云嵐君看著瞬息就逼近眼前的玄荒劍尖,匆忙中只能從乾坤袋里召出幾枚玉簡,急道:“等等,我還有醫(yī)仙門的秘笈,你不感興趣嗎?”“學(xué)醫(yī)救不了瘋子?!背>赣衲脛μ糸_秘笈,“我這段時間鉆研重華仙門的術(shù)法也算小有心得,等我燒掉這個礙事的軀殼再煉化你的魂識,就能利用此地靈力試著給前輩托個夢去……我若是成功了,就為你立碑祭拜如何?”“……唉,你方才在洞口所言,都是實話嗎?”云嵐君聲音低落,“我以此身茍且偷生,若是能換取你離開的機會,我也無怨?!?/br>“大部分都是實話,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了?!背>赣裆裆涞?,“還有遺言嗎?師祖?!?/br>“我頸上有一枚靈玉墜,你先拿走,別把它也燒了,那是我義女所贈,可能的話,幫我找到另一枚同樣的玉佩,看一看主人還過得好嗎。”云嵐君交代后事似的,倒也豁達起來,是他看走了眼,也該替這份不察付出代價,“我會抹去乾坤袋上的印記,里面的東西都歸你使用,只希望你出去以后,大仇得報能深山退隱專注修煉,不要遷怒無辜之人。”常靖玉嗤笑一聲:“我就做個好人,在你面前一口答應(yīng),至于我出去如何,你也無從得知了?!?/br>云嵐君一時語塞,只能沉郁地喟嘆。常靖玉蹲下去拉開尸體的衣領(lǐng),果然看見云嵐君頸上有條細繩,再往下拽,是一枚小巧華貴的煙山玉墜子,他看清那玉墜上的刻紋,忽地如遭雷殛般停住了手。一人一尸僵持了一會兒,云嵐君苦中作樂的央求道:“你要拿快拿,別再扒我衣服了,怪不好意思的?!?/br>常靖玉忽略了他的抗議,怔怔地問:“你的義女,叫什么名字?”云嵐君不解其意:“你真要幫我找人?”“少廢話,回答我!”常靖玉一把扯下玉墜,反手掐住尸體的脖子。“我不可能這么告訴你!”云嵐君也高聲質(zhì)疑,他原本只是覺得遺憾,就順口說了出去,也沒想著常靖玉真能盡心辦事,“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要牽連無辜!”常靖玉松開手,玉墜在他指上輕晃,他松開云嵐君退后兩步,從自己的乾坤袋里也拿出同樣的煙山玉玉佩,是陸飲霜耐著性子跟羅裳門的嬛姬交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