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陣法。

長肆已然已走上邪魔之道，況且他本就是妖，一旦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就算自己再想放過他，可其他人也必定不會放過。

一晃又是百年，穆無凡的樣子絲毫未變，面容極為清秀，但眉目間卻也有著威嚴(yán)。

他坐在大殿之中，閉目靜修，忽然殿外傳來躁動聲，“堂堂一派之尊，你竟如此不知廉恥，與徒弟之間做出如此勾當(dāng)！簡直有辱師門，你根本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穆無凡睜眼，走進來的人是他的師弟巫清末，那人早已對穆無凡如今的位子向往已久，繼續(xù)道：“我們當(dāng)初所有人真是都錯看了你，才會選你在這個位置上，你根本不配！”

穆無凡平靜看著他，道：“師弟，你也堂堂一派真人，大殿之中，信口開河，你可知后果？”

巫清末笑，并不理會他的話，反又道：“你偽裝在這副皮囊下也夠久了吧，是時候該撕開真面目了。”

他說完掌中攤開，手中的留影珠浮向空中，在空中攤開了一幅畫面。

穆無凡霎時瞳孔猛縮。

畫面中恰好是兩百年之前，當(dāng)時長肆還未被關(guān)入禁地之中。

畫面中他在靜心打坐，身后長肆過來手指捂在他眼睛上，“師尊，我可以直接喚你的名字嗎？”

穆無凡回身，長肆吻住他，“之前我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只有師尊你是這世上最美的人?！?/br>
穆無凡想發(fā)怒，長肆擁住他，吻得更加深入，“我喜歡師尊好久了，即使你想誅殺我，我也愿意……”

畫面到這里，猛然停止。

巫清末收回那只留影珠，氣勢比之前更盛，又說道：“表面一派清高正直，背地里卻與徒弟做出如此不倫之事，坐在這大殿高椅之上，你難道都不會覺得羞愧？！”

穆無凡面色驟變，他有些沒想到，當(dāng)時這幅畫面怎么會被巫清末存入留影珠之中。

他無力狡辯，巫清末將這只珠子拿給他看之前，肯定是已經(jīng)讓其他人也都看過了。

否則怎么會在這里吵吵嚷嚷這么久，還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進來。

當(dāng)時的穆無凡還不是如今的穆無凡，他在意名譽、身份，怎么可能不羞愧？心緒瞬間被擾亂。

即使再高的修為又如何，他心中方寸已亂。

從高高在上一派之尊，一剎那間跌落為被所有人不齒。

其他人也大都只是從此對他厭惡，可是巫清末對他積怨已久，從穆無凡奪走掌門之位開始，就對他恨之入骨，就已經(jīng)在開始計劃著如何將他拉下來，恨不得讓他神魂俱滅，永無翻身。

穆無凡最終被巫清末困在捆仙繩下，廢掉一切修為，奪走內(nèi)丹，元神分裂。

……

第75章修真[六]

穆無凡醒來的時候，身體躺在軟榻上，臉色蒼白。

那種被掏走內(nèi)丹，靈魂強行分裂的極致痛感，仿佛還能感覺得到,讓他身體都忍不住發(fā)抖。

如果那些都是他曾真實經(jīng)歷過的記憶的話,那他當(dāng)時的確死得很慘……不，是生不如死。

他被巫清末奪了內(nèi)丹，挖走心扉,元神分裂，卻又故意讓他存了最后一口氣,那種情況下他是還活著的，但也跟死了沒差別，只是受到的折磨加倍。

穆無凡想著那些場景，又止不住地渾身打顫，他看向長肆。

眼前長肆的眸中凝成了血一般的顏色,渾身陰冷,和穆無凡夢境中的一樣,但又很不一樣,此時的他是因為太過擔(dān)心自責(zé),見穆無凡醒來，立即彎腰下來道：“對不起?！?/br>
穆無凡看著他，想說什么但又一時氣虛說不出來。

長肆又道：“是我不該強迫你的，你的身體還很弱，需要好好休養(yǎng)，我不該碰你的?！?/br>
穆無凡看著他，還是說不出話。

長肆卻只以為他是太過生氣惱怒，不愿意講。

畢竟從始至終，穆無凡都沒有喜歡過他，一切都是他一廂情愿。

這次也是，是自己一時沒有控制住，強迫了他，導(dǎo)致他身體更加虛弱。

他似乎是想伸手去碰穆無凡，但又擔(dān)心自己會忍不住再傷到他，收回了手，起身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修為盡快恢復(fù)，將你因我而失去的一切，都還給你?！?/br>
在他心里以為，穆無凡想要的還是只有那些地位、身份、名譽。

他說完，轉(zhuǎn)了身，那背影有些落寞。

穆無凡此時身體真的是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比他剛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還要弱，說不出話，想抬手都難。

心中驀地升起一絲悲涼，說不出是為自己，還是為長肆。

大概是因為在那個夢境里，他像是在經(jīng)歷著，但也更是在旁觀著一切，所以能看清一切。

在旁觀的角度，他清楚地看見了長肆在被關(guān)禁地百年后，再見到自己時的那種喜悅，那種無悔，深情，期盼，沒有絲毫怨言。

可當(dāng)時的那個自己卻只看見他修煉了魔道，忽略了他其他一切情緒，說出了最傷人的話。

也忘了長肆的聰穎，自己的那些陣法他早已學(xué)會，如果他當(dāng)時想逃，禁地外的陣法是困不住他的。

可他卻在那里待了整整幾百年，大概是在期盼著自己能有一天再來看他吧。

穆無凡想著閉上了眼睛，越來越分不清那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他忽然對腦中系統(tǒng)問：“究竟什么才算是愛情？”

系統(tǒng)聲音變得蒼涼：【你不是應(yīng)該比我懂?！?/br>
可穆無凡實際并不懂，他沒有真正愛過人，怎么會懂？

之前他的腦子里只有任務(wù)，幾千年前的他只在意身份名譽。

對于愛過他的人，他只有愧疚，沒有過愛。

……

長肆坐在大殿里，他身上的黑衣漸漸褪去，變成紅色，頭發(fā)也變成了銀色。

赤影嘲諷道：“他根本不愛你，不，是從未愛過你，你將自己分裂，替他收集元神，可即使他記起一切，他想要的也不會是你?！?/br>
“那你呢？”長肆又奪回身體，眉梢冷冽，“你守著他冷冰冰的身體幾千年，你值得嗎？”

空氣里一片靜默，沒有人回答，半晌后，那個聲音從心底響起，“值得?！?/br>
長肆閉上了眼睛，吸口氣，他手下的桌子化為一片灰燼。

忽然，手上的玉羅戒亮起，顯示有人闖入了他的這片地方，他眸中猩紅，漸浮出殺意，身體卻依然紋絲不動。

穆無凡此時很虛弱，但卻并不想睡，因為長肆的離開，竟然讓他有些失落。

聽到外面響起離開的腳步聲，心情頓時更加沉了下去。

長肆在穆無凡所在的房間外面布了禁止，深深回頭望了一眼后，最終轉(zhuǎn)身離開。

可正當(dāng)穆無凡心情低落到無以復(fù)加的時候，他卻又突然返了回來。

穆無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