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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視著,不過一時,額上便冷汗涔涔,支支吾吾道:“這……這……”“鄭彪!”祁璟猛地喝了一聲,驚得鄭彪一抖,臉上橫rou也跟著一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君上饒命,君上饒命啊!”祁璟瞇了瞇眼:“本座被人追殺與被你救下的時辰如此巧合,你說,是不是有人特意設(shè)的局?好以此邀功?”他沒有問救他的是誰,而是故意把罪名往大了說,先嚇上鄭彪一回。畢竟欺君之罪可大可小,最多也就是打上幾鞭略作懲罰罷了,但是一旦牽涉到謀害君主,便是死罪,誰也不敢認下這個罪名。他算準了鄭彪也不會,故意以此嚇他,等的就是鄭彪心緒不穩(wěn)定之時,再套起話來必會容易的多。果不其然,鄭彪眼淚鼻涕一把抓,哀嚎道:“君上明察!微臣怎敢做出這等欺君罔上之事?微臣冤枉,冤枉啊……”祁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無比嫌棄的撇撇,轉(zhuǎn)過頭來又是一副模樣:“那你說,你為何會如此巧合的出現(xiàn)在那里?”鄭彪被嚇破了膽,只知道一味的喊冤求饒,驀然聽到祁璟這句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搖頭:“不,不是我,對,不是我,是……”他陡然轉(zhuǎn)身,狠厲的瞪著鄭彪,指著他道,“君上,是他!是他救的君上!微臣只是,只是貪功心切……”鄭錚愕然的看著他。他轉(zhuǎn)過頭來,砰砰砰磕著頭:“君上明察!微臣實在不知此子狼子野心,竟然膽敢謀害君上。微臣這就、這就處置了他……”他說著,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朝著鄭錚的天靈蓋一掌劈了下去。鄭錚像是嚇傻了一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躲都沒躲一下。就在鄭彪的手掌即將觸到鄭錚之時,一小股紅光驀地從祁璟手腕上躥了出去,將鄭彪的手打落,然后又趁著鄭彪和鄭錚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閃電一般又躥回了祁璟袖中。同時,赤朱虛弱的聲音傳進祁璟耳中:“主人,不要殺小哥哥呀!我、我不行了,我好累……我要睡一會兒……”還沒等祁璟回話,紅光閃了一閃,就悄無聲息的黯淡下去。祁璟擔憂不已,喊了兩聲見它沒有反應(yīng),只好按捺下焦急的心情,準備先把眼前的這攤子事情處理干凈了再去看看它究竟怎么回事。這邊鄭彪終于反應(yīng)過來,赤朱的速度太快,他只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靈力朝他襲來,并沒有看清赤朱的身影,只以為是祁璟出手阻攔了他,惶惶不安的回頭:“君上……”祁璟心里焦急,面上卻不顯,看他的神情就曉得他是誤會了,不過他此刻沒什么解釋的心情,也不想解釋,淡聲道:“本座尚還有話要問他,你如此心急,可是心虛了?”鄭彪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顯然又要喊冤。好在祁璟及時掐斷了這個苗頭,目光落在鄭錚身上,道:“你說,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鄭錚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往鄭彪身后躲。鄭彪豈會讓他如愿?身形一側(cè),也跟著厲聲問道:“君上問話,你還不快如實招來!”鄭錚縮了一下肩膀,看著鄭彪,欲言又止。祁璟剛要再問,鄭彪?yún)s是忍不住了,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掌打在他臉上,怒吼著道:“下賤胚子!你自己闖的禍事,還想連累整個鄭家不成!”鄭錚被打的臉偏向一邊,臉上瞬間紅腫起來,現(xiàn)出五個粗粗的手指印,發(fā)髻也被打散了,頭發(fā)凌亂的披散在肩上。他眼眶紅紅的,含著淚,怯生生道:“不是的,家主,不是的?!?/br>眼看著鄭彪舉起手掌又要再打,祁璟忙阻道:“且慢?!?/br>他怒視了鄭彪一眼:“本座問話,讓你動手了嗎?”鄭彪瞬間氣焰全消,訕訕的收回手,喏喏道:“是。”祁璟復(fù)雜的看著鄭錚,他本想問個真相,沒想到事情會演變至此,實在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遂放輕了聲音道:“你說,不要怕?!?/br>鄭錚定了定神,小聲道:“那日我犯了錯,被家主罰去清掃別苑,只得一日一夜的時間,若是第二日打掃不完……”他怕極了似的看了一眼鄭彪。鄭彪此刻冷靜下來,顯然也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于他而言,不過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他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xiàn)在聽到鄭錚提起,也忙跟著附和道:“對對對,沒錯。君上,微臣想起來了,那日我……”“你閉嘴。”祁璟皺眉道,“聽他說完?!?/br>鄭彪訕訕笑道:“是、是?!?/br>祁璟轉(zhuǎn)而又對著鄭錚,和顏悅色道:“你接著說?!?/br>鄭錚遲疑道:“家主說,若是第二日打掃不完,便讓我收拾東西回鄉(xiāng)下去。我……”他頓了頓,咬了咬下唇,臉上浮現(xiàn)一絲倔強,“我還沒有完成母親的遺愿。我不能回去?!弊铍y說出口的話一旦說出來,剩下的話說起來就順暢了。鄭錚接著道:“為了不被趕回鄉(xiāng)下,我不吃不喝連著打掃了整整一天,卻僅僅打掃了不過十幾間房。及至夜深,我不敢歇下,想著連夜多干些活,興許等第二天家主回心轉(zhuǎn)意,不會趕我回去了呢?等到深夜的時候,我正巧打掃到后院那塊地方,隔著院墻隱約聽到有人呼救……”剩下的祁璟沒有再聽下去,話到這里,他所疑惑的事情一切都浮出水面。原是鄭彪為了邀功,將鄭錚的所有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卻想殺鄭錚滅口。鄭錚膽小怕事,又一心仰慕生父,竟一直不聲不吭強自忍受著不公,直到實在瞞不住了,才在祁璟的逼問下說出來。祁璟暗嘆一聲,看著面容稚嫩、驚惶不安鄭錚,閉了閉眼,對鄭彪道:“欺君罔上,罰你杖責(zé)二十,你自去領(lǐng)罰吧?!?/br>鄭彪感恩戴德的退了出去。祁璟叫住跟過去的鄭錚:“鄭錚留下?!?/br>鄭錚驚慌失措的睜大了眼,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祁璟溫聲道:“我方才見你醫(yī)術(shù)精湛,這段日子,且先跟在我身邊,等我傷勢好轉(zhuǎn)了再說?!?/br>說完也顧不上看鄭錚臉色,兩眼驀地一閉,沉沉的昏了過去。鄭錚站在床下等了許久,終于忍不住抬頭看去,待看到祁璟已然昏睡過去之后,終于揭下了一直偽裝于人前的怯懦面具。此刻房中只有他們兩個,他一震衣袖,整個人的氣質(zhì)悄然的發(fā)生了變化,眉目間神采飛揚,哪里還有之前隱忍膽怯的模樣?他眼里含著笑意,從容的走到祁璟身邊坐下,伸出一只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輕輕的摸上祁璟的臉龐,似是無比滿足的喟嘆道:“君上,今日的戲,你可看著喜歡?用了比旁人多三倍的份量,你還能堅持到現(xiàn)在。君上,你身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