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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边@么漂亮的媳婦，是得多照兩張。

    兩口子坐前頭，顧言抱著最小的妞妞。大花小花領著弟弟meimei站后頭，這年代最平常的全家福站位。

    結果攝影師剛安排好, 顧彥磊瞅瞅左右, 非得要跑到前頭站李仲夏前頭。

    “為什么??？”攝影師有些生氣。來照相的都挺聽話，咋就蹦出你這么個作妖的。“為什么要站你爹跟前?！?/br>
    其實李仲夏已經(jīng)叉開雙腿，讓孩子站他面前了?？伤X得這么不好看, 不如四個孩子整整齊齊站后頭好。男人獨自待著有威嚴, 媳婦抱著小娃娃，身后跟著四個孩子，這多好看。

    “我是男孩子，要跟著爹?！?/br>
    這話一出，李仲夏先笑了。仰仰腦袋示意攝影師就這么照。旁邊的顧言瞅了兒子一眼, 在心里為自己再婚而鼓掌。男孩子, 心里更渴望父親。成長的路上他需要有人引導, 需要有學習的榜樣。

    全家福喜氣洋洋，接下來孩子們一個一個拍，輪到妞妞時小家伙非要拽著mama。顧言實在哄不住她, 只好蹲在一邊，娘兒倆大眼瞪小眼的來了一張。

    “你別說，這么拍還真好看。”這位mama好年輕，娘兒倆對視那么有愛。長得好、衣裳好，氣質更好。這照片拍的真自然。

    孩子們合照，小家伙也要mama，被勸了好久才同意讓jiejie領著。輪到顧言拍，她又非要參合。

    “來，孩子們都來?！辈荒芾渎淠膫€，女孩子都是愛照相的，那就一起吧。她這么想真是對了，幾個閨女全跑來，她兒子跟在李仲夏身邊動都沒動一下。

    拍好照，約定一周后來取。顧言開口跟攝影師商量：“同志，您能跑一趟我們大隊幫我們拍一張全家福嗎？”不等他開口發(fā)問，她繼續(xù)解釋：“我婆婆沒法行走，出不了門?！?/br>
    “可以的。我們照相館每月都會有一次下鄉(xiāng)的活動，服務人民。你們是哪個大隊的，我可以先安排去你們大隊?！?/br>
    “東嶺公社河野大隊?！?/br>
    “行，我記下了。會盡快安排。”

    出了照相館，孩子們興奮的在前頭嘰嘰喳喳，李仲夏歪歪腦袋，跟媳婦耳語一句。

    “下回不帶孩子，我陪你來照。”

    “為什么？”

    “我們都沒合照?！?/br>
    “哈哈……好啊!你要隨身帶著嗎？”

    “嗯?！笨春⒆觽儧]關注他們，他小聲道：“裝錢包里?！?/br>
    顧言笑笑不置可否。沒想到老干部一般嚴謹?shù)哪腥嗽诮Y婚后，居然有這么大轉變，還會有如此可愛的小心思。是為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吧!

    “mama，mama，快點兒……”大花領著小丫都走到供銷社門口了，回頭急的催促。

    “好，馬上?！?/br>
    縣城供銷社比公社的大的多，最里頭還有兩輛自行車。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花布。這里的東西是可以示人的，做新衣服穿多漂亮。

    每人都可以挑一塊兒喜歡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站在布料柜臺前選。售貨員看他們一家氣質不俗，難得的多了幾分耐心，將所有的花色全都擺在柜臺方便孩子們看。

    “我要這個”

    “我要這個黃的?！?/br>
    “黃的招蟲子，姐你別要這個?！?/br>
    孩子們自己討論的熱烈，李仲夏瞅瞅顧言悄悄問她：“挑兩款你喜歡的啊!”

    “我都要行不行？”

    這話明顯的在開玩笑，結果男人居然真的點頭。

    “真的假的？”

    “真的。奢侈一回還是可以的。還有枕巾床單，你都可以換新的?！?/br>
    顧言笑笑，最后把孩子們挑中的每人給扯六尺夠做上衣，她自己挑了塊兒白底藍花的。把那藏藍色的扯了三丈多，每人一條褲子。一丈多的白布給家里倆男人做襯衫。

    一下買這么多，售貨員卻利索的開票。問都沒問布票這茬。這一切都得益于李仲夏那身衣裳和他本人的氣質。

    開了票去結賬，顧言從包里掏出李大娘給的布票遞給男人。這時代錢沒有，各種票更是稀罕物。他媽把東西給她了，她這當媳婦的怎好讓男人為難。

    “不用，我這兒有?！?/br>
    看他利索的結了賬，顧言這回真有些驚訝。她手里婆婆給的票可不少，這些肯定也是從他那兒得的。這家伙怎么還有？難道他剛才回答她可以是真的承諾，不是哄她開心？

    給幾個閨女扯了幾尺紅色的玻璃綢。發(fā)飾就這一種，想買發(fā)卡居然斷貨。顧言干脆買了好幾條手絹，各種顏色的也可以綁頭發(fā)做裝飾。

    挑手絹的功夫，李仲夏在門口的柜臺買了二斤豬rou。菜、白面家里都有。今兒包餃子慶祝。

    “買點兒餅干吧，讓他們路上吃?！?/br>
    男人這一提議再次得到孩子們的歡呼。雖然mama啥好東西都有，可那都得偷偷摸摸的。這種正大光明的奢侈顯然讓她們更加興奮。

    出了供銷社，又進了食堂。一問只有最簡單的三合面饸饹，角瓜臊子沒有rou。他們也沒得選，要了六碗，每人一份兒。妞妞不怎么吃飯，龍鳳胎也沒吃完，最后都是李仲夏給收拾的殘局。

    出來等了一陣坐上約好的回公社的卡車。副駕駛依舊讓給顧言，她笑笑道謝抱著睡著的妞妞坐前頭。交代李仲夏看好這幫孩子。

    到公社居然又好運的碰到了回大隊的騾子車，這下不用走路了。孩子們一個個揉著屁股，真想說還是走回去的好。這土路顛的人都要散架了，回去還要繼續(xù)顛嗎？可一看mama已經(jīng)抱著小meimei上了車，他們只好默默跟上。

    “我抱著她睡吧。”

    “不用。來回一挪她又該醒了。你注意點兒龍鳳胎，別掉下去。”

    男人回身把龍鳳胎一左一右的抱到腿上，讓大花小花抓著他胳膊。四個孩子盡量兼顧，別顛下去一個。

    車子吱呀吱呀一路顛簸停在了李家大門口，此時上工的還未下工，街道靜悄悄的。大家趕緊提著東西回家，免得被人看見又眼紅。

    拿著兒子的結婚證，老太太高興的怎么都不舍得放?！鞍讯渴帐笆帐爱斝路浚裢砭妥∫粔K兒去?！?/br>
    這倆不是初婚也頓覺不好意思。顧言收起結婚證放箱子里?！凹笔裁窗?，你都有孫子了。”

    “孫子不孫子的我都看開了。我就想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你們開開心心，圓圓滿滿的就好。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

    “媽，怎么又說這話?！鳖櫻允×四莻€干字，直接開口叫媽?！澳愫煤没钪?，活長命百歲?！?/br>
    “對，娘您別老是說喪氣話。兒子剛回來，還沒好好孝敬您呢。這一大家子承歡膝下，您高興才對?！?/br>
    “哈哈……高興，咋不高興。這么多年，我今兒最高興。沒想到我還能有兒孫滿堂，兒子媳婦在跟前的日子?！?/br>
    顧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