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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臣萬死陛下萬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6

分卷閱讀146

    來,李琦聽聞顯是一驚,急忙返身入內(nèi)去了。令其望著其人背影苦笑,想自己此為,難免要惹郎君不悅,然若今日李琦得以說動他入宮,則縱然受他些責(zé)怪也使得。

那二人閉門談了多時,天色將暗,令其卻也不敢輕易打攪。正在庭中踱步觀望,忽聞家僮來稟:官家御駕已臨府前!

倉促叩門告知,南宮霽卻絲毫不似驚訝,依舊一副慵懶之態(tài),若非李琦催促,恐是連出門迎駕也免了。

李琦知趣,見過駕,便告退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水精簾里玻璃枕,暖香惹夢鴛鴦錦。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雙鬢隔香紅,玉釵頭上風(fēng)。唐溫庭筠,屬花間詞系列。

(2)畫鼓喧街,蘭燈滿市,皎月初照嚴(yán)城。清都絳闕夜景,風(fēng)傳銀箭,露叆金莖。巷陌縱橫。過平康款轡,緩聽歌聲。出自:宋柳永

第128章歸蜀

天色還未全暗,室中卻已早早掌上了燈。

后窗半開,夜風(fēng)輕來,臨窗倒還覺兩三分涼意。窗下幾株丹桂,花香清恬。如此好夜,對月臨花,品茗下棋,或小酌夜話,本是怡情。卻可惜,兩情不復(fù)當(dāng)初時,相對已無情/趣可言。

“陛下此來,有何訓(xùn)示?”那人語氣輕慢。

越凌心知他是有意,卻無從怒起,且說今日此來,并不欲與他起爭執(zhí)。臨窗踱了兩步,才道:“你昨夜又是酩酊,我不甚安心,遂來一探!”

那人一笑,卻帶些嗤意:“陛下是怕我再有出格之舉?”

越凌凝望窗外不言。

“昨夜之事,我固然有過,然你那皇弟心胸也著實(shí)太過狹隘,有了新歡,便不容再提起舊愛了?”語出輕佻。

越凌終是難忍,打斷他:“昨日之事,過去便罷了,只是酒后亂性,本不應(yīng)當(dāng),今后還是收斂些為好?!?/br>
此言,縱然癡傻者也可領(lǐng)會:官家乃是無意追究昨夜之失了。既這般,這有過者便當(dāng)感激涕零,伏地謝恩!

只孰料他南宮霽,卻另有一番見解:“陛下于豫王,倒是維護(hù)甚甚,只這番苦心,希望將來豫王不至辜負(fù)!”

越凌轉(zhuǎn)過身,對著那輕狂之人,幾多神傷:“霽,你此言何意?我欲維護(hù)孰人,你難道果真不知?這些時日,你在外生出多少是非,但清醒時就不曾聽聞外間議論是如何不堪么?”

“不堪?我南宮霽醉酒狎妓是為不堪,你那皇弟狎?qū)m人為樂算甚?因一己私怨對人妄加羞辱污蔑又算甚?陛下大度,素來對此視而不見,然宮中外朝議論如何,陛下卻果真未嘗聽聞么?”

他此言雖因一時之氣而起,卻畢竟是實(shí)!越凌一時,倒啞口無言。

那人卻還不欲罷休,積存了這些時日的怒氣,忽而似尋得了出口,頃刻如山洪傾瀉:“吾倒忘了,與當(dāng)初謀逆相較,此些實(shí)為小過不足論!外人皆說陛下寬仁,我看實(shí)是陛下謀略周到,成竹在胸,才可安然處之罷。如今豫王已形同階下之囚,較之我南宮霽倒也不見得好去!陛下放縱之,與己本無礙,且還得個寬厚之名,何樂不為?可笑我素來以為豫王陰鷙,但今日反思去,越植那心機(jī)與陛下相較,所差何止一絲半毫?但論謀略,到底還是陛下更高一籌,從來深藏不露,縱然我南宮霽自詡聰明,卻還是教你顛覆于鼓掌,十載不自知,實(shí)是慚愧!”

縱然心胸再寬,卻也不經(jīng)他如此肆言直指。越凌當(dāng)即面色漲紅,腳下卻也虛浮起,身子晃了兩晃,好在及時扶住桌角,才不至因站立不穩(wěn)而跌倒。旋即撫額閉目不言,似有不適。

南宮霽微怔,欲問卻還遲疑。沉吟半晌,道:“天色已晚,陛下不適,還是早些回宮傳太醫(yī)問診?!?/br>
靜默片刻,越凌似好些,抬頭凄然一笑:“霽,如今在你心中,我就是這般不堪么?”

那人轉(zhuǎn)眸外望,不置可否。

“霽,你究竟要如何才愿放下芥蒂?易儲之事早已作罷,而我為此之初衷,不過是為長留你于身側(cè),且我當(dāng)初只以為你對那儲位未必如何上心。。。只是如今,才知是錯了。。?!?/br>
那人冷聲一哼:“看來南宮霽令陛下失望了!”

越凌見此,心知要令他回心轉(zhuǎn)意已是無望,只得嘆道:“你對我心存怨懟便罷了,又何必因此常為消沉,日日沉湎酒色,以致形容枯蒿,萎靡不振。如此傷身不說,尚損名節(jié)!”

那人聞言竟笑起:“名節(jié)?我南宮霽此生若能逃脫佞幸罪名便已是大幸,還堪論名節(jié)?只恐身后,吾輩之聲名尚不如韓董之流!”

“南宮霽,你。。。”越凌終是不能再忍,怒極拍案。孰料言方出卻覺眩暈不止,一時便連扶案也不能站穩(wěn)了。向后踉蹌一大步,終是跌坐進(jìn)椅中。

這頭痛目眩之癥,原經(jīng)孫世驤施針調(diào)治已漸好,只是尚未能治愈,但遇困頓勞乏,亦或心緒不佳時,便致復(fù)發(fā)。

南宮霽見狀,心中初也一驚,然思來他此為舊疾,當(dāng)是無礙,便又寬了心,只是言語鋒芒漸斂,不敢再多激他,只勸他回宮而已。

越凌閉目不言,好一陣,覺眩暈漸去,才緩緩睜眼,目光已回復(fù)先前的柔和,看來心緒已平復(fù)下。

“霽,今日我來,本意乃欲補(bǔ)先前之失,你既心意已明,則蜀王之位,自然非你莫屬;二則,當(dāng)日因宇文氏之事,與你之約,誠是我一時之氣而起,并不作數(shù),你可放心。”

那人卻漠然:“如此說來,陛下當(dāng)日要我長留京中也是戲言了?既這般,則陛下打算何時令我歸蜀?”

越凌一怔,心似忽教一根尖刺扎了下,痛楚難當(dāng)!

暮色惆悵。

穿過前庭,越凌不經(jīng)意回首一顧:內(nèi)中燈火通明,已全掩去了夜色之冷寂。只可惜這等欣榮之景,不知還得持續(xù)幾日?一旦那人歸去,則這宅子,從此或便再難見天日了罷。但思及那景,心中便無比凄涼。

神思恍惚中,已出府門去,卻見李琦尚在門前徘徊,自言有事忘與表弟言,所以靜候至此。

但見越凌面色似晦暗,心知必是與那人不歡而散,遂道:“世子這些時日為酒色所惑,神志不清,言行若現(xiàn)不遜,還望陛下恕罪。”

越凌苦笑,轉(zhuǎn)身嘆了一氣,不知為何,胸中愁苦忽而有些壓抑不下,幽幽道:“他終日沉湎酒色,身名已為敗壞,你既知此,卻未出言一勸?”

李琦似為詫異,思忖片刻,欲言又止。

蹀躞湖邊。

四周闃然,惟蟲鳥之聲一二偶自樹蔭草叢透出。

東天,一輪滿月正斜掛天際,銀光鋪灑湖岸,夜色中的長堤垂楊、柳影浮萍,此刻看去皆別有意趣。

那人終是停住了腳步,面湖而立,輕聲一嘆:“吾但獨(dú)自望月,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