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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臣萬死陛下萬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7

分卷閱讀167

    ”

蘭歌嘆道:“騎馬原也是郡主的主意呀!郡主怕追兵,便惟騎馬才能盡快逃離。何況你我這身裝扮,還是易令人生疑,在一處,自然不可久留?!?/br>
璧月又是一嗔:“我已照你吩咐,臉上抹了丹粉,當(dāng)下是黑得連我自己也不敢認,又將雙眉描得這般粗長,孰人還能認出?看你全是杞人憂天!”

蘭歌苦笑:“郡主莫怨了,我們快便出蜀了,到時尋個大些的地方換輛馬車,自可省力不少?!?/br>
璧月這才轉(zhuǎn)露笑意。

蘭歌卻還另有所憂:“只是郡主入京后,有何打算?想來我家郎君若知此,懲責(zé)婢子倒還罷了,就怕要將郡主送回??!”

璧月對此,似早有打算:“那便不令他知曉,到時你只需替我打聽到林淵的住處便可。”

蘭歌瞠目:“林淵?!原來竟是。。。然郡主原不是說只欲入京散一散心的么?怎么。。。郡主實是將我騙的好苦!”

璧月一笑:“后有追兵,趕緊上路罷?!?/br>
轉(zhuǎn)眼,大半月已過去。

黃昏,華燈初上,京城各處,依舊是日復(fù)一日的喧囂。

出了內(nèi)城門,終是清靜幾分。一路沿蔡河而行,大約刻把鐘后,便來到一座小院前,正欲叩響院門,忽聞身后一人之聲:“張兄,一載未見,別來無恙?”

一怔,驀然回首,竟?jié)M面驚喜:“明初?果真是你!你怎。。。?”

那人搖頭苦笑:“說來話長,張兄可容弟入內(nèi)一敘?”

院落甚小,只容得下三間不甚寬敞的矮房,一老一少兩仆從負責(zé)灑掃,與當(dāng)初洛陽的那處小宅相較,還更顯冷落。

老仆送上清茶,南宮霽輕呷一口,微微蹙眉。

張放訕然:“粗茶淡飯,賢弟多包涵!”

南宮霽沉吟:“張兄至今,依舊孑然?”

張放點頭:“愚兄這些年游宦在外,漂泊不定,何有暇隙娶妻生子?”

南宮霽聞之卻為黯然,幾許陳年舊事再為涌上心頭,伴著舌間的苦味緩慢蔓延開,幾分凄涼意,夾雜幾絲愧感,終化作喉間一聲輕嘆。

“賢弟此來,是納貢還是。。。受召?”張放放下茶盞,似隨意一問。

南宮霽搖頭:“皆非也!此回吾是私自前來,朝中未召,家父也未許?!?/br>
張放面色頓為沉凝,低頭似忖片刻,道:“汝是。。。遇到了何難處?法紀(jì)之內(nèi),若愚兄有幫得上你之處,自然不會推諉。你但直言!”

南宮霽自然感激:“聽聞張兄此言,我便放心了。說來此回,也惟有張兄能替弟解此困?!毖粤T,便將璧月出逃之事道來。

張放聞罷,疑惑道:“郡主逃婚,卻并未說明去處,你怎就斷定她二人定然會來汴梁?”

南宮霽道:“原先我也只是猜測,直至到了鄭州,才敢斷定。舍妹如今,赫然已成了殺人在逃的通緝要犯,畫像教貼在州府各處懸賞緝拿!我情急之下,只得快馬加鞭趕至京中,請張兄幫我查清此案,救舍妹這一回??!”

張放顯一驚,手中茶盞險些掉落:“殺人?這究竟是怎一回事?”

南宮霽皺眉長嘆:告示上的璧月與蘭歌,雖是男裝打扮,然他依舊一眼便已認出!打聽得知,她二人是在白沙鎮(zhèn)一家客棧中刺殺了兩名男子,至于事出何因,及事后她二人的去向,皆是成迷。想來白沙鎮(zhèn)距汴梁不過數(shù)十里之遙,當(dāng)下她二人或已入京。南宮霽遂快馬加鞭趕來。

入到京中,首先造訪的自是李琦。孰料其人當(dāng)下為一樁生意去了洛陽,而璧月與蘭歌也不在府上。正是愁眉不展時,一小仆想起兩日前曾有一人來探問過家主,此刻回想來,那人確似經(jīng)了喬裝的蘭歌,只是聽聞家主不在,又離去了。由此推測,她二人當(dāng)下應(yīng)是躲藏在京中何處錯不了!好在緝拿二人的告示尚未入京,當(dāng)下之急,自是要將二人尋出,問清始末,再言對策。

張放既已應(yīng)他查明此案,自然不至敷衍。第二日便派人奔赴鄭州,調(diào)取此案的案卷,一面在京中各處,尤其酒樓客棧,暗中尋訪二人下落。

至于南宮霽,則又另有打算。

叩響南湖邊那棟悄靜大宅的院門時,南宮霽竟有些忐忑,不知下一刻,呈現(xiàn)眼前將是如何景象。

須臾,內(nèi)中響起一陣匆促的腳步聲,似乎一少年的聲音問道:“何人?”

南宮霽如實答來,門便吱呀一聲開啟了,露出一張既顯驚訝又帶喜色的少年面龐:一年未見,通兒,長高不少。

離別有時,所幸悠然居生機未改。秋風(fēng)送爽,庭中黃花值初開,欣欣之象,令人心中的焦灼煩躁也緩去幾分。

靜坐中堂,賞花品茗,然而一盞茶未盡,便聞通兒回稟,所候之人已至---著實,南宮霽今日前來,并非故地重游那般簡單。實則眼下他何來那閑情逸致?真正的目的,乃是邀了張令其在此一見。

殺人償命,是公道,更是國法,縱然事出有因,然只要罪名屬實,便縱然是張放,也難與他法外留情。何況,南宮霽并不愿令摯友為難:此案既發(fā)于鄭州,便應(yīng)在當(dāng)?shù)貙徑Y(jié),大理寺中途橫插一腳,無端過問,實已有悖常理。若為外得知,恐于張放不利。因而,此事,還須得圣旨下赦,才可保無虞。

舊日主仆,此刻重聚,自是驚喜交加。

張令其未語先凝噎:早前得張放帶話說郎君回到了京中,他尚不敢信,便是方才在悠然居外,還是躊躇不敢叩門,怕是空歡喜一場。然孰料,這消息,竟果真非虛!

南宮霽詢問后才知,令其如今,已遷作內(nèi)侍高品,給事福寧殿,侍于天子左右。只是提及今上,令其卻顯憂心,道春時官家由“南苑”回宮后,身子依舊不見好,整個夏日便是纏綿病榻,頭疾未愈,卻又添了心痛之癥,乏力不思飲食,常還因疾痛而夜不能寐,卻還要強打精神理政,實是辛苦!這兩月來,已暈厥過數(shù)回,太醫(yī)偏還束手無策,引得內(nèi)外皆憂。朝中已請奏立太子,官家雖未置可否,私下卻許了皇后之請,將南安郡王年僅五歲的長子希瑁接入宮中撫養(yǎng),看來確有立儲之意。

區(qū)區(qū)數(shù)月,想不到他已病至這般,南宮霽如何不情急心痛?然而眼下,卻又清楚知道他定然不愿見自己,只得教令其婉轉(zhuǎn)上稟自己入京一事。

越凌并非絕情之人,當(dāng)初在蜀中,璧月對他的用心,想來他也能感知幾分,如今璧月有難,他絕不至置之不理!好歹,先行救下璧月,后事便總還有回旋的余地。

而事,也果真不出南宮霽所料,越凌雖對南宮霽私自入京甚感惱怒,然于璧月之事,卻絲毫未曾怠慢,急令張放徹查,并命及時尋回郡主,以防再生不測。此一道旨意,自為張放解去了后顧之憂。

當(dāng)下,鄭州府的案卷已送達,張放細閱過后,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