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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罵累了。 喝了口水,擺擺手:“明天把你家長叫來?!?/br> 向念全程低頭聽訓(xùn),沒什么反應(yīng)。 可唯有這一句,她不得不回應(yīng)。 “老師?!彼Я颂佳郏骸拔覜]有父母?!?/br> 校長動作一頓,隨后也反應(yīng)過來。 一時被氣糊涂了,倒是忘了這回事。 他放下茶杯,不冷不熱地丟了句:“難怪?!?/br> 大抵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兩個字的程度。 自然下垂的雙手微微握拳,向念斂下眉眼,掩住一絲情緒。 推開校長室的門。 門前足足站了十幾位同學(xué),多半都是些來看熱鬧的。 向念只當看不見,轉(zhuǎn)身便走。 可身后偏偏有幾道女聲一直跟隨她,嗓音尖細,最適合點火。 從五樓到一樓,像條尾巴一樣,甩都甩不掉。 嘲諷的話倒是沒什么新意,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 “有些人臉皮未免太厚,簡直丟我們學(xué)校的臉?!?/br> “一想到跟這種人在同一個校園內(nèi),我快無法呼吸了?!?/br> 按理說,這事如果放在以前,向念不會回應(yīng)。 但是很不巧,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你看她一直裝作聽不見,就不知道害臊嗎?” “也許不是裝作聽不見,是本來就聽不見。別忘了人家可是半個聾子?!?/br> “不光如此,還沒有父母呢?!?/br> 話音剛落,向念腳步停下了。 校長室樓下,網(wǎng)球場前。 監(jiān)控就在不遠處。 向念瞟了眼后,回過身,“說完了嗎?” 對方一共三人,中間那位是李杰森的前女友,自從知道李杰森弄了內(nèi)場票給向念,一直很記恨。 如今也算終于逮到機會了:“敢做還不讓人說嗎?” 反正她有同伴,向念只有一個人。 人多優(yōu)勢大,難聽的話自然是想說多少說多少。 想到這,她揚起脖子,“況且我也沒說錯什么吧,你讓李杰森幫你弄票,本來就是不要臉啊?!?/br> “票是用錢跟他換的,不可以嗎?” “你本來就不該進內(nèi)場,你沒那個資格,憑什么叫別人弄票給你?” “我憑本事進去,也接受該受的懲罰。沒越過任何一項,有問題嗎?” “哦。”那女生笑了笑,向念越是認真解釋,她越是刻?。骸八阅阗M盡心思,就是想抱言朔的大腿嘍?” “這好像和你沒關(guān)系?!?/br> “怎么就沒關(guān)系?我看到你就惡心想吐!” 她聲音拔高,恨不得全校人都聽見。 向念默默側(cè)過頭看了眼監(jiān)控,心里估算了下時間。 差不多了。 她沒出聲,只用嘴型說了句:“垃圾。” 滿臉譏諷。 很容易就能刺激到對面易怒易沖動的人。 “挑釁我呢?” 果然,女生一把推在向念肩膀上。 向念垂下眸,看了眼被推的部位。聲音漸冷,“你先動的手?!?/br> 語氣淡淡的,沒什么情緒。 “是又怎樣?你難不成還想打回來?” 因為向念鮮少與人打交道。 所以大部分人對她并不了解。 唯一比較了解她的人,只有陳子童。 “不是冷漠,是懶得和人打交道。” “是個天才,也是個腹黑的天才?!?/br> “別看悶不做聲,其實超兇,會打人的那種哦?!?/br> 陳子童時常這樣形容向念。 “嗯?!?/br> 向念輕笑了一聲:“你說對了?!?/br> 說完,她目光微沉,幾步走上前。 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聽“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 “我去圍觀了,校長整整罵了她一個多小時?!?/br> “不光給了處分,還多了八千字檢討書,另加罰抄學(xué)生手冊十遍?!?/br> “貌似還要在千人cao場,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檢討書啊?!?/br> “臥槽好慘。” “誰叫她膽子那么大的,黑學(xué)校系統(tǒng),我這輩子沒敢想過?!?/br> 車子緩緩開進學(xué)校。 從校門口開始,學(xué)生的討論聲就一直從半開的車窗灌入。 直到進到停車場,聲音才漸漸消失。 言朔下了車,韋昊尾隨其后。 一前一后趕往校長室時,韋昊隨口道:“他們說的不會是向同學(xué)吧?” 言朔沒回應(yīng)。 他知道韋昊不是在問他,是在提示。 說到底,無論動機如何。被處分的起因是他,人也是他送回來的。 旁人或多或少都有憐憫之心。 “挺可憐的。” 韋昊果然發(fā)表了內(nèi)心想法。 言朔腳步微頓,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韋昊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此次到C大是秘密前往。 需要行事低調(diào),所以特地吩咐了不必大張旗鼓迎接。 抵達德育樓,等待電梯時,言朔開了口。 “韋昊?!?/br> 他看向電梯門中映出的自己,語氣沉靜:“你去把向念的作品也印……” 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打斷。 “向念?。?!” 韋昊嚇了一跳:“什么情況?” 電梯門已經(jīng)打開,言朔站了片刻,沒進去。 反而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緩步行至窗邊,朝聲音的發(fā)源處望去。 十米開外,德育樓外的平地上。 幾個女生打作一團。 稍稍仔細一看,便能看到韋昊口中的可憐女孩、柔弱女大學(xué)生向念。 此刻一腳踩住一名女同學(xué),一手拎著另一個女生的衣領(lǐng)子。 反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相比較于其他人猙獰的表情,她看上去尤為平靜。 “怎么樣?”她開口問:“現(xiàn)在還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