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念笑了笑，抬頭看向言朔。

    他正坐在窗邊喝咖啡。

    每每空閑的時候，他總喜歡在固定的位置做同樣的事，日復(fù)一日。

    桌面上的手機頁面上還停留在C市連環(huán)撞車的新聞上，這會終于把目光移開，按了鎖屏。

    “我這周差不多就能交上報告了。”向念走到他身邊，開口說話的時候明顯還在哆嗦：“只要我和小夏第一組完成，別人應(yīng)該就不會亂說閑話了?！?/br>
    她還是在考慮宋小夏。

    先前也是。

    自己的壞話滿天飛的時候從不在意，但只要稍微往宋小夏那邊偏一點，她絕對會站出來。

    言朔靜靜看向窗外，沒作聲。

    這場雪的確下得不小。

    向念還在說著上午的調(diào)查，言朔已經(jīng)起身上了樓。

    她話在嘴邊頓住。

    “我這么辛苦，你聽一會會怎樣？”過后又忍不住碎碎念。

    沒一會，言朔重新下樓。

    向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頭頂傳來一句：“你的。”

    她抬頭一看，言朔手里的東西呈拋物線狀，丟到沙發(fā)上，她的旁邊。

    “這是什么？”

    “自己看?！?/br>
    向念拆開外面的盒子，不由愣了下。

    居然是一個定制的粉色鍵盤。

    ？

    沒事送什么鍵盤？

    再說為什么要送鍵盤？

    難不成……

    她稍微回想了一下那天和言朔的對話——

    韋助理送的。

    你有點誠意。

    “……”

    這不會就是他那傳說中充滿誠意的禮物吧？

    向念遲疑著開口：“你……親手買的？”

    言朔本沒想回應(yīng)，偏偏一側(cè)頭就能看到她凍紅的臉。

    “嗯。”他淡淡地應(yīng)了聲。

    過會，又補充：“生日禮物?！?/br>
    “生日啊……”

    十二月二十日，還真是。

    她身份證上的生日。

    雖然她真正的生日要在一個月后，但好歹是人家親手送的。

    想到這，向念驀地一笑。

    “我很久都沒收到過生日禮物了?！?/br>
    “不過送程序員鍵盤，我真沒看出來言總是這樣的鋼鐵直男。”

    言朔端起杯子的動作一頓，而后頭也沒回，扔了句：“不要就算了?！?/br>
    “當(dāng)然要！我很喜歡?！毕蚰畋疰I盤，轉(zhuǎn)過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答應(yīng)你，我會用這個鍵盤敲更多的代碼，破解你更多的秘密。”

    言朔靜了片刻，嗤笑一聲：“省省吧?！?/br>
    “但生日禮物是生日禮物，你欠我的圣誕禮物還不算?！?/br>
    “隨你?！?/br>
    “說起來，容佳也快過生日了呢?！毕蚰钜性谏嘲l(fā)上，一臉憧憬：“不知道親手做的禮物有沒有機會送給她。”

    言朔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很快便是圣誕節(jié)。

    趕上工作日，整個實習(xí)部忙前忙后一整天。

    臨出公司門前，宋小夏看著皚皚白雪，忽然感慨了聲：“沒想到今年的圣誕節(jié)就這樣獻給公司了?！?/br>
    向念腳步一頓，轉(zhuǎn)頭道：“小夏，你幫我個忙?！?/br>
    -

    向念到家已經(jīng)八點多，又過了一個小時，言朔才回來。

    客廳燈亮著，她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等他。

    人一回來，她連忙跳起來，上前迎接。

    “你回來了?！?/br>
    抬頭一看，對方一臉倦色。

    年底事情本來就多，作為實習(xí)生都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好幾天，言朔更是。

    這個圣誕節(jié)對程序員來說，多多少少有些不友好。

    “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向念問。

    言朔脫掉外套，周身還帶著室外的寒氣，“不了?！?/br>
    向念又道：“今天是圣誕節(jié)。你就不想收到禮物嗎？”

    他還是那兩個字：“不了?！?/br>
    向念也全然沒在意，神秘一笑，從身后拿出來一個袋子，獻寶似的遞了過去。

    “不要也得要，喏，給你的?！?/br>
    言朔垂眸一看。

    袋子里面是一堆毛絨玩具，黑白相間的，比拳頭還要小的企鵝公仔。

    向念在一旁解釋：“有零錢包，有小掛件，這些呢，可以擺在床頭?！?/br>
    說到這，頓了下：“小夏送的?！?/br>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只，飯團企鵝的零錢袋：“我只要這一個，剩下的送你啦?！?/br>
    言朔眉頭舒展，應(yīng)了聲。

    “還有這個?！?/br>
    向念拉起他的手，將一個U盤塞到他手心。

    掌心溫?zé)幔c他周身的涼氣形成鮮明對比。

    “你送我鍵盤，我送你這個?！彼f，“禮尚往來?！?/br>
    回到房間。

    言朔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揉了揉額頭。

    室內(nèi)沒開燈，窗簾開著。窗外燈火通明，成了唯一的光。

    隔了會，他將U盤插進電腦里。

    里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文件名“圣誕快樂”。

    他點開，畫面立刻彈了出來。

    竟然是宋小夏。

    HT一樓大廳，宋小夏理了理頭發(fā)，問：“開始了嗎？”

    視頻外是向念的聲音，“開始了。”

    宋小夏看向鏡頭，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道：“哥哥，工作辛苦了，圣誕節(jié)快樂?！?/br>
    說完，綻開一個笑，天真無邪。

    言朔雙手微乎其微地顫了下。

    九點半。

    向念平躺在床上，收到了言朔的微信。

    YS：“一起吃晚飯嗎？”

    21.  入戲   這一秒你心動了嗎？（修過了，都……

    “我沒怎么說, 就讓她幫我的哥哥錄個視頻?！?/br>
    “你的哥哥？”言朔略微揚了下眉梢。

    “對啊，不然呢？”向念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難不成是爸爸？”

    言朔沒說話，收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