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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容佳要講什么,她基本上已經(jīng)猜到了。 容佳卻置若罔聞,垂眸在菜單上巡視一圈,隨口道,“我記得你喜歡吃巧克力。” 說著,她擺擺手。 立刻有兩個服務(wù)生上前來,容佳吩咐,“巧克力熔巖蛋糕,熱可可要甜一點,這位喜歡喝濃的?!?/br> 點完餐,容佳這才將目光放到向念身上。 兩人視線相觸,時隔十年,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又正式的碰面。 曾經(jīng)是最熟悉的人,而如今,彼此都有了不小的改變。 向念身高要矮她小半頭,杏眼,雙眼皮薄。鼻子精致小巧,皮膚白,不化妝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清透。 而容佳這幾年做了微調(diào),五官更加清晰張揚(yáng)了些。 她們是雙胞胎,走上了不同的路,過上了不同的人生。如今這樣面對面坐下了,難免感慨頗深。 向念看了會,收回視線,淡淡地問了句,“說吧,找我要聊什么?” 容佳卻道,“你過得怎么樣?” 她笑了笑,用一種關(guān)懷的,敘舊的語氣,“之前見面總是太過倉促,一直沒能好好問問關(guān)于你的事。離開容家后,你過得好嗎?” 向念愣了下,她抬起眸子,與容佳對視。 兩個人都過于平靜,像是一場平靜的談判。 向念扯了扯唇角,“過得怎么樣嗎?” 那年聽說容佳出事,向念晚上趕到事發(fā)地點,卻遭遇工廠爆破。她被波及,昏迷了兩天,再醒來后右耳聽力受損。 在這種情況下,卻清楚地聽見爸媽對她說—— “你jiejie因為這件事受了驚嚇,正在療養(yǎng)身體,她不能再受刺激了?!?/br> “送你走是無奈之舉,雖然受到侵害的是你jiejie,但媒體在傳播的卻是你的名字。夏夏,你想一輩子都背負(fù)著這種污點嗎?與其這樣,還不如干干凈凈,重新開始生活。” 向念那時候就想說,不是還可以和媒體坦白嗎?他們認(rèn)錯人了啊,事發(fā)的時候她在家發(fā)著高燒,對這些事情全然不知情。 可是后來,又放棄了。 她明白,這是父母的決定。人人心里都有一桿秤,只要偏斜了一點,就沒法在準(zhǔn)確衡量任何事了。 她把好成績讓給容佳,把父母的關(guān)注讓給容佳。最后,連人生也都要讓給她。 要問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糟糕至極。 性格沉悶的孤兒,克死養(yǎng)父母的掃把星,與人格格不入的怪胎。 這么多年,她就是這樣過來的。 容佳卻把話接了過來,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問的或許有些多余,畢竟你在言朔身邊,不會受什么委屈。”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向念迅速回過神。 服務(wù)生正好將蛋糕端到她面前,她垂眸看了眼。 熱可可還在冒著熱氣,她胃口全無,分毫都未動。 向念重新抬起頭,問,“所以今天,你是來找我敘舊的?” “可以這么說?!比菁腰c了杯紅酒,戳了塊小蛋糕,還用眼神示意向念,“吃啊,你不是最喜歡吃甜的嗎?” “不了?!毕蚰罹芙^,在面前一眾甜食里,她只選了一旁的涼白開。 端在手中,喝了一口,“我已經(jīng)不愛吃了。” “你別多想,我只是覺得,十年未見,有些想你了。” 向念挑了下眉梢,“是嗎?” 明明前幾次見面,容佳看起來可并不像是想她了。 更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在那之前,向念從未想過容佳見到自己會是這種反應(yīng)。 她一開始還不理解,后來才知道,容佳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是啊,你不知道當(dāng)初我從病房醒來,知道你被送走了,我哭了好多天?!比菁褤u了搖手上的酒杯,苦笑了一下,“不過知道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我就放心了?!?/br> 說到這,她看向向念,“不過有個事我還挺好奇,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 果然。 敘舊的目的,從這里開始,真正顯露出來。 如果不是表露的這么快,向念都察覺不到自己內(nèi)心里又涌上來的那股,渺小又卑微的期待。 也是,都這種時候了,她還在妄想容佳是真的想她,真的惦記她嗎? 向念看了眼手機(jī),出來已經(jīng)一小時。 “這件事比較私人,我不方便告知。如果你沒什么重要的事,我要先走了。” “等等?!?/br> 容佳盯著她看,蹙了蹙眉,用一種真誠無比的語氣道,“難道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能見見你嗎?” “想見我?你難道不應(yīng)該怕我嗎?” “怕你……什么?”她明知故問。 向念身子往后靠了靠,聲音逐漸散漫,“萬一我在哪里錄音了,轉(zhuǎn)過頭公開出去,敗壞容家的名聲,讓當(dāng)年的事真相大白?!?/br> 容佳明顯面色一僵。 但又很快笑開,“別說笑了?!?/br> “我沒有說笑?!毕蚰钅抗庵饾u森冷,“為什么找回我自己的名字這件事,你會認(rèn)為這是在說笑呢?” 慌亂在眼中一閃而過。 “夏夏,如果你缺什么,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告訴我?!?/br> 容佳再次抬頭,眼里已然有淚水在閃動,“我知道你怨我,但我們都是無奈的。你看你現(xiàn)在過得好好的,不是嗎?起碼你身邊有言朔,我說的是真心話,看到你跟在他身邊,我放心多了?!?/br> 向念笑了笑,目光陳靜,看起來全然無動于衷。 容佳越說越急,她的情緒似乎特別容易激動。幾句話說下來,剛見面的那股淡定在她臉上已經(jīng)看不到半分了。 每每看到她急切的樣子,向念總是很想笑。 當(dāng)一個人迫切地想要掩蓋住什么的時候,往往漏洞百出。 很明顯,容佳并不想讓向念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里。當(dāng)年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不光容家會陷入巨大的丑聞,她也會背負(fù)上“被人侵犯過”的標(biāo)簽。 這對于一個女孩來說,的確過于殘忍。尤其是她這種公眾人物。 但她是受害者,她同樣是受害者。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