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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中矩的好學生吧,沒準還能圓了他這輩子沒能實現(xiàn)的狀元夢。然后就這樣隨意想象一個場景:陳最一七歲的時候和父母逛公園,一只手牽著mama,一只手牽著爸爸,偶爾還會玩一玩被父母拎起來蕩秋千的游戲。他們說笑著走在路上,路過一所高中,剛好趕上傍晚放學,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從校門里涌出來,小吃攤迎來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候,陳最一聽到喧鬧的聲音,朝這邊看過來。而他正好騎著單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和許多許多的高中男生一樣,沒有觀眾也要習慣性耍帥,他也喜歡單手扶把,騎車的時候一定要塞著耳機,mp3揣在校服兜里,循環(huán)播放九十年代的搖滾歌單。就這樣,他們錯過。很像偶像劇前幾集的場景吧,但陳與桓很認真地想了想,還是算了。假如陳最一的人生按照這個軌跡一路走下去,他實在想不出來,哪個時間節(jié)點最合適,能把一個叫陳與桓的人塞進去。就算是陳最一長大以后,他們倆撞大運,陰差陽錯地遇見,一見鐘情或是日久生情,那他也已經(jīng)錯過太多了。陳最一換掉的第一顆乳牙,陳最一小學一年級不及格的數(shù)學卷子,陳最一用鉛筆頭歪歪扭扭寫的他的名字,陳最一初中時的第一次家長會,陳最一高中時因為學不懂電磁感應而愁眉苦臉的樣子……如果不做陳最一的哥哥,不和他一起走過那些苦日子,經(jīng)歷那些雞零狗碎的生活片段,一定會錯過很多類似的珍貴瞬間,陳與桓不樂意。他也有這個自信,如果問問陳最一,這樣一個沒有陳與桓的完美人生,你要不要,他肯定也會搖頭。所以,這輩子就委屈一下陳最一,跟他湊合過吧。陳與桓按了按眉心,心想,可不能讓陳最一知道他沒事的時候還想這些有的沒的,也太矯情了。就把剛才的假想算做一個秘密童話,故事是美好的,但他不會講給陳最一聽,也不希望它能成真。他關掉車載電臺,回復了陳最一的短信,發(fā)送成功后,看到挨在一起的兩條短信,把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笑了好一會兒。因為他們兩個說的話實在是驢唇不對馬嘴。-哥哥,我每天都愛上你。-乖寶,洗好的床單在洗衣機里,記得晾一下。更有意思的是,陳最一幾乎是秒回了一句:-哦。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陳最一只給他回一個單字“哦”,估計是因為被打破了費心營造出的浪漫,跟他鬧脾氣呢。陳與桓直接撥了電話過去,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不用猜都知道,陳最一是故意的,就是要晾他一會兒。聽筒里傳來一聲拖長的、悶悶的“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鬧脾氣似的。陳與桓憋著笑,“乖乖,我中午回不去,要不要來這邊跟我一起吃飯?”“……”“說話?!?/br>陳最一小聲嘀咕:“……要?!?/br>“那中午見?!?/br>陳與桓將車窗搖下來一半,冷風吹的人清醒,幾秒鐘后,他將手機貼近了一些。陳最一郁悶地嗯了一聲,以為這通電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時候,聽筒那邊的聲音變得更加真切了,好像近在耳畔。“寶貝,我也愛你?!?/br>聽到這句話時,陳最一剛好赤著腳走到陽臺,一不留神踩到一片濕漉漉的水跡,抬頭便看到浸在冬日陽光里的白色小吊帶,衣擺處的綁帶還在滴著水,衣物柔順劑的味道很好聞。是陳與桓早上起來后,親手洗好的,沒有告訴他。不常說情話的人,哪怕只是說上一句最簡單的“我愛你”,都能讓聽到的人臉紅心跳,心臟跟著耳邊的頻率漾起一陣輕顫。陳最一忽然想起幾年前的夏天,他總是趁陳與桓不在家,把他的白襯衣從洗衣機里拿出來,偷偷手洗,洗好后晾在半露天的陽臺上。然后他就坐在書桌前,撐著下巴,看襯衫的衣角兜起滿滿的風,高高揚起又下落,胳膊壓著的卷子一角被老式電扇吹的嘩嘩作響,燥熱的夏日午后就這樣飛快地溜走。這是他藏在十六歲夏天里的秘密。雖然這兩件事情之間,隔著幾個夏天幾個冬天,硬要擺在一起,也只能找到幾個相似點而已。但已經(jīng)足夠讓陳最一開心上好幾天了,就像是遺留多年的空缺終于被填滿了,捉不住的光點輕輕落在了他的掌心。陳最一的十八歲是他人生的分界線,這與成年與否無關,只是因為他在十八歲生日那天送出了自己,將一場只有自己知道的暗戀,變成了一件宣之于口的事情。現(xiàn)在的陳最一喜歡陳與桓,是剖開自己的胸口,指給他看跳動的心意,把自己打包成禮物,說千遍萬遍的我愛你。可是十六歲的陳最一喜歡陳與桓,是在心里偷偷種一朵玫瑰,花期到了也不敢拿給他看,背著手,把花藏在身后,被花刺弄傷了也不敢吭聲。他揣著指腹上的傷口,將心動過的證據(jù)寫在日記本上,撕下那一頁紙,揉成團丟進角落。但是現(xiàn)在,他在日記里提及過無數(shù)次的人找到了那個紙團,那個人握著他的手,展開皺巴巴的紙,一點一點,和他一起,將泛黃的紙張涂滿粉紅色。至此為止,他的癡纏收到了最溫柔的回應,就連過去的暗戀也得到了圓滿。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些青澀的秘密是他的一個心結(jié),如今就這樣被陳與桓解開了,即便只是無意之舉,于他而言也足夠了。日光透過窗子漏進陽臺,在地板上投出一小片明亮的區(qū)域,給原本冰涼的瓷磚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暖意。陳最一赤腳踩上去,白皙的腳趾舒展開,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像是在冬天里做了一個回到夏天的夢。和陳與桓的通話還在繼續(xù),他調(diào)皮地停頓了好一會兒,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將洗好的床單抖落平整,空氣中的灰塵隨著大幅度的動作被攪散,飛行的軌跡在陽光下清晰可視。他說:“哥哥,我中午想吃牛rou拉面?!?/br>他們兩個在玩相互推拉的文字游戲,一個人直白,另一個人就故意將話題往毫不相干的瑣事上拉扯,心意都能相互明白,只不過是喜歡的不同表達方式。電話那一頭,陳與桓似乎是笑了,失真后的笑聲混著些許風聲,聽上去格外溫柔。“好,中午見?!?/br>我每天都愛上你,每秒都想見你。?迫不及待地等到中午,陳最一偷偷摸摸溜進警局,看到走廊里站著好些穿著齊整警服的人,表情都很嚴肅。陳與桓平時很少穿警服,最多就是披在肩上,他們隊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