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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路巖回警局審犯人,結(jié)果剛出醫(yī)院就接到個電話。“陳隊,嫌疑人拒絕審問?!?/br>陳與桓倏地皺起眉,轉(zhuǎn)身背對著陳最一,收起剛才看著他時的溫和眼神,“他怎么說的?”“他說他精神狀態(tài)不好,沒辦法回答問題,要等他睡醒了才行?!?/br>“cao?!标惻c桓罵了一句,“讓他睡,讓他睡個夠,叫咱們的人也都回去休息,明天再審他娘的?!?/br>于是行程臨時改成了先把路巖這只長著八卦心的哈士奇送回窩,再帶著陳最一一起回家。車子開進小區(qū)時,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陳與桓也想不通,吃了一晚上零食的小孩兒是哪里累著了,歪著腦袋睡了一路,等他停好車,陳最一還是沒有要醒來的意思。車?yán)镩_了空調(diào),溫度升上去以后陳最一就把外套脫了,里面穿的是一件灰色高領(lǐng)毛衣,尖俏的下巴埋進領(lǐng)口,睡得很熟,呼吸平穩(wěn)綿長。陳與桓舍不得叫醒他的睡美人,解開安全帶,湊近看了好一會兒,才貼著他的耳朵,用氣聲說:“寶貝,我們到家了?!?/br>陳最一被他呼出的熱氣弄的耳尖一顫,慢悠悠地睜開眼,頓了幾秒鐘才認(rèn)清眼前的人是誰,末了還知道伸手勾上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討吻。結(jié)果是親完又睡過去了。陳與桓沒辦法叫醒一只有起床氣的貓咪,只能先下車,又繞到副駕駛那邊,哄著陳最一摟緊他的脖子,再兜著屁股把人抱起來,將兩條細(xì)長的腿環(huán)在他腰上。不是情侶之間那種抱法,倒像抱著一個小寶寶。不過也對,陳最一在成為陳與桓的小愛人之前,首先是他一手帶大的小朋友。“陳一一,你今年幾歲了,還要哥哥這么抱你。”說這話的陳與桓本人,其實比他懷里的那只還要享受。只有抱著陳最一的時候,他的心才是滿的,他的生命里仿佛有一塊缺口,只有陳最一才能填滿。快走到電梯時,陳最一突然開始亂動,屁股挨了一巴掌就老實了,趴在陳與桓懷里嘀嘀咕咕,像是在說夢話。“哥哥,你可不能把我扔掉啊……”陳與桓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逗笑,“怎么扔,這樣嗎?”說著就將手上的力氣一松,讓陳最一的小屁股下墜了幾公分,再穩(wěn)穩(wěn)接住。環(huán)在脖子上的那雙手收緊了些,撲在他耳邊呼吸也有一陣急促,但是意外地沒有其他動靜。過了好一會兒,陳與桓才感覺到耳垂被人收著力氣咬了一口,咬的輕,估計連牙印都留不下來,緊接著就聽到陳最一小聲嘟囔了一句:“……壞哥哥。”陳與桓失笑,心想怎么會連罵他的話都說的這么甜,偏頭吻了一下毛茸茸的小腦袋。面對面抱著的姿勢,會讓兩顆心臟挨得很近,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心軟的一塌糊涂,心尖上掛著楓糖漿,被陳最一的心跳頻率捂化了。身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電梯加速上升時,超重的感覺格外強烈。懷里的人其實很輕,對于陳與桓練家子的體格來說,哪怕抱著他爬上十二樓也不算費力。但心意是實打?qū)嵉某痢?/br>小動物的天性中有著自帶浪漫主義的柔軟,夢里也要說上幾句我愛你,連埋怨的音調(diào)都勾勾纏纏地黏人,他想自己這輩子都要為他的小動物托底,無論是穩(wěn)速上升還是突然之間的下墜,都要保證他能藏在自己懷里睡得踏實。在失重的幾秒鐘里,他吻了吻陳最一的發(fā)心,說:“壞哥哥可舍不得扔掉你?!?/br>當(dāng)然舍不得扔掉你。以前弄丟過一次,以后啊,說什么也要抓緊你。?到了家門口,陳與桓艱難地騰出一只手開門。樓道里的聲控?zé)羰乔皫滋煨聯(lián)Q的燈泡,光有些刺眼,陳最一掛在他身上不安分地動了動,陳與桓剛想哄著他下來自己站好,隔壁的門突然打開了。鄭奶奶拎著一兜皮薄餡大的rou包子,笑得一臉慈愛。說起來也挺有意思,陳與桓在裝修房子期間就跟鄭奶奶打過照面,正好有天鄭奶奶家的貓爬到樹上下不來了,他作為一名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的人民警察,成功地解救了那只胖到爬不動樹還非要逞能的貓,鄰里情也因此得到了升華。“小陳啊,來,這是我今天包的包子,你工作到這么晚肯定餓了,正好當(dāng)夜宵?!?/br>說完才看到陳與桓懷里抱著的人,鄭奶奶有些驚訝,問:“這是?”陳與桓解釋道,語氣很自然:“我弟弟,在車上睡著了,小孩兒脾氣,不愿意醒?!?/br>其實他有那么一瞬間想跟鄭奶奶說,這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但還是忍住了,可別把老太太給嚇著了。“親弟弟???”鄭奶奶說:“你們感情真好,下次有機會一塊來我家里吃飯?!?/br>“哎,下次一定。”陳與桓拍了拍懷里的人,“乖寶,醒醒,接一下奶奶給的好吃的。”陳最一醒了幾分,瞇縫著眼睛,沒太搞清楚狀況,下意識就在撒嬌,回了陳與桓一個鼻音很重的單字,黏黏糊糊的,像蘸了蜂蜜的華夫餅。“嗯……?”鄭奶奶看陳最一,就跟看著自己上幼兒園的小孫女一樣,把袋子送到他手里,“拿好了,欸,可不能掉了?!陛p聲細(xì)語地,像在和他打商量。陳最一的手指動了動,在夢里感覺到有重量壓在上面,下意識彎起指節(jié),不太穩(wěn)當(dāng)?shù)毓醋×舜印?/br>陳與桓顛顛他的屁股,“乖乖,跟奶奶說晚安?!?/br>這一次倒是很聽話地說了:“好……奶奶晚安……”進了家門,陳與桓先把身上的人形掛件卸到了沙發(fā)上,蓋了條毯子讓他繼續(xù)睡。陳最一迷迷瞪瞪睡了一會兒,被蒸包子的香味喚醒,坐起來揉著眼睛醒盹,忽然想起剛才在門口,他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除了撒嬌就是撒嬌,全被鄰居奶奶看到了。趿拉著棉拖鞋到廚房去找陳與桓,跟沒骨頭一樣靠在他背上。其實陳最一并不是天生就會講漂亮話的小孩,心里埋了太多事,不是傷心和委屈就能概括的,比起撒嬌賣乖,更擅長給自己打磨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硬外殼,所以在同齡人之間很不討喜。只有在哥哥身邊,才會變得溫順又柔軟。“哥哥怎么不叫醒我,我剛才好丟人啊?!?/br>陳與桓從蒸鍋里盛出幾個包子,熱騰騰的,是很家常的堿面包子,味道平凡卻能勾起胃里的饞蟲。“好香啊,我也要吃?!?/br>陳最一舔著嘴唇,湊上去要拿,又被燙的縮回了手。陳與桓端著包子走出廚房,身后跟著一個小尾巴,等他把包子放到茶幾上,轉(zhuǎn)身刮了刮陳最一的鼻尖,指腹上還帶著蒸汽的熱度。“晚上